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啊,這個注意好,自從忙起來後,我都好久沒摸過魚竿了。”戴雋看著姚素秋,忍不住彎了下唇角,剛才姚叔已經說了,這丫頭不善廚藝。姚素秋去雜物間扒拉出爹閒暇時弄得魚竿,拎著桶拿著小鏟子,跟廚房忙活的爹娘說一聲,就抄著小路往堤壩走去。初冬時節,河堤上的地皮草已經枯黃了,除了依舊堅挺的四季青,楊樹葉已經都落得差不多了。兩人順著台階下了河道,走在水渠邊,上午的陽光照在水麵上,波光粼粼,偶爾又調皮的魚兒甩尾,**起圈圈漣漪。姚素秋把籃子裡的小鏟子拿出來,又拿出一個破了角的碗,看到有蚯蚓糞的地方,就鏟一下,幾條蚯蚓夾雜著泥土就出來了。一會兒的功夫,弄了麼小半碗。“好了,夠用了,”姚素秋端著碗,找了個適合的坡度,往那一坐,拆線,上魚漂,掛耳,然後往水渠裡一扔,一氣嗬成。看到白色的魚漂浮上來,才把魚竿往旁邊的泥裡一插,蹲到旁邊洗了手。戴雋拎著手中的魚竿,抖抖唇角,魚竿是毛竹做的,魚漂不是鴨毛就是鵝毛做的,魚鉤是彆針改造的。“回頭我把倉庫裡那套魚竿拿來送給叔,魚餌也是配好的,比蚯蚓好用,還不用撒窩。”以前閒暇時,跟唐子去海釣,他特意購置了兩套海杆兩套手竿,總共用了不到五次,就再也沒動過了,也不知壞沒壞?“雖然跟你的魚竿沒法比,但你彆小看這個毛竹,韌性好著呢,小時候我爹沒少用這個給我們改善夥食。”雖然到她們嘴裡的魚肉沒多少,好在還有口湯喝。後來她娘熬魚湯得了經驗,煎過的魚弄碎了用紗布包著,總是能把魚湯熬得奶白奶白的。為此還被奶奶罵了好幾次,但是後來大家一直認為喝魚湯比吃魚方便,不用吐刺還可以用來燉菜,也就不吭了。忙活了好一會兒,魚鉤終於順利的入了水,戴雋學著姚素秋的樣子把毛竹的另一頭紮進土裡,洗了手,掏出煙點一根,眯著眼看著白色的魚漂,水麵反光的情況下刺眼,不好觀察。不過,姚叔能用這個法子也不錯,好歹飄起來了。“姚叔是個聰明人,我很羨慕你有個好父親。”如果沒有照片,他父親長什麼樣,他都不記得,包括他媽媽。聽著戴雋黯然的語氣,姚素秋扭頭看他一眼,前二十年貧窮動**,遺留太多遺憾了,涉及到敏感話題,對錯無法言談。“好在你還有戴爺爺疼愛,像我,爺爺奶奶看我們就跟階級敵人似的。”聽著姚素秋無奈的吐槽,戴雋看著她,確實被安慰到了,丫頭說的沒錯,天下間本就沒有儘善儘美的事兒。“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站在曾經落水的地方,姚素秋回眸看向戴雋。 大好的日子,晴朗的天空,清澈的水麵,新鮮的空氣,她還等著魚兒上鉤呢,怎麼能讓他一直傷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