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大叔也清楚年關東西貴啊，肉能漲價，我這整個集市獨一份蔬菜咋就不能賣一塊錢一斤了？”“夏天明明才幾分錢一斤……”“但這是冬天，還是大雪天，你以前在大雪天見過綠葉菜？不清楚什麼狀況就胡亂指責，你還有理了？我們冒著風雪出來賣菜，大冬天的能種出夏天的菜，其中付出花費多少心血，你可清楚？”那人被姚素秋盯著，臉色不好看，“這個我哪知道？”“對啊，你不知道就說我們的東西賣得貴，是不是太武斷了？為了養護這些蔬菜，我們給它蓋了暖棚，比蓋房子都貴，為了提高溫度，八九個煤爐子一直燒著，一天燒掉的煤球就要幾十斤。”“其他的就不說了，單是一個冬天下來，就需要燒掉幾千斤的煤，你們自己算算？夏天的蔬菜能在冬天出現，本就不容易，夏天靠天吃菜，冬天想吃蔬菜得靠人，靠科學。”姚素秋也沒想到，好好地買個菜，還能跟人吵起來，是她忽略了鄉下人潑辣的一麵。好在凡事都有個適應期，她倒是沒生氣，反正這麼一嚷嚷，她的攤子火了。眾人聽著姚素秋的敘述，忍不住在心裡算了下賬，人力物力不算，但是燒煤，確實花費不少。就算是不識字不會算賬的人，也知道一個冬天得不少錢。想到這些，剛才嚷嚷的那些人臉色頓時訕訕，有些人不好意思，直接遠離了些，但是都沒舍得走，他們想看看誰舍得賣這麼貴的菜。姚素秋看著眾人的反應，清了清嗓子。“進入臘月一來，這些反季節蔬菜我就拉到縣裡去賣了，而且價格比這裡高一倍，哪個村都會有人往縣裡跑著采購年貨，隻要路過菜市場，應該就有所耳聞。”“都說物以稀為貴，城裡人有工資，不嫌貴，就想改善下口味，我定價是兩塊錢一斤……就像百貨大樓的麥乳精，鐵盒餅乾，哪個是便宜的？隻要東西好，就不愁有人買。”姚素秋簡單的舉了例子，眾人也不傻，怎麼可能想不到，隻不過麵對一塊錢一斤的菜，還是舍不得。姚素秋也不急，想吃稀罕物的人都不差錢，差錢的再稀罕也買不起。“你確定這些菜都是一塊錢一斤？”就在眾人觀望的時候，一個夾著公文包的人走了進來。“大叔說的沒錯，都是一塊一斤。”姚素秋看著他穿戴，中山裝外套著款式差不多的棉襖，一看就是上頭發的製服，這人八九不離十是個吃商品糧的，不差錢。“這是我剛掰開的黃瓜，你可以嘗嘗口感，保證脆甜。”那人也沒客氣，接過黃瓜咬了一口，黃瓜夾雜著雪花，清冽脆甜，嘗過之後眼睛就是一亮，轉頭看了眼番茄，姚素秋也順勢掰開一個，紅紅的沙瓤，看著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