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硯卓合上了筆記本電腦,露出微訝的表情:“我以為你想去。”“我去你的!”蘇宴大喊一聲,扭作一團。如果不是有人在場,以方硯卓的經驗和手段,扶疏覺得蘇宴沒了。好在門鈴響了,外賣也到了。大家坐下來,一起先填飽了肚子。相比窮講究的少爺蘇宴,方硯卓吃得風卷殘雲,他咽下最後一口的時候,蘇宴才開了個頭。方硯卓嘴巴得了空:“不算白跑一趟,我們這幾個紮眼的外地人杵著,注意力不會放在進去的那個地頭蛇上。”冷不丁聽他解釋,扶疏抬起頭來看著方硯卓:“會不會有危險?其實這件案子已經交給警察了,我們完全沒必要摻和。”方硯卓讚同地點了點頭,又指了指一旁的蘇宴:“我也這麼認為,但為了避免客戶覺得我在騙錢,我隻好親眼來帶他看看,他的錢花在了哪。”扶疏的眼神裡露出恰到好處的同情,地主家的傻兒子蘇宴停下了筷子,他覺得此刻他在扶疏的心裡肯定傻逼到家了。不但花了錢給彆人免費“體驗”娛樂,自己背黑鍋,還花錢請了方硯卓免費旅遊當個看客。蘇宴一扔筷子,不太高興,可還在竭力挽尊:“我這不都為了工作嗎?等警方給出解釋,我格律的生意還做不做了?”扶疏頓了頓,雖然有點不忍心,但真的沒必要:“其實提交了公司相關資質和文件,這件事已經算是結束了。”“沒結束,王若福還沒被抓住。”蘇宴望向扶疏。扶疏放下了手裡的外賣,陷入了沉思。扶嘉要找到王若福實在不難,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隻是單純和小時候一樣滿足自己的施虐欲?扶疏想起在重京街頭,扶嘉當時說:“我就去舉報他。”當時她覺得扶嘉說這句話的語氣就像一個小孩兒在鬨脾氣,可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那麼這句話,其實是在闡述一個非常簡單的事實。站在王若福身後的人會是扶嘉嗎?懷虞工業化程度不高,天空澄淨,風裡夾雜著清香,一眼望去像色塊分外清晰明朗的一幅畫。蘇宴換了一身行頭,站在他們眼前道:“走,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扶疏把視線從電視機轉向了蘇宴。她和蘇宴兩趟離開重京,一趟北城,一趟懷虞,蘇宴的“好地方”她不想領教了。扶疏擺擺手:“我不去了,累了。”“彆這麼掃興,。這次我保證不會出現任何正常社交範圍之外的活動,行嗎?”蘇宴舉起雙手,再三保證央求。她看了眼鹿喲喲,她眉眼上揚,看起來很感興趣。方硯卓打了哈欠,沒有態度。既然一起出來,扶疏也不想搞什麼特殊,免得破壞氣氛。蘇宴在懷虞碼頭租了四艘遊輕快的摩托艇,一整條小鯊魚似的船艇,流暢的船身線條,富有運動感和科技感的色彩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