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閨女的話,姚老三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大道理他都懂,但也知道,二哥被爹護著習慣了,凡事都想不勞而獲,但人卻一點本事都沒有,就算給他一個職位,也是什麼都乾不成。孔玉蓮看著姚老三是神色,皺了皺眉頭,剛想張嘴,就看到閨女衝她眨眨眼,抿著嘴角才忍住了。“娘,辛苦一天了,早點休息吧。”“嗯,今天剩菜不少,我已經分好,一會兒送給幫忙的鄰居……”不等孔玉蓮說完,姚素秋就站了起來,“娘,這些事兒就交給我,我拎個大點的籃子,一圈下來,就送完了。”說著,也不管娘同不同意,直接進了廚房,拿出竹籃子,把一碗碗的菜放進去,上麵蓋了一層花布。“秋兒,櫃子裡放了一條煮好的五花肉,我想著讓你爹給老院送過去,今日沒請老院的人過來,多少還是失禮的。”“娘多慮了,爺爺不會生氣,我和爹回來的路上已經遇見爺爺了,也已經說清了,以後除了逢年過節的孝敬禮品,其餘的就不走動了。”剛才在院子裡,她就阻止娘提起老院的人,沒想到娘還給老院準備了肉。說實在的,她娘做的已經夠好了,就是老院的人不知足,總是一出一出的鬨幺蛾子。“咋地,老院的人又找你爹麻煩了?”怪不得父女倆一起回來,“你又跟個人杠上了?”“娘,今兒這個算是好事,我琢磨著,爺爺應該是死心了……”看著娘不可置信的表情,姚素秋無辜的聳了下肩膀,把三人在胡同裡爭執的事兒敘述一遍,之後攤攤手,“交鋒這麼多次,爺爺也了解我的脾氣,他能控製爹,卻沒辦法控製我,但是他也明白,最終總是要讓我幫忙的,如今我把窗戶紙捅破了,也就沒啥意思了。”聽著閨女的敘述,孔玉蓮沉默了會兒,之後忍不住搖搖頭,“你爹還真可憐,同樣都是兒子,這待遇讓人說啥?”被老爺子當牛做馬又當槍使了這麼多年,如今知道沒好處可沾,一點父子情都不顧,立馬翻臉走人,也不知當家的心裡會不會哭暈過去。“你爹?”孔玉蓮衝她努努嘴,看了眼院子裡,低頭抽煙的人,神色擔憂。“娘放心,我爹經受老院的打擊也不是一個兩次了,其實他心裡也清楚,就是不願意相信事實而已。如今說開了,爹也算是解脫了。”今天當頭一棒,自然得難過幾天,但是日子還得照樣過。“唉,都是命。”孔玉蓮把五花肉放回櫃子,既然都說清了,她也不能添亂,省的再給老院添麻煩。姚素秋拎著籃子,把一碗碗的剩菜送給幾家交好的人家,等她轉一圈回來,收了一籃子時令蔬菜。 按照當地風度,閨女出嫁,需要回門三次,第一次是最隆重的,閨女女婿一起回來。第二次第三次需要娘家弟弟兄弟上門去請,閨女回來就行,女婿不跟來。第二次回來就可以住下了,一般不超過三天,然後再送回去,三天後再請一次,然後再住三天,這個成親儀式才算是走完。請閨女回門也是有講究的,證明娘家人心疼閨女,咳咳……男女新婚,乾柴烈火,不知節製,萬一連續折騰下來,傷了身體,不劃算。所以,娘家人體諒閨女,就派人去請,也是有意讓閨女在家休息幾天的意思。之後嘛,嘗了鮮,知了味兒,適應了,也就不管了唄。第二天一早,姚素秋吃了早飯,就準備出發去縣裡了。臨走之前,她去村裡轉了一圈,查看了下電線入戶的進度,差不多已經進行了三分之一,因為有朱爺爺出麵,大家也知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倒是沒人出來搗亂了。早知道,這事兒應該由朱爺爺牽頭了,也省的這許多麻煩。出村時,剛好遇上從地理回來的宋二嫂,她扛著扁擔,挑著兩筐子雜草,這些都是可以喂豬喂羊的。“喲,秋兒,這是要去縣裡嘛?”“嗯,在家呆了好多天,今天去縣裡。”“應該的,應該的,你師父一個人在縣裡也孤單,你是她徒弟,陪在身邊也是應該的。”宋二嬸見過一次她師傅,是個乾淨利索的老太太。聽著宋二嬸的語氣,姚素秋彎了下嘴角,現在全村人都知道她有個厲害的師傅,理由光明正大。“去吧,路上小心點。”宋二嬸顛了顛扁擔,臨走之際,又忍不住叮囑,“咳~,秋丫頭,村裡都在談論你針灸的本事,說厲害的很,村裡人嘛,你也知道,平時有個發燒感冒忍忍就過去了,如今知道你有醫術,說不準過幾天就有人過來找你看病。”姚素秋:“……”自己在村裡的印象並不是太好,那些人還敢找她?“嗐~,嬸子也就這麼一說,你心裡有譜就好。”說著,宋二嬸訕訕一笑,挑著扁擔走遠了,徒留姚素秋站在村頭發呆。叭叭~直到戴雋的喇叭聲響起,姚素秋才回過神,走向副駕駛,坐進去。“丫頭,發什麼呆呢?”“我剛才遇見宋二嬸了,她說村裡人看上了我的針灸術。”姚素秋表示很無奈,她出手救虎子,是不想讓三貴家有機會訛人,沒想到村裡人看上了她醫術。什麼叫看上?當她傻嗎?還不是想著一個村的人,幫忙看下病,不用給錢。看著姚素秋無奈的神色,戴雋忍不住輕笑起來,“丫頭,證明你太優秀了,才會招人眼。”“你說的沒錯,這人一旦優秀起來,想低調都難。”姚素秋聳了下肩膀,看著戴雋,送個他一個善意的微笑,“彆說我,最近你也有的忙,說起來你也得感謝我,單是村裡的麻煩我就幫你擋了不少。”“嗯,你說的沒錯,我對村裡的情況確實不是太了解,給你造成了很多困擾。”這點戴雋不否認,有些村民的心態確實很難理解,明明做了對他們好的事兒,有些人偏偏不領情,反而想要趁機撈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