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合作,其實全是人情,她前段時間沒空,人家二話不說就把莊稼一起收了,這樣的鄰居,還能啥說?幾人又說了會兒話,宋家人就離開了,姚素秋看了眼不怎麼穩健的大門,把糧食收進了空間,到時候直接送到廠子裡磨麵粉。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柿子樹下,看著已經黃了皮的柿子,姚素秋拿出自己的水杯,一個人靜靜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離開。看到門口的捧著書看武俠的剛子,姚素秋直接走過去,“剛子,看到我家的柿子樹了吧?回頭你班了梯子,從牆頭翻我家去,把柿子摘回家,曬柿餅,或者烘著吃了都行,彆等掉地上都浪費了。”“哎~,謝謝秋兒姐,我記住了。”姚素秋到工地時,戴雋還沒回來,她便拎了點東西去隔壁看望朱大爺了。老爺子正拎著水桶在澆屋前的菜地,“朱爺爺,我來看你了。”“喲,秋丫頭,有陣子沒見了,你咋有空回來了?報紙我可是看到了,真是個好孩子,給咱們村爭光了。”老爺子放下水桶,擦了把手,指了指棗樹下的椅子,“坐樹下涼快,跟爺爺嘮嘮。”“爺爺也看到了?”姚素秋把一兜子蔬菜放到小方桌上,又看了眼院子裡蔫噠噠的菜地,“咱們村距離河渠近,收成雖然有所減少,糧食應該影響不大吧?”“咱們村還行,就是比平時少一點,到時候跟雜糧混著吃,問題不大。”老爺子點點頭,布滿歲月的臉龐有點乾巴巴的,泛著灰黃,姚素秋默默算了下,老爺子好像八十五六歲了。說著,老爺子摸出煙袋鍋子,塞上煙絲,吧嗒幾口,才憂心的歎口氣,“就是這這天氣不好琢磨,秋季本身就少雨,也不知能不能下點,否則冬小麥無法播種,再晚一個節氣,怕是影響明年的收成。”聽則老爺子沉重的語氣,姚素秋看了看後山的連綿起伏的山峰,還有坐落在半山腰山莊,戴雋想要開業,得等到風調雨順了才行。“朱爺爺,如果旱情持續嚴重,您讓村長去縣裡找我,到時候我給咱們村準備一點救濟糧。當然,這個承諾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用。”姚素秋說著,從兜裡摸出一枚係著平安街的玉扣,“喏,到時候拿著個來找我,算是我回饋村裡的一點心意。”雖然村裡有些人很討厭,但也有幾個對脾氣,可愛的人。老爺子接過平安扣,笑嗬嗬的揣進兜裡,“丫頭的心意我替村裡人領了,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爺爺不會掏出來。”他沒看錯,早知道這孩子不會窩在山村一輩子,隻是沒成想,她是第一隻飛出去的金鳳凰,可惜,村裡缺棵梧桐樹,這丫頭以後怕是很少回來了。“對了,你爺用你四叔的名義給民諺那小子討來一個參軍的名額,這事你知道吧?民諺那小子不是當兵的料,可惜了一個指標。” 提起這事,他就來氣,都是一隻腳邁進棺材的人了,還這麼拎不清,兒子頭躺倒土裡了還不放過,非要榨乾兒子最後一點骨頭碴。關鍵是民諺那小子,白白淨淨軟塌塌的,看著就不是當兵的料,就算有特殊照顧,除了給部隊添麻煩,也乾不出成績來,白瞎了那個指標。提起堂哥,姚素秋有點心虛,用四叔的關係是她提出來的,隻是沒想到爺爺一點沒猶豫。“咳~,我爺是覺得我堂哥上了這些年學,要是留在村裡務農,有點可惜了,所以前陣子去縣裡找我,想讓戴雋幫忙,被我攔住了,一是不想給戴雋添麻煩,二來大家都覺得堂哥該成家了。”說到這點,姚素秋有點訕訕,“用四叔的名頭是我提了一嘴,爺爺聽進去了。”聽著姚素秋的語氣,老爺子搖搖頭,“這根誰提的沒關係,主要是你爺爺這麼做有點讓人看不上,反正我老頭就看不慣他機關算儘的嘴臉。”姚素秋:“……”您老耿直豪爽,全村聞名,一般人可沒您這個覺悟。黃昏時,戴雋才帶著鄭秘書下山,山莊的建設就剩下一些收尾工作,弄好後,再把村頭修成水泥石子路,選個日子就可以開業大吉了。“秋姐,等我把這裡的善後處理完,就去縣裡給你們彙合,好久沒吃嬸子做的飯菜了,早就想念了。”“沒問題,回頭我跟娘說一聲,到時候讓你吃個夠。”姚素秋衝他擺擺手,啟動車子,駛出村子。上了生產路,看著副駕上的戴雋,姚素秋瞄了眼他腰腹,“跟著鄭秘書在山裡跑了大半天,身體可還受得住?”“丫頭,我沒有那麼嬌弱。”看著媳婦在他身上掃來掃去的眼神,戴雋有點哭笑不得。“懶得理你。”姚素秋看了眼外麵的水渠,突發奇想,“你說我要是把空間的水導出來一些怎樣?”聽著姚素秋的提議,戴雋一愣,“如果沒啥不良反應,試試也無妨?”兩人都是行動派,姚素秋把車子靠邊停下,兩人一起下了堤壩,同時還不忘谘詢空間內的小農。“小農,你說我怎麼才能速度的把水引進水渠?”“有連接媒介便可,比如把你的手伸進水渠。”腦海裡響起小農機械的語氣。這麼簡單?姚素秋選了一個突出的石頭蹲在上麵,把手伸進水利,心思一動,她就感覺身體裡的東西一起往外湧。也不知是不是衝擊力太大還是怎麼的,腦袋瓜子嗡嗡的,暈眩感差點控製不住身體。還好戴雋就在她身邊,看到她麵色難受,連忙把人拽過來,抱在懷裡,即便如此,兩人還是被突如其來的水淹到了腰側。“丫頭,你怎麼樣?”“我沒事……我的魚。”姚素秋甩了甩腦袋,欲哭無淚的看著暴增的河水,拍了下水麵,“我的魚也一起進去了。”她都感覺到了,\b很多魚順著水流竄出來了。戴雋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又看了看前麵不遠處泛起的浪花,確實有幾條魚順著水奔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