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正事之後,孔玉蓮又把裝鐲子的盒子打開,跟閨女坐在一起欣賞,試戴,拿起哪個都能看半天,“天呐,這是真黃金啊,還彆說,真好看。這還是娘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黃金,小時候倒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地主婆出門的排麵,坐在兩人抬的肩輿上,發髻上就插著金簪,可威風了。”後來地主沒了,田地分了,那些東西都上繳了。之後的日子,誰要是穿的好一點,就是思想作風有問題,小姐做派,享樂主義,會被人嗤笑的。好長一段時間他們這裡都流行越窮越光榮,哪件衣裳不縫個七八十來個補丁,都不算貧下中農。現在那股風已經過去了,反過來又開始提倡致富經,誰家要是優先創造個萬元戶,就披掛大紅花,坐著大卡車,遊街串巷的受表彰。“秋兒說的也沒錯,時代不一樣了,咱們也得適應新潮流。”孔玉蓮過了癮,才把鐲子擼下來放到盒子裡,笑眯眯的說了一句。“噗~,娘,這麼快你就轉變了?”姚素玲撲哧一笑,對著鏡子試戴了耳釘和項鏈,心裡高興的不行。“好了,收起來吧,暫時彆給你爹說,省的他無意中說漏嘴,惹出麻煩。”孔玉蓮招呼閨女的同時,把自己的盒子小心的蓋上,拿到內室鎖到櫃子裡。“娘先幫我收起來,我的箱子放的都是繡活,平時總有小姐妹一起翻看,放我那不合適。”二妹說過,財不露白,這陣子,每天都有小姐妹過來看她的花樣子,屋子裡就沒斷過人,確實不適合放貴重物品。“成,娘給你收著,”孔玉蓮點點頭,把兩個盒子鎖在一起,又把櫃子鑰匙重新換了地方,才走出來。“二妹帶回來半隻大鵝,囑咐我給燉了。”姚素玲洗了手,手中拿著一把豇豆,“我準備把大鵝紅燒了,用豇豆做配菜。”“大鵝?真有她的。”孔玉蓮進廚房看了一眼,已經不知該說什麼了,她很納悶,自己怎麼就生了個吃貨呢。“娘,其實我感覺二妹這種活法挺好的,現在不是提倡做社會的新女性嗎,我感覺二妹敢闖敢乾,最符合不過。”姚素玲想了下,對於二妹的性格和膽子,她是發自內心的羨慕,可惜如果讓她出去闖,說實話,她不敢。所以,每次二妹回來,給她講解外麵的世界時,她就格外高興,卻不向往。孔玉蓮聽著大閨女的語氣,沉默了下,讚同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秋兒這孩子確實跟咱們的想法不一樣,娘這麼縱著她,任由她往外跑,剛開始確實有讓她散心的意思,後來看她在外麵混的遊刃有餘的,還拜了師傅,就不想委屈她窩在家裡了。”“娘雖然沒啥文化,但也明白一個理兒,樹挪死,人挪活,女人隻要敢闖,就比窩在後院強,娘辛苦一輩子,不也就那回事兒嗎?” 孔玉蓮看了眼身上的八成新的褂子,自從她家秋兒出去闖**後,家裡再也沒穿過帶補丁的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