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沉默著沒說話,隻有眼珠子不肯從他臉上離開。宋寒洲一時也被她這道熱情的目光,弄得渾身不自在,他輕聲問道:“嗯?”“怎麼,我幫你換?”宋寒洲摸著她的頭發,開始湊過來上下其手,“那恐怕這頓飯,你吃不上了。”扶疏反手握住宋寒洲的手,然後起了身。她動手拉了拉宋寒洲,沉聲道:“站起來。”“嗯?”宋寒洲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扶疏拉著他就往樓上去,宋寒洲跟在她身後輕笑,懶洋洋的:“玩真的?這不好吧,宋太太,家裡傭人可都看著呢。”“你說要是他們等來等去,我們都不下來吃飯,他們會怎麼想?”宋寒洲這張嘴向來沒個把門的:“你還這麼心急地拉著我回房間……”扶疏仍舊抿著唇沒說話,宋寒洲漸漸覺得不太對勁,他有點猜不出來,這種對局勢失去掌控的滋味,他並不陌生,甚至因為扶疏,他領教過好幾回。但實在算不上什麼良好的體驗。痛定思痛,宋寒洲還是不可免俗地開口問道:“我做錯了什麼嗎?”扶疏回頭看了眼宋寒洲,卻還是沒說話。他隻好無奈道:“宋太太,我承認你現在確實嚇到我了。”扶疏打開了臥室的大門,她拉著宋寒洲推到**,做了自從結婚以來最大膽的事情。她坐在宋寒洲身上,冷漠地命令道:“脫衣服。”宋寒洲怔愣了好一瞬,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順著漂亮的眉眼無辜地眨了眨,整張臉都在不遺餘力地表現著錯愕。上學的時候,他一直是班級裡的班長,接管企業後,他是宋氏集團的執行長。他習慣了那個最高的位置,習慣了對彆人發號施令,偶爾在扶疏身子底下什麼的,感覺還挺新奇。不過,他還是不習慣被人指揮。宋寒洲隻不自在了一會兒,馬上就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幫我脫。”扶疏看了他半天,一言不發地開始動手解宋寒洲的領帶。宋寒洲頗為意外,他以為扶疏隻不過是在跟他開玩笑。畢竟馬上就是晚飯時間了,雖然吃晚飯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顯然和他的太太親熱這件事比起來,太不重要了。可提出這件事的人是扶疏,宋寒洲總是要多想一想。扶疏從來隻在有事相求的時候,才這麼主動,其他時候都需要他自己去要點甜頭。宋寒洲握住了扶疏的胳膊,把她拉下來了一些,低聲問道:“怎麼了?真的不想吃飯了嗎?”“閉嘴。”扶疏冷淡道。宋寒洲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他覺得可能他和陸馳淵一樣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不不不……他隻是想嘗一嘗不同的滋味罷了,這是人之常情。可他的腦海裡滿是不堪入目的畫麵。 為了分散注意力,宋寒洲隻能開口去逗弄扶疏道:“宋太太,你能不能暫且饒過我,你什麼準備都沒有,我可是第一次躺下麵,你疼疼我,好嗎?”扶疏:“……”宋寒洲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手停了下來,他抬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讓自己去看現在的扶疏。扶疏坐在宋寒洲的身上,因為他嘴裡接連不斷的調戲,她的腦海裡開始不可遏製地出現一些旖旎的畫麵。就在這張**,所有的一切都是和眼前的這個人。扶疏感覺到自己耳尖的熱度迅速蔓延了整張臉,她深吸了一口氣,伸出去解開宋寒洲衣服的手卻開始抖,開始猶豫。扶疏的指尖不小心觸到宋寒洲衣服底下的皮肉,那溫度高得嚇人。她立刻縮回了手:“你……你自己脫吧。”說完,她就要起身。宋寒洲卻拉住了她,曖昧地直笑道:“彆,你來,我不說了。”扶疏一開始確實是氣得昏了頭,現在宋寒洲幾句話,她便後知後覺地開始羞赧起來。她望向宋寒洲笑意吟吟的眼睛,輕聲道:“你把眼睛閉上。”“我想看,不行嗎?”宋寒洲咬著她的耳垂,輕聲問道。扶疏推了推,小聲卻堅定道:“不行。”宋寒洲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鬆開了扶疏,妥協般道:“好吧。”扶疏伺候他脫下衣服,然後跳下了床。她翻箱倒櫃地找出一身睡衣,遞到了宋寒洲眼前。宋寒洲看著那身卡通的棉質睡衣,靜靜思考。為什麼他的衣櫃裡會出現這麼一身睡衣?“你讓我穿這個?”宋寒洲不能理解,“宋太太,合著你把我衣服脫光了,就想讓我穿這個?”扶疏點了點頭,手往前一送。宋寒洲一口氣堵在了喉嚨口,有點咽不下去。虧他這麼期待?換件衣服搞這麼大陣仗?宋寒洲簡直哭笑不得,他無奈地攬過扶疏問道:“怎麼了嗎?為什麼要我穿這個?”“我想看。”扶疏把衣服往他懷裡一塞,“我希望你今天穿這套睡衣,跟我一起吃飯。”雖然聽不懂一些奇怪的要求,但宋寒洲覺得這點要求並不難,隻是有那麼一點點羞恥。他為難道:“我當然非常樂意陪你一起吃飯,但這套衣服你不覺得......它跟我不合適嗎?”“不合適?”扶疏拔高了聲音道,“一套衣服你就覺得不合適?那你娶我的時候是不是也不合適?那你現在是不是也很想換?你是不是很想離婚?”“你心裡是不是早就覺得不合適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宋寒洲覺得眼前的扶疏簡直像是回到了懷孕的時期,不僅容易情緒激動,還莫名其妙,他隻能認輸,“我穿,我穿還不行嗎?”“你愛穿不穿!”扶疏氣呼呼地扭過頭,她走到房門口,摔門而出。宋寒洲看得雲裡霧裡,隻能順從地換上了那套卡通棉質的男式睡衣,身後搖著一條巨大的恐龍尾巴。說不出的詭異,但材質還不錯。宋寒洲欣慰地想。他下樓的時候,收獲的目光無疑是好奇的。但他是這間彆墅的主人,沒人敢質疑他的威信。樓下,扶疏已經坐在了餐桌前,宋寒洲走過去,頗為配合地問道:“好看嗎?”扶疏的眼睛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仔細看了一會兒憋不住開始笑,笑得人心裡癢癢的,然後,她才咽了口口水,眉目間皆是心滿意足道:“好看。”兩人一起在餐桌上用餐,扶疏時不時給他加點菜,氣氛還算融洽甜蜜。宋寒洲時不時偷偷打量扶疏,心裡卻對她說的“你娶我的時候是不是也覺得不合適”這句話無法忘懷。因為扶疏問這些話的時候,十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