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沈時萱開著車就來接她了。扶疏坐上車後,沈時萱一直不停地追問相親細節,扶疏無奈一一道來。沈時萱時不時笑兩聲,然後一副受教的樣子:“好奇葩,男人,真是一個神秘的物種。”“這麼說起來,楚總真的是好多了。”沈時萱今天去簽生產線的合同,應該是見了麵,“你都不知道,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這麼貌美的總裁,雖然和我們宋總比起來,差了那麼一點點。”“兩個人都離了婚,差在哪?”扶疏不明白。“咦?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宋總呢。”沈時萱有點驚訝,片刻後笑道:“當然是因為宋總和他的太太太好磕了,神仙愛情。”扶疏坐在一旁,覺得自己前麵二十多年都白活了:“你再說一遍?”“宋總和他太太超級恩愛,好羨慕,不知道他倆什麼時候才能公開發糖。”沈時萱興致勃勃,沒看出扶疏的臉色不好,“我發個網址給你,很多人都在裡麵磕,你可千萬彆說出去,不然會被查。”“……好。”扶疏沉默著答應了下來,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說和宋寒洲恩愛的對象是他的太太?”“是啊。”“宋太太?”“對啊。”沈時萱眨眨眼,覺得扶疏這些問題簡直是廢話,“我記得宋太太上過幾次新聞,不過好像沒說過她叫什麼,隻說是宋太太,藏得也太好了吧。”扶疏沒再搭話,低頭打開了沈時萱發給她的網站鏈接,是一個論壇。論壇的名字還很奇葩,叫總裁今天裝蒜了嗎扶疏簡直充滿了問號,論壇主的ID也很**……叫做洞房不敗。如果不是沈時萱有言在先,她簡直手一抖就要點舉報了。故事的主人公一個叫總裁,一個叫小助理,人稱代詞簡直不要太明顯,就是故事內容令扶疏費解。根據洞房不敗的講述,在學校門口,事業有成的大總裁對還沒有出象牙塔大門的小助理一見鐘情,為了和小助理說上一句話,甚至每天都在學校門口蹲守。直到有一天,總裁把偷偷尾隨小助理的變態教訓了一頓,沒想到悲催的被小助理發現了,總裁不希望自己在小助理的形象這麼慘不忍睹,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彆說出去”,然後就跑了。評論區。采姑娘的小蘑菇:總裁,我小流氓的出場費麻煩你結一下。老衲看花:沒人知道二十歲的總裁就很能打了嗎?汙力小少女:這都是真的嗎?總裁也太慫了吧?嗚嗚嗚可還是好戳哦,為了和心上人說句話,這是什麼變態純情的設定。萌態尤物:總裁,放開那個女孩,衝我來。後麵的評論幾乎就是歪樓了。扶疏坐在副駕駛,整個人都是蒙的。這段故事,說是假的,卻又完全能夠對得上,但說是真的,簡直是與事實嚴重不符合好嗎? 手機屏幕上的字體方正端莊,扶疏卻覺得很陌生。宋寒洲在學校小巷子一躍而出,和她說的那句話,與這裡寫的字,一個字都不差。怎麼……可能?扶疏麵無表情地繼續往下翻,滑到了結婚那天,婚禮是保密的,並沒有對外公布,鎮樓圖就是一張在線截圖。評論區置頂:總裁一個晚上都在社交軟件上線下線,宛如有那個恐婚症。底下的評論嘻嘻哈哈,也有人質疑過度腦補。樓主貼心地附上了一張截圖。那天所有的私信,宋寒洲都回複了,雖然簡短,但確實是本尊。扶疏覺得這個世界荒誕不羈到可怕。明明不是這樣,為什麼這個樓主能講得這麼傳神?扶疏幾乎是帶著一股怒氣往下繼續翻,翻到總裁和小助理婚後相處不太愉快,總裁每天麵無表情地拉著人加班到深夜,一群單身狗被折磨得苦不堪言。直到有人猜出了總裁的用意,遞交了一份表皮為“論格拉日朗日定理的中值推廣”上去,而內裡的內容不忍直視。——希望總裁能夠多多學會暗示和調情。桃子小汽水:我單身,你們也彆想好過。奶酪陷阱:總裁內心,沒有一個員工是無辜的。村裡有個小和尚:戀愛不能創造GDP,但戀愛不順的總裁能。往事隨風:這就是總裁的賺錢之道?扶疏心道:……宋寒洲那是不樂意!離譜的是文件的最後一頁,清晰地印著宋氏總裁的印章。扶疏曾經是宋寒洲的助理,對這枚印章的特殊印記,記憶深刻。出自當時很有名的一個設計師,他的作品很難模仿。印章刻字裡,藏了一朵牡丹。扶疏打死也不會相信,宋寒洲會做這樣的事。所以誰偷走了宋寒洲的印章?扶疏忍不住在樓下回複:宋寒洲才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希望樓主不要再傳播謠言了。很快,她就收到了管理的警告。管理:臥槽!快把她弄出去!她不要命了!然後,扶疏的登錄頁麵就變成了404,網頁已丟失。扶疏:“……”這都是什麼樣的磕學家?“怎麼了?”沈時萱在旁邊不明就裡,“你這麼快就看完了?怎麼樣?”扶疏同情地看了眼沈時萱長在脖子上的頭,淡聲道:“不信謠,不傳謠。”“這怎麼會是謠言呢?”沈時萱不服氣,“這個樓主講的每一個細節都有證據,而且不是假的,絕對保真,我縱橫網圈這麼久,這是我磕過最真的CP。”“你不喜歡就不喜歡嘛,乾什麼說我的CP是假的。”沈時萱很不高興,“人家好心跟你分享。”扶疏張了張嘴,卻反駁不了。論壇裡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而她除了是當事人,沒有任何證據能夠反駁。“我不感興趣。”“哦,難怪,那我們還是說回楚總吧。”沈時萱的性格非常樂觀跳脫,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你覺得我要是追他,怎麼樣?”“追楚支頤?”扶疏有點震驚,“你們之前認識嗎?”“不認識啊。”沈時萱停在了紅燈路口,“我對楚總一見鐘情,他也太帥了吧,人很有禮貌,還很紳士,說話聲音也溫柔,簡直是我夢中情人。”“時萱,你和楚支頤接觸不深,根本不了解。”扶疏蹙起眉心,忍不住勸道:“如果你隻是看上了他的皮囊,我覺得你還是再想想,彆腦子一熱,搞得到時候彼此尷尬。”“哼!”沈時萱非但聽不進去,還很不高興,“你怎麼知道他就不會喜歡我?難道就你懂得看人,我就不會嗎?我覺得楚總很好,我一定要把他追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