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要不你墮個胎?(1 / 1)

病房外,有人敲門。扶疏抬起頭,穆梨若手裡拿著一張單子正好推門進來。穆梨若淡笑道:“扶疏姐姐,可以進來嗎?”扶疏打量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穆梨若走進病房,順手關上了房門。她坐在扶疏床邊,手小心地護在肚子上:“不好意思,我有身孕,比較小心。”扶疏心裡一滯,穆梨若總是很會拿捏她,很會往她的傷口上撒鹽。“孩子才剛滿三個月,雖然這之後就會比較穩定,但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穆梨若懷著自己的肚子,滿臉慈愛,“扶疏姐姐也懷過孩子,應該能體諒我,對不對?”扶疏攥緊了手底下的床單,儘量保持心平氣和:“你到底想說什麼!”話到了嘴邊,她真的控製不住。穆梨若愣了愣,似乎有點嚇到了,軟軟地小聲道:“我隻是希望,你能夠為我考慮一下。”“為你考慮?”扶疏覺得不可思議。“我懷了孩子,可寒洲哥哥取消了婚約。”穆梨如的眼淚含在眼眶裡,楚楚可憐道,“如果孩子生下來沒有戶口會很可憐,沒有父親也會被人瞧不起,被人欺負……扶疏姐姐,你不是說過會離婚,會成全我的嗎?”扶疏:“……”她確實說過,隻要宋寒洲同意,無論什麼時候,她都願意配合離婚。“我真的很愛宋寒洲。”穆梨若抬起頭,掛著清淚的臉看起來柔弱卻執拗,“我知道你肯定不能理解為什麼我一定要追在寒洲哥哥後麵跑,一直不願意放棄。”扶疏點了點頭:“其實我能。”穆梨若低頭笑了笑:“我姐姐因為寒洲哥哥死了,我一開始是怨恨的,明明我和姐姐救了他,可我的姐姐卻因為他永遠地離開了我,我隻有這麼一個姐姐……”故事剛起了個頭,但扶疏卻覺得自己已經能夠看到結局。宋寒洲滿懷感激和愧疚,終於敲開了穆梨若那顆蠢蠢欲動的少女懷春之心。扶疏心裡酸澀,隻有嘴上往死裡惡心:“哦,你想告訴我,他喜歡未成年少女?”“你試過被人區彆對待嗎?”穆梨若問道。扶疏怔住了……她慢慢回憶起宋寒洲從前會為穆梨若熟練地做菜,不管多晚一定會先考慮穆梨若是不是睡得好……宋寒洲知道穆梨若身體不好,知道她怕黑、怕打雷,知道她的口味和喜好,若是沒有長久的照顧和相處,根本不會這麼清楚。穆梨若見她神色發白,勾唇道:“你說這樣被人捧在手心裡,我能甘心讓給你嗎?”“在沒有你霸占這個位子之前,這些都隻屬於我!”扶疏吸了一口氣:“出去!”“你不敢嗎?”穆梨如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輕嘲道,“你是不是不敢知道寒洲哥哥能對一個女人好到什麼程度?你是不是不敢想象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能為一個女人洗手作羹湯?你是不是從來不知道每個打雷的夜晚都是寒洲哥哥主動過來陪我的,而你應該是在……獨守空房。” “我們很合得來,我也知道寒洲哥哥所有喜好,你呢?你連寒洲哥哥為什麼不喜歡你都不知道。”扶疏指關節捏得泛白,在聽最後一句話時鬆開了。“為什麼?”“可能……寒洲哥哥就是對你沒感覺。”穆梨若微微低下眼眸,強裝鎮定道,“他就是不喜歡你。”如果從前,穆梨若坐在她對麵告訴她,宋寒洲就是不喜歡你。扶疏心裡不會這麼難受。那時候一直都是她追著宋寒洲跑,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雖然難過,但也沒辦法,她儘力了。但現在宋寒洲帶她約會,帶她去摩天輪……**?帶她在海豚表演現場……那好像也沒說是求婚?扶疏一時有點呼吸不過來,比被陸馳淵的視線盯上還要讓她惡心難受。宋寒洲從來都沒有對這些曖昧的舉動賦予含義。任由她解讀,也任由她自作多情。雖然她竭力告訴自己都是假象,可是人就是犯賤,心上人的示好根本就是犯規。還好,她也並未儘數相信,隻是現在,比她預料得更糟糕一點點。被傷害得多了,有時也是好事,這樣她會提高警惕,直到完全免疫。“謝謝穆小姐來看我,不過我這裡不是民政局,管不了你結婚生孩子。”扶疏語速極快地講完了要說的話,“請您出去。”“你丈夫都和彆的女人有孩子了,你心裡就沒有半點感覺嗎?”穆梨若簡直不能相信,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扶疏這樣能忍耐的人?“他和你生的孩子,我又不參與,我要有什麼感覺?”扶疏不太明白地轉向了窗外,心比泡在醋裡還酸,隻是越酸,她越想裝出不在乎。穆梨若被扶疏的反應搞得有點無措,按照以往的架勢,扶疏這時候該動手了。她喃喃道:“你就一點也不在乎,一點也不吃醋嗎?”“我在乎,我吃醋。”扶疏點了點頭,耐心道,“不如你墮個胎,讓我高興高興?”穆梨若氣呼呼地走了。真羨慕。扶疏希望自己也能有這般矯健的身姿。她靠在病**,默默地想。穆梨若前腳剛走,宋寒洲後腳就跟進來了。扶疏望向那張深邃立體的臉,抿著唇好久才把“滾出去”咽回了肚子裡。“把飯吃了。”宋寒洲打開她病**的小桌板,從保溫盒裡把燜排骨、鯽魚湯、小土豆、菠菜和米飯遞給了她。扶疏拿起筷子,無心道:“你做的嗎?”“不是。”宋寒洲頓了頓,問,“你想吃我做的嗎?”“沒有。”扶疏搖了搖頭。宋寒洲是廚藝不錯,但怎麼可能天天給她做飯。扶疏心裡也沒有覺得太失望,盛了口湯放在嘴邊吹了吹。她剛喝了一口,就聽宋寒洲道:“懷虞的事,你剛才還沒說完。”扶疏抬起頭,把手裡的湯勺放下了,繼續道:“陸馳淵收買了吳霜,我想審計公開招標之前就應該出了紕漏,也就是陸院長的尾款造成了資金鏈的斷裂。”“嗯。”宋寒洲沒什麼表情地應了聲。扶疏心裡覺得奇怪,宋寒洲的表情好像過於淡定。難道他早就知道了嗎?好吧,大家的信息渠道不在一個階級。扶疏鬱悶了一下,又道:“我不是一直問你,27號那天你在哪裡嗎?”宋寒洲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甚至有點移開了視線:“我承認我那天在會所和周懷瑾……談事,我怕……總之,簡綏星也在,他可以作證。”“那之後呢?”“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