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在電話那頭指責:“你就是這麼對待病人的嗎?”扶疏握著手機的手沒了力氣,她閉著眼睛,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縱然心裡不願意,但是蘇宴確實身體不舒服,扶疏洗漱完畢收拾好行李,開著自己的卡宴,按照之前的地址,開往半山區。她看著眼前蜿蜒伸向高處的道路,想起之前在這裡被綁架,在過急轉彎的時候因為視線的盲區而被綁匪逼停,可她那天去半山區是意料之外的行程。扶疏陷入了回憶,穆梨若那天中午跟她一起吃了飯,一定也看見了蘇宴跟她一起坐車離開了。那時間地點呢?是一路上一直跟著她嗎?她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扶疏打開車窗,在開過那個轉彎的時候,注意著路麵。雖然她心裡不抱什麼希望,重京這幾天下了兩場雨,真有什麼估計也被衝掉了。忽然,她被一抹亮眼的雀石藍奪取了視線,扶疏踩下了刹車,她下了車,走到公路旁,離柏油馬路兩三公分的一側是鬆散的泥土,往上石岩峭壁,枝葉橫生。她看見的那抹顏色大半埋在一株野草旁。扶疏蹲下身子,小心撥開那地麵,完整的顏色出現在她眼前,是普通的橡膠手環,甚至因為上麵白色剝落的字體而顯得廉價。扶疏拿起手環,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但是想不起來。蘇宴又發了消息催促她,她將手環收在了口袋裡,上了車趕到了半山區蘇宴的彆墅。進了門,蘇宴已經換好了衣服,但是還在收拾行李。他手裡拿著一副黑色網球拍,身上穿著一身休閒西裝,兩個元素看起來格格不入。蘇宴偏過頭見了扶疏,湊過問道:“你說我是帶這副好,還是另外一副典藏版好。”蘇宴指了指一旁桌子上打開的盒子,那支網球拍白色的手柄,紅黑花紋盤綴,網格有些磨損,看起來用了有些年頭。“這可是當年諾克大滿貫的球拍,我拜托了好多人才弄到手的。”蘇宴拿起那隻球拍,動作明顯輕柔珍重,臉上露出崇拜和向往。扶疏站在一旁咳了一聲,她善意提醒道:“小蘇總,我們是去北城出差,不是去遊玩。”“這我當然知道。”蘇宴衝她眨眨眼,在手裡掂量著網球拍道,“但是誰說我們沒有機會玩樂呢?北城的娛樂業這麼發達,不體驗可惜了。”扶疏生了氣:“蘇宴,你能靠點譜嗎?”蘇宴知道情況不妙,他將球拍收了起來,裝進了行李箱,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知道了,我保證不會耽誤工作。”扶疏站了一會兒,自覺無趣:“我在外麵等你,你收拾好了就趕緊出來。”扶疏站在蘇宴彆墅的門口,從門口到大門有一段距離,木拱橋橫在人工河上,河裡有些開敗了的葉子,能想到夏天的時候應該是蓮花盛開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