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該發生的都發生了(1 / 1)

扶疏有點尷尬地眨了眨眼,小聲道:“我能自己做主。”“住院吧。”宋寒洲看都沒看她一眼,回答道。簡綏星點了點頭,到一旁開醫藥單子去了。他寫完之後,似乎是怕再出什麼幺蛾子,囑咐了兩句,便脫了白大褂先回去了。門診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宋寒洲靠在藍色簾子的一側,一旁就是窗台,靜靜地看著她。扶疏頓了頓,張口道:“你先回去吧。”“我留下來陪你。”兩個聲音說出了截然不同的提議。室內再一次陷入了寂靜,扶疏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有點緊張。雖然她從心裡想離開,但常年累月對宋寒洲刻在骨子裡的服從,並不能在一朝一夕就有翻天覆地的轉變。宋寒洲坐在簡綏星剛才坐過的地方,他雙腿交疊,手工定製的意大利亮麵皮鞋泛著冷光:“我走了給你那位哥哥騰地方?”扶疏已經對宋寒洲永遠一副以他為尊,所有事和人都必須圍著他轉的態度感到厭倦。她迎著壓力點了點頭:“是。”“你現在連出軌都不顧慮我了,是嗎?”宋寒洲的聲音飽含怒氣。“那你呢?當著我的麵少過嗎?”扶疏反問他,語氣卻很平靜。因為這對於她來說,根本也不是一個疑問。宋寒洲眉目下壓,沉聲爭辯:“我和若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扶嘉也不是!”扶疏道。她和宋寒洲對峙,還是先敗下陣來:“宋寒洲,我不能理解你一邊對穆梨若百般照顧,一邊還希望我一心一意,你也不能容忍我有一個從小偏愛我的哥哥,我們何必互相折磨呢?”“不如我們就分開吧,你過你的,我過我的,互不打擾。”宋寒洲冷笑道:“你終於把真心話說出來了?”“是。”扶疏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道,“如果你還不能理解,那今天我們就把話說開吧,你知道27號,我缺席造成陸院長拖欠尾款的那天在哪裡嗎?”宋寒洲的神色有點疑惑,仿佛還想不明白為什麼扶疏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這一天。“我被人綁架了。”扶疏拿出身上的手機,舉起道,“你剛才聽到的音頻是當時綁匪給我的,我說得夠清楚嗎?”宋寒洲張了張嘴:“我……”“如果不夠。”扶疏卻沒有給他任何申辯打斷的機會,“我手裡還有一段視頻,你要看嗎?”宋寒洲啞聲道:“你放……”扶疏打開了那段簡綏星曾經留給她的視頻,那段孩子胎死腹中的視頻,小小的陰影在視頻裡一點點沒了動靜。宋寒洲的表情也一點點沉了下去。扶疏看在眼裡,隻覺得眼裡發酸。半晌,宋寒洲才幽幽低聲道:“是我不好。”扶疏眼裡有點模糊,她努力把眼淚忍了回去:“你沒錯,錯的是我,我用兩年的時間才明白,感情是不能強求的。” 她哽咽道:“宋寒洲,我們不合適。”“你說我們?”宋寒洲抬起眸子,眸裡沉靜如墨,“那就得由我說了算。”扶疏難過地心如刀絞,那麼動聽的情話怎麼能讓人這麼難受呢?她和宋寒洲好像隔著一層透明的屏障,無論用多大的聲音對話,情緒無法傳達。她累得慘:“你永遠都是這樣。”宋寒洲道:“難道你愛上的是我軟弱和退縮?”扶疏默默地搖了搖頭,宋寒洲從來不曾失敗,也不低頭,他倨傲如斯,可這種倨傲難以接近,還遙不可及。扶疏低聲道:“可你不知道我想要什麼。”宋寒洲拉過她的手臂,從身後抱住她道:“我可能不是最了解你的人,我也不夠愛你。”他淡聲道:“但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學習。”扶疏的身體習慣了宋寒洲的靠近,可是她卻從心底裡覺得好笑。她不敢置信地抬頭望向宋寒洲,她甚至發現宋寒洲很認真地在詢問她的意見,在和她商量。為什麼有人連不愛都這麼坦**?傷人卻這麼理直氣壯?難道因為這張臉得到了世上太多的偏愛和優待,所以這麼有底氣嗎?扶疏想笑,但她覺得自己可能笑得有點難看:“我愛上扶嘉了。”宋寒洲的身體在那一瞬間僵住了。這個句子的主謂賓都很簡單,甚至翻來覆去都無法理解出第二個意思。但他覺得費解。他的扶疏一直待在他身邊,仿佛一隻軟軟糯糯的小兔子,雖然有的時候會對他露出兩顆大板牙,可絕對不會咬下去。甚至他會放心大膽地把手伸過去。宋寒洲沉聲道:“你再說一遍。”扶疏麵無表情地重複了一遍:“我愛上扶嘉了。”心像是靜止不動了似的,或者說可能疼習慣了就有點麻木。雖然宋寒洲真的很有本事。總是在她快流光血的那一刻給她供給,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更疼的時刻。宋寒洲一字一頓地道:“你在騙我。”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宋寒洲屈辱的表情,她也不是很在意一些事情了。“我一直住在那棟公寓,扶嘉經常來看我,他陪我吃飯,陪我外出,晚上的時候我們睡在一起,你知道我們都還年輕,有些事……”宋寒洲幾乎是在怒吼:“你閉嘴!”他的腦子好像充了血,必須竭力克製,才能忍住不去掐死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挑戰他尊嚴的女人。拳頭最後砸在了床板上震耳欲聾,扶疏有一瞬間覺得床快塌了可她的耳膜慢了半個拍子似的卻還在工作,告訴她的大腦,她的嘴還在繼續說。扶疏抬起眼,道:“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她一反常態地平靜了下來,眨了眨眼:“你還想聽嗎?我可以仔細說說。”宋寒洲咬著牙衝她道:“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扶疏看宋寒洲眼底熟悉的暴戾和很虐,從心裡感到了一陣恐懼,想起被囚禁到幾乎被逼瘋的日子,她還有厭惡。扶疏沉默了下來,她要說的已經說完了。宋寒洲伸手摟在她的脖子上,隻是這一回他的手有點顫抖,道:“你快說,你在騙我,是不是?”扶疏一動不動地盯著宋寒洲的眼睛,在那一刻,她好像從宋寒洲眼裡看到了傷心失意,還有一種特彆熟悉的情感。如果人們把這種東西稱為深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