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自己的侄子，孔玉蓮從頭到尾都是誇讚，聽得姚素秋忍不住彎了下嘴角。不管遠近，能被人誇，也得本人做好的好才是，她家小哥為人義氣，對長輩孝順，就是給人的感覺痞了一點。要不然也不會每次惹二舅不高興了，就能拎著擀麵杖追他兩條街了。第二天一早，姚素秋剛起床洗漱完畢，姚老頭就拎著煙袋鍋子過來了。“爺，你來了，進來坐。”姚素秋看著老爺子，還有他那頭花白的頭發，扯了下唇角，半年不見，老頭又蒼老了不少。說到底還是二大爺會折騰，老爺子壓榨不住他爹，有事兒隻能自己上，心累是自然的。“秋丫頭回來了，昨天聽你奶說了，說你一回來就去老院看她了，爺爺過來看看，這半年在京過的咋樣？順心不？”姚老頭看著孫女，也是一愣，也就半年沒見，孫女這通身的氣派又不一樣了。果然，見過世麵的人跟窩在村子裡的人一眼就能區分出來。聽著爺爺的詢問，姚素秋愣了下，掩下眸中的一絲笑，“走親戚而已，哪能不順心，戴家爺爺很好客，對我這個小輩很照顧，一直留客，讓多住些日子，剛好又趕上戴雋有事兒要處理，就耽擱了。”姚老頭聽著孫女的解釋，不知怎麼的，心裡有點不是滋味，臉色也有點掛不住。果然，這丫頭心裡還是過不去那砍，認為他們老人偏心。可惜她年紀太小，還不明白當父母的心，自古哪個做父母不是幫扶弱的那一個？能獨立自主的，父母自然要少操些心的。“爹來了，進屋坐，我給您倒茶。”孔玉蓮聽到院子裡的說話聲，從廚房出來，看到姚老頭出現一點也不意外，直接拎了暖瓶進屋倒茶。“老三呢，一大早又去大棚了？”“是去了大棚，眼瞅著天暖和了，大棚頂也用不著了，當家的尋思著，先收起來，等入秋後在蓋上，也不耽誤夏季種莊稼。”過年後賣完棚裡的蔬菜他們就停了，反季節蔬菜造價太高，年後買的人少，不賺錢，也就沒再侍弄。把頂棚掀開，撒播了蔬菜什麼的，長得不好，賣不上價，自家人吃倒是挺好。聽著三兒媳婦的解釋，姚老頭認同的點點頭，“是這個理兒，大棚拆起來也不容易，回頭我叫了老二過去幫忙，幾天就忙活完了。”讓二大爺給她家幫忙？怎麼可能？爺爺是開玩笑呢還是不了解自己兒子，那人能使喚的動他才有鬼。“爺，不用麻煩了，回頭爹找宋大爺他們過來幫忙，一天就差不多了。”二大爺那個無利不起早的人，用他反倒麻煩。“你這丫頭，有自家人幫忙還請什麼人？”姚老頭一愣，想也不想的就開口了，當接觸到孫女似笑非笑的眼神時，想起老二的德行，臉色訕訕。 “爺，找人幫工，隻要老實能乾就行，省時省力還省心，二大爺乾活不行，隻會拉後腿，當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