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桌子菜都擱在了茶幾上,扶疏才小心觀察了一下宋寒洲的臉色。麵無表情。宋寒洲指著那些綠油油的菜色,問道:“這就是你來的目的?”“不然還能有什麼?”扶疏無辜地聳了聳肩,貼心地替宋寒洲拿出了筷子放好,“你不覺得我頭上有點綠嗎?”宋寒洲慢條斯理地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挽起袖口,抬頭望了她一眼:“綠嗎?我看看?”扶疏心裡一抖,按著自己的虎口,心裡小聲嘀咕。明明就是宋寒洲做錯了,當著她的麵跟彆的女人談婚論嫁。怎麼反而說話這麼理直氣壯呢?扶疏覺得自己從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吃飯吧。”宋寒洲卻不著急,幽若深潭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她。看得扶疏渾身不舒服,連帶著都心虛起來。宋寒洲淡聲道:“過來。”扶疏看了眼脫下西裝解開扣子的宋寒洲,從捋起的袖子底下就可以看見小臂的肌肉群,她心裡一陣打鼓,一點點挪了過去。宋寒洲拉著她直接摔在了沙發上。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扶疏隻來得及看見一個黑影。她的嘴唇被人準確無誤地印上,宋寒洲伸手掐著她的下巴,強勢分開了她的牙關。半晌,宋寒洲才鬆開了她的嘴唇,微微喘著氣,問道:“現在還綠嗎?”扶疏眼裡隻有潔白的天花板,長時間的缺氧讓她腦子一片空白。宋寒洲輕笑一聲,親了親她的唇角,小聲道:“不說話就是不同意?那再親一個?”扶疏有些受不住羞赧,她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禁想:宋寒洲這個老狗逼親她的方式……真是太情色了。扶疏喘勻了氣,小聲道:“嗯……”宋寒洲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告訴自己。雖然扶疏躺在他身子底下又軟又聽話,還這麼縱容他,但現在還是午休時間,門外的人不少,來來去去萬一聽見動靜。他臉皮厚無所謂,要是被人聽見扶疏什麼聲音,他可受不了。回家再說。“你就是看我心疼你。”宋寒洲在她嘴上咬了一口,拉著她起了身,“不招我,你難受是不是?”扶疏有點不大好意思,但還是忍著羞恥說道:“不是,我是自己願意的,我……”她頓了頓,伸出有點顫抖的手勾住宋寒洲的脖子,埋在他肩頸處低聲道:“我就不能想和你……親嗎?”說到最後,扶疏幾乎已經是打破了自己最後的心理防線。完了完了,宋寒洲會不會覺得她這樣太過於大膽了?之前,他在北城還誤會過自己和蘇宴……說蘇宴教她……這會兒這麼說是不是不太好?扶疏一顆心劇烈地跳動著,短短一個問句在她腦子裡轉了千百遍,隻等宋寒洲給出一個答案。 宋寒洲愣了片刻,猛地抱緊了她:“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唔……你還要給寧小姐呢。”扶疏忍不住酸,“給了我,不會後悔嗎?”宋寒洲輕輕地笑起來:“你……你講這話有良心嗎?剛才你沒有聽見嗎?寧氏和周氏的女兒,我可是為了你拒絕了好大一樁親事呢。”“你打算怎麼補償我?”扶疏從他懷裡鑽出來,小聲問道:“那……那你想要什麼補償?”宋寒洲在她身上極儘挑事之能,直到扶疏眼眶泛紅,身子軟得一塌糊塗地靠著他。宋寒洲還缺德地告訴她:“你自己想。”扶疏瞪了他一眼,但其實沒什麼威懾力,比撒嬌還軟一點。宋寒洲暗自失笑,還是強迫自己把人鬆開了。在辦公室裡,吃著飯。扶疏坐在她對麵,撐著腦袋問道:“穆梨若的事……你打算怎麼辦?”“我之前說了,你沒聽?”宋寒洲挑了挑眉。一瞬間,扶疏似乎又感受到了在宋氏上班時,被宋寒洲支配的恐懼。“我隻是覺得公關了後,最根本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宋寒洲埋頭吃飯,姿態優雅,細嚼慢咽,咽下了下去才道:“你繼續說。”“寧露說得也沒錯,哪怕這次的公關危機過去了,但寧小姐的肚子會一天天大起來,孩子已經過了頭三個月,現在墮胎也來不及了。”扶疏講到這裡,便沒再說下去。宋寒洲終於抬起頭,望向她:“你的意思是,給若若找一個結婚對象?”宋寒洲的眸中若霜淋雪降,寒氣逼人,扶疏不自覺吞了口口水。“不然,寧小姐以後要怎麼辦呢?”扶疏頂著發麻的頭皮,小聲道,“難道你真的要跟寧小姐結婚嗎?”“不會。”宋寒洲臉色稍霽,思忖了片刻,站起身從她身旁經過。扶疏也站起身,想去收拾那些吃完的飯菜。宋寒洲的手卻忽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扶疏,我確實小看了你。”扶疏伸出去的手,頓了頓。因為宋寒洲的一句話,瞬間心亂如麻。宋寒洲……這是什麼意思?他看出來了嗎?扶疏不敢問出口,她收拾完桌子上的餐具,提著食籃沉默地看了眼正在換衣服準備午睡的宋寒洲。話在嘴裡過了好幾遍,卻怎麼也拚湊不出一個合適的提問方式。扶疏默不作聲地退出了宋寒洲的辦公室。她坐電梯下了樓,經過前台時,卻沒有看到“coco小姐”。扶疏來的時候沒有開車,回去的時候也隻是往地鐵站的方向走。她經過一條巷子時,被一陣熟悉的香味和聲音所吸引,不自覺地停下腳步,靠在牆邊偷聽。不是她不尊重隱私,而是談話的內容讓她留了個心眼。“我剛剛失去了工作,HR下了解聘通知,宋氏集團的動作也太快了,這說下就下……”女孩的聲音有點鬱悶。“這也太現實了吧,你不過就是一個前台,這工作又沒什麼技術含量。”聽到這裡,扶疏想應該是前台的“coco小姐”和她的閨蜜。“我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快說。”那女孩忽然壓低了聲音,扶疏隻能把耳朵更伸過去了一些。“你還記得寧小姐嗎?”“你是說寧露的女兒寧小姐?她不是今天早上才被爆料說什麼未婚先孕小三逼宮。”“她當初不是因為一個什麼項目,在我們這當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顧問嗎?我聽人說,當時她還逼著宋總的太太當助手,氣焰何其囂張,現在失去了宋總的寵愛,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什麼意思?難道你是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