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沒有理他,隻是冷眼盯著窗外。賀世羨趕到的時候,扶疏待在客房,並沒有下去,隻能通過傳來的細小的聲音聽出其中的爭執和不滿,之後歸於安靜。宋寒洲重新回來的時候,一眼落在靠近窗台的位置,扶疏還穿著那身濕漉漉的衣服,看著窗外燈火明滅交織著傾盆大雨。“怎麼不換衣服?”宋寒洲不太讚同地過來拉著扶疏遠離窗台,把她安置在一旁的沙發椅上,“明天該感冒了,你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也該在意肚子裡的孩子吧。”宋寒洲起身拿了塊大浴巾,擦了擦她的頭發,他望過來的眼神落了滿目柔情。這讓扶疏產生了一種錯覺,他們是相愛的。但這隻會讓她恐懼。她拉下宋寒洲的手:“孩子我會好好生下來的,這些……能省就省了吧。”你的巧言令色。宋寒洲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咬著牙道:“你以為我是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在討好你?我宋寒洲犯得著嗎?”扶疏看著他道:“不然我身上還有什麼值得你圖謀?”宋寒洲站起身來,死死盯著她。半晌,他平淡的聲音顯露出寒意:“你是自己去洗澡換衣服,還是我幫你?”扶疏本能地想逃跑,但是宋寒洲一隻手按著她的肩膀,將她禁錮在懷抱和沙發之間,扶疏被迫抬起視線,她聽宋寒洲威脅道:“你不選,就我替你選?”扶疏對宋寒洲的恐懼如同蜘蛛絲,牢牢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不可動彈,她不自覺輕微地顫抖起來:“你也就隻會強迫我了!”宋寒洲湊近她,語氣森寒:“是。”他一把將扶疏抱起來,大踏步進了浴室,抵著她進了玻璃門。狹小的空間,近在咫尺的宋寒洲,扶疏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她從恐懼演變成了驚慌,邊努力地躲開邊搖頭:“我懷孕了,你不能這樣。”宋寒洲打開了她身後的花灑開關,淡聲問道:“哪樣?”水聲淹沒了宋寒洲的麵容,她背著身,隻能感受宋寒洲的體溫。不顧扶疏說了多少求饒的話,羞恥的、不可高聲而語的。他保持著沉默。等扶疏發現,宋寒洲隻是規矩地給她洗澡,她慢慢放鬆了下來,隻是心裡覺得彆扭很是放不開。洗澡這種私密的事情,除了養她長大的奶奶,再也沒和誰一起……宋寒洲道:“轉過來。”扶疏忍著羞恥,想拿過宋寒洲手裡的搓澡巾:“我自己來吧。”宋寒洲一錯手,輕而易舉借著身高差,阻止了扶疏的動作,他從扶疏身後伸出手,摟過腰身輕輕摸了摸她的肚子,漠然道:“你哪裡我沒見過?”宋寒洲話說得輕佻,語氣卻十分淡定,氣得扶疏羞赧:“那也不代表我想跟你一起洗澡!”好久宋寒洲都沒說話,室內除了水流潺潺,安靜得出奇,靜得扶疏都以為時間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