第421章 父慈子孝(1 / 1)

說到底就是八卦。想了想,扶疏決定跟沈時萱一起去,在家裡隔著屏幕看,當然沒有現場看直觀。當天晚上,因為爭奇鬥豔的美女不少,沈時萱雄心壯誌,打扮得花枝招展。扶疏則穿了一身厚重的羽絨服,從頭裹到腳,甚至因為車裡的暖氣開得太足而昏昏欲睡。銀河盛典的場地在南市市中心場館,遠遠一看便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拉上了隔離欄,還有保安在外麵維持秩序。扶疏發誓,在場地看見楚支頤她真的一點都不驚訝。“這就是你的門路?”扶疏回頭看了眼跟在她身後的沈時萱,凍得牙齒一直在發抖,身體蜷縮著挽著她的手,像是在取暖。如果不是穿得過於光鮮亮麗,簡直像是在路邊衣不蔽體的小流浪。扶疏心道罪過。“啊啾!”沈時萱惡狠狠地打了哈欠,艱難地點了點頭,哆嗦著,“對……楚總是……是……”“讚助商。”扶疏替她補充。“你……你怎麼……”沈時萱有點驚訝。扶疏努努嘴,指了指不遠處的展示廣告牌:“上麵寫了。”沈時萱點了點頭,有點可憐巴巴地道:“好冷。”“你何必呢?”扶疏抿了抿唇,有點無語,“你又不用上紅毯。”“可我要找明星拍照啊。”說這句話的時候,沈時萱這張嘴倒是利索。扶疏搖了搖頭,默默歎氣,女孩子內卷真殘酷。楚支頤有事沒來,安排了深藍的工作人員領著她們坐下,沈時萱從坐下就開始不安分,滔滔不絕地講起了八卦。比如商桐的緋聞,比如方汲薇私下耍大牌……一開始,扶疏聽得還算是有滋有味,可等時間一久,她實在是聽困了,便借口去上廁所醒醒神。沒等扶疏穿過化妝間的長廊,迎麵走來一個熟悉的人影,扶疏打著哈欠愣在了當場。穆梨若見了她,半點不拿自己當外人,抬手便含笑打招呼:“扶疏姐姐。”扶疏站著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穆梨若長得清純,但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絲絨長裙,穿戴珠寶,打扮得矜貴。果然無論穆梨若是不是可憐,是不是受到了懲罰,她還是不喜歡這個人。扶疏歪了歪頭,打算無視。穆梨若卻不這樣想,甚至跟了兩步上來:“扶疏姐姐,你想當做不認識我?”扶疏在心裡長長歎了口氣,完全不明白穆梨若心裡的想法。她轉過身,懶懶地掀了掀眼皮,倒不是看不慣,所以態度如此,而是太困了。“寧小姐,這裡隻有我和你,沒了宋寒洲,我跟你之間還有什麼彆的交流的必要嗎?”穆梨若冷笑一聲,盯著扶疏那張臉,越加憤怒。在經曆了那件事之後,她每天都活在被勒索和擔心秘密隨時會暴露的痛苦之中,扶疏卻能夠躲在宋氏彆墅,躲在宋寒洲的羽翼之下,活得好好的。 不就是一個孩子嗎?死了再生不就有了?這世上有那麼多的女人都在墮胎,偏偏就扶疏矯情得要死。幾次三番被綁架還沒死……甚至是上次在南市市民大道,都有人救她,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呢?穆梨若控製不住心裡的焦躁,撥弄著自己的指甲,強迫自己清醒一些,想起出現在這裡的目的,她凝神緩過一口氣。楚支頤給的比較對象是館藏計劃的負責人,而宣秘書長告訴她,館藏計劃的署名……是扶疏。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穆梨若便覺得心都活了過來,恨得咬牙切齒。宣秘書長是從前跟著她媽寧露的人,基本事務都經過他的手,人雖然看著陰沉,但辦事真的很有一套,沒過幾天就幫她打聽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館藏工作室的高定禮服賣給了北霜。為此,她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好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憑著寧露的麵子和人脈,她甚至為大費周章為方汲薇借了一件古董級彆的禮服。想借北霜打響名頭。嗬,做夢。穆梨若笑得又冷又倨傲:“聽說扶疏姐姐最近開了工作室,轉行進了成衣行業,還是真是令人吃驚,你是在房地產混不下去了吧?沒了宋氏的背景,你還有什麼?”一聽這話,扶疏就知道,她和穆梨若之間的溝通永遠也不可能順利。她這樣的人,總是會把比不上其他人的地方,找到借口和托詞,而不願意去承認自己的不足。“我還有錢,還有學曆,還有工作經驗,還有很多……”扶疏堆起笑意,瞌睡一掃而空,隻剩下跟傻逼被迫交流的煩躁,“寧小姐要是感興趣,可以給我五千,我們聊兩個小時的近況。”穆梨若從頭看她到腳,有些圓的杏眼被眼妝勾勒得惑人,挑著眼看人的時候,顯得更加冷漠輕蔑,偏偏眼底還帶了點微妙的同情。“你有這麼缺錢嗎?”扶疏點點頭,承認得大大方方:“缺啊,誰不缺呢。”“宋寒洲倒是不缺,但他不在,沒人看你表演。”穆梨若的臉色陡然一變,有點難看,眼神下意識地躲開了,似乎是……心虛?扶疏等著她回嘴,等著她衝上來要她宣誓主權,但穆梨若白了她一眼,轉過身匆匆離開了。留下扶疏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喃喃道:“看來寧小姐也沒錢,才五千都出不起。”扶疏回到座位時,盛典已經開始了,主持人在台上開始暖場。沈時萱見了她,扁扁嘴,語氣有點焦急:“你上廁所上到楚總家裡去了?去這麼久。”扶疏剛坐下的屁股就有點想挪起來,她轉過頭看著沈時萱,映在她眼裡的沈時萱呆了呆,似乎不理解她的眼神。“你這個小同誌,年紀輕輕,不談戀愛,打個比方都這麼臟。”“我哪臟?”沈時萱很不服氣,挺起胸膛,手拍在扶疏的羽絨服上,“楚總家就在場館後麵的那條街!”扶疏眨眨眼,還有點懵。兩年前,她在南市購買公寓,了解過行情。按照最近的政策和漲幅,扶疏推算了一下價格,很快就抿了抿唇。楚支頤的五百萬真是打發叫花子呢。“你說我臟?”沈時萱嘖嘖兩聲,笑得曖昧還賤嗖嗖地戳了她兩下,“那你在想什麼?嗯?你是不是……”“不是。”扶疏很快否定,“我對楚總比我爸還尊敬。”沈時萱迷茫了:“你不是沒見過你爸嗎?”“我的意思是我倆最多就是父女情,父慈子孝。”扶疏撐著腦袋,手敲著自己的下頜,解釋,“我伸手要錢,他投資我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