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1 / 1)

蘇宴結結實實戳中了扶疏的心窩子。她咬著下唇,一言不發地離開了蘇宴的視線,找到自己的車快速離開了現場。蘇宴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但是被女孩兒纏住了,她喊:“你得送我回家,我不認識這裡的路。”蘇宴徹底沒了脾氣。扶疏在重京漫無目的地開了一圈,看著城市浮華喧囂,但是她不知道要去哪裡。她停在路邊的時候,鹿喲喲發了個消息,告訴她,她昨天把鑰匙忘在她家了。扶疏看著手機裡跳出的消息,從心底裡露出笑意。她踩著車速,隻想趕快見到鹿喲喲,在開門的第一個瞬間就落進鹿喲喲的懷裡。鹿喲喲打開門,麵對突如其來扶疏的熱情很是不解風情。在門口磨蹭了一會兒,鹿喲喲在家裡搗鼓了點零食果汁,和扶疏磕著瓜子兒聊天。麵對鹿喲喲的詢問,扶疏不知從何說起。鹿喲喲看出了扶疏的為難,她咬了個蘋果,先開了口:“扶疏,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和宋寒洲兩年了還在原地踏步,一點感情進展都沒有?”先是被蘇宴數落,又被鹿喲喲揭短。扶疏自認為她不是鐵打的:“你什麼意思?你不會想幫宋寒洲說話吧?”鹿喲喲看了眼扶疏前兩天給她刷卡買的包,連忙搖了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但是戀愛呢其實就是契合度。比如有的人喜新厭舊,但世上就是有這樣一種人能永遠保持新鮮感呀。”雖然心裡已經對這段感情失望至極,走進了死胡同裡不想出來,但是扶疏還是忍不住想聽鹿喲喲說下去。麵上,扶疏還是有些彆扭:“你的意思是我的錯?”“這當然不可能呀。出軌和養小三肯定是不對的,可誰讓你喜歡他呢。”鹿喲喲攤了攤手,氣得扶疏不想說話。“換個角度來看,出軌不就是圖新鮮圖刺激嘛。不如你把他喂飽了,他就不會出去找野食兒了嘛。”鹿喲喲硬著頭皮說了下去,說到最後她自己也覺得十分合理,“宋寒洲這麼一個大男人,天天茹素,肯定憋不住。”鹿喲喲還不知道孩子是通過正常夫妻生活懷上的,扶疏把頭低了下去。見扶疏不太對勁,鹿喲喲使勁扒拉她:“你怎麼了?桌子上臟。”扶疏衝著鹿喲喲勾了勾手指,貼著她的耳朵說了幾句話。鹿喲喲的臉上震驚之中帶著幾分少女的羞澀,難以形容。“宋寒洲……不會喜歡上你了吧?”扶疏頭一下子抬了起來,她不理解鹿喲喲是怎麼從這個問題無縫連接到下一個問題的。鹿喲喲卻不以為然,她撣了撣手,分析道:“你看,你說他喜歡穆梨若,可是他娶了你;你說他要離婚,可他不同意;你說他不喜歡你,可他要跟你生孩子。”“宋寒洲除了嘴上凶,哪件事不是告訴你,他喜歡你?” 扶疏:“……”鹿喲喲的詭辯邏輯一下子困住了扶疏,她捂住鹿喲喲的嘴,拿了一堆零食給她塞了進去,鹿喲喲被鬨得連聲嗚咽,眼裡透露著不滿。扶疏鬆開了鹿喲喲,她正色道:“穆梨若的姐姐對宋寒洲有救命之恩。宋寒洲的心臟是穆梨若的姐姐給的。”“怪不得偏心成這樣。”鹿喲喲不自覺道,話說出了口,鹿喲喲才驚覺,趕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呸呸呸,你彆……”扶疏拉住鹿喲喲的手,沉思片刻道:“我不怪你,事實就是如此。我不想再知道宋寒洲愛不愛我了,我寧願他不愛我,也好過他愛我,還跟穆梨若糾纏不清。”“那樣,我會瘋的。”扶疏輕聲道,眼神有些放空。鹿喲喲沉默著靠在了扶疏肩頭,入了夜,兩個女孩兒睡在一張**,彼此安慰相互倚靠。那些生津止渴的溫柔混在風裡,含在月裡,撞開了晨曦。扶疏還沒醒過來,就聽電話鈴聲一直在響,她原本並不想接聽,奈何對方像鐵了心似的一直打一直打,扶疏沒辦法,隻能接了。“扶疏姐,你醒了嗎?”是吳霜。“醒了,什麼事兒,你說吧。”我抗得住。雖然沒什麼證據,但扶疏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兒,畢竟好事兒是不會上趕著送上門的。“格律的小蘇總不接賀氏的審計,單子宋總簽給了Fasly。”吳霜無疑給她扔了個雷,炸得扶疏睡意全無——“你知道賀氏的審計並沒有算在年終審計裡嗎?”“格律的小蘇總不接賀氏的審計,單子宋總簽給了Fasly。”……蘇宴的話和吳霜的話在扶疏的腦海裡,一前一後反複被回憶,她陷入了長久的安靜,恍若一尊雕塑。到底是誰在說謊話?宋寒洲還是蘇宴?為什麼?扶疏越來越抓不住事態的走向,她覺得自己在被人牽著往前走,被人掣肘的無力堵得她心慌。“過段時間,其他地區的宋氏分公司資料要開始歸納整理了,但是北城那塊數據丟失,可能需要您親自去看一下。”吳霜的話說得有些含糊,可是扶疏分了神,沒細心察覺,“說來也是,這麼重要的數據也能弄丟。”“嗯知道了。”扶疏掛斷了電話,她換了身衣服,動靜太大,鹿喲喲連忙開了門進來,以為發生了什麼。“沒什麼,手機掉了。”扶疏回答她,看著鹿喲喲圍著圍裙,眉頭一皺,“你不會在做早飯吧?”鹿喲喲掂了掂手裡大勺,驕傲地挺起自己的胸膛:“那當然了!你懷孕了,我有責任好好照顧你。”鹿喲喲衝她眨眨眼。扶疏心裡不詳的預感更重了。她不想打擊鹿喲喲的積極性,但是實在不想遭罪:“喲喲啊,有些事不用勉強。”“你對我這麼沒信心?”鹿喲喲不乾了,她一大早忙活了好久呢。“你是不是被宋寒洲養嬌慣了!這都是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扶疏看了看時間,不想上班遲到就舉了白旗:“好好好,我吃。”鹿喲喲的房間衛廚一體,櫸木色的木質桌椅,配上細長口瓶裡的一支白玫瑰,像煙火氣裡透著細水長流,令人心安。她剛一坐下,鹿喲喲端著砂鍋裡的粥和一盤煎餃擺了上來。“來,嘗嘗。”鹿喲喲殷勤地遞給了她一雙筷子,眼裡滿是期待。扶疏為難地看了眼那炸得色澤極其焦黑的煎餃,難以下手:“你不覺得這個餃子,它看起來不太……”“顏色是難看了點,但我相信它能吃,我照著食譜做的。”儘管鹿喲喲打了包票,但是扶疏還是沒什麼信心。“我最近沒得罪你吧?”扶疏不太放心地又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