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白瓷磚的盥洗室,一時有些安靜。宋寒洲上前拉著她站了起來,小心擦掉了她唇角的水漬,眼裡不見一絲厭惡,他擁住扶疏,緩聲道:“謝謝你。”宋寒洲的角色一直是強勢的、倨傲的、高高在上的,突如其來這麼一下子,扶疏手足無措:“你為什麼道謝?”宋寒洲捏了捏她的臉,笑道:“我很高興,我們有了孩子。”以前,簡綏星向她保證過,宋寒洲會喜歡孩子的。但都沒有宋寒洲與她四目相對這一刻,來得觸動人心。可也僅僅是孩子了。扶疏垂下眼眸,心裡又低哀。宋寒洲抱起她,回了房間。連夜讓傭人換了床單被褥,還將扶疏的睡衣換成了防輻射的孕婦裝。今天在寧露家裡客套應付,回到家又吐了一回,折騰了半天,扶疏有些疲倦,她揉了揉眼睛,問道:“你還不去睡嗎?”宋寒洲頓下手裡挑熏香的動作,看了她一眼:“扶疏,你有良心嗎?”扶疏聽宋寒洲找茬,立即生起氣來,她拍在柔軟的被子上,其實沒什麼殺傷力:“你好好的乾什麼罵人!”“鹿喲喲沒事了,我就用著不順手了是嗎?”宋寒洲站起身來,板起臉來,臉色黑得難看,“扶疏,你可真行。”扶疏想起宋寒洲在餐桌上曾為她擋酒的場景,以及抱著她進了房門又一直裡裡外外打點。此刻宋寒洲站在她麵前,滿麵怒容,扶疏張了張嘴,也說不出要分開睡的話來。如果此刻她還把宋寒洲趕出去,確實不太說得過去。扶疏掰著手指,放軟了聲音訕訕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那你什麼意思?”扶疏無奈地往旁邊挪了挪,在**留出一個足夠人躺下的空間來:“我希望你留下來,陪我。行嗎?”宋寒洲臉上的表情好看了些,他“哼”了一聲,脫下了衣服,順理成章地留在了主臥。扶疏窩在宋寒洲懷裡,雖然身體因為孩子拴在了一起,而關於兩個人的心卻如隔山海。有些嫌隙,生疏了就是生疏了。晚上,扶疏睡得也不安穩,腰上酸疼,胸也脹痛。她疼醒了,發出一陣小聲的哀嚎,宋寒洲也察覺到了身邊的不安穩,他半撐起身子打開了床頭燈。“怎麼了?”他摸了摸扶疏的頭發,問道:“不舒服?”扶疏含糊其辭地應了聲:“唔嗯。”宋寒洲隔著被子拍了一下她:“好好說話!”扶疏翻了身,臉埋在被子裡宋寒洲眸光深沉,“我給你揉揉,會好一點嗎?”扶疏臉紅的要滴血,彆過臉,小聲支吾:“不知道。”宋寒洲似乎輕笑了一聲。她偷偷看了眼宋寒洲,在昏暗的燈光下,宋寒洲的表情專注又柔和,她看著出了神。宋寒洲揉了一會兒,看扶疏漸漸沒了聲響,又出聲道:“好點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