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痛還是第一次的時候痛?”宋寒洲輕車熟路地穿過她的胳肢窩,將人夾著抱了起來。天旋地轉間,扶疏的腦子不太夠用,按著自己的額角茫然道:“什麼第一次?”“我們的第一次。”宋寒洲摸著她的頭發,溫熱的氣息貼在她耳畔,撓得人心猿意馬。扶疏頓時僵住了,訥訥地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這件事說起來,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意外。當時她和宋寒洲結婚一年多,卻遲遲沒有任何動靜,身在祖宅的爺爺十分著急,時不時就叫他們回去吃飯,可收效甚微。宋寒洲並不配合,雖然每次都去,但席間冷嘲熱諷,任誰看了都覺得他們之間比陌生人還不如。他不僅當著麵點明了要分房間睡,還不許她住在同一層樓。不管爺爺怎麼打罵,宋寒洲都不肯讓步。那張對彆人保持著客氣和疏離的臉,對上她永遠隻有冷嘲熱諷。她不是不難受,隻是難受著難受著就習慣了,到了最後已經從賠笑變得沉默。她知道宋寒洲不愛她。如果說,一開始她還幻想過能夠一步步兩情相悅,經過一年多的磋磨,那時她的心態已經平和了許多。但當爺爺拉著她去照顧喝多了的宋寒洲,她還是沒能推開。當時,扶疏站在宋寒洲房門口,忐忑地敲了敲門。沒過多久,宋寒洲就從裡麵放她進去了。他麵色如常地站在門口,她有點恍惚。因為宋寒洲臉上沒有往常那種極致的冷嘲和不耐,看著她的眼神非常平靜,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什麼事?”扶疏被他一句話喚回了神:“哦,爺爺說你不舒服,讓我來照顧你。”其實當時她很忐忑,跳動的心臟都快從喉嚨裡蹦出來了。她害怕宋寒洲那張嘴說出一些讓她無地自容的話來。在婚姻最開始的一段日子,宋寒洲是說過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踩在她心口上,告訴她,他們之間不可能。直到現在,扶疏都還能輕易地回想起當時對她嗤之以鼻的宋寒洲:“穿成這樣就過來了?宋鳴禮沒教你我喜歡野一點的嗎?你穿成這樣,我一點興致都沒有。”“你沒事,我還有事,你腦子裡除了這個就沒彆的事了嗎?”“這麼欠,你不會忍不住出去偷男人吧?”“……”幸虧宋寒洲這張嘴從來都能踩在她的雷區,也鍛煉了她應對這個人的強大心理素質。而那天是例外,或許是宋寒洲喝多了,沒認出她來,開了門就讓她進去了。房間裡沒開燈,光線非常昏暗,不知道宋寒洲喝了什麼,不太舒服地一直哼哼。扶疏問了幾次,他都不肯說,側身往一邊躺過去,背對著她。扶疏也沒有辦法,涼了一杯解酒茶在床頭櫃,然後站在一旁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