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素秋就當沒看到她爹苦笑的臉，“大姐定親宴客的時候，有點菜沒用完，被奶奶全部端走不說，娘想把剩菜送給前來幫忙的鄰居，表示下感謝，結果被奶奶堵著門罵了仨小時，說娘敗家，裝大頭啥的。”提起那件事就讓人鬱悶，大喜的日子，生生被奶奶給鬨沒了。更難聽的話姚素秋沒有說出口，她就是提個醒，讓爹腦袋清醒一下，並不是讓他難堪的。爹從小被奶奶灌輸，教唆了不少歪三觀的孝道，人有點愚孝，好在還有救，對他們幾個也是真心疼愛的，就是一遇到奶奶哭鬨，就容易心軟，沒立場，平時還是很好的。姚老三：“……”唉，他這當老子的，有被閨女說教了。“你這妮子，還笑話爹呢？”姚老三拎著籃子，歎口氣，“娃他娘，放心吧，我心裡明白。”孔玉蓮：“……”明白個屁，那是沒遇到老太太鬨騰，否則一準蒙圈。六雙眼睛目送姚老三出門，弄得他如芒在背，走路都有點打轉。看著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姚素秋衝三妹一擺手，“英子，帶倆小的寫作業去。”之後又拉著娘跟大姐去了堂屋倉庫。“娘，我覺咱們得狡兔三窟，把大米分開放，回頭給姥爺送些過去。”姚素玲是個行動派，直接拿袋子開分，“娘，我覺得二妹說的有道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奶奶來她家，如入無人之境，拿東西也絲毫沒有客氣過，根本不管她們幾個孫女吃不吃。孔玉蓮看著倆閨女，嘴角隻抽抽，心裡有些泛酸，“行吧，分成三份，這留一份，其餘的放你們床底下。”把餘糧藏好後，姚素秋看著剩餘的大米，又拿出一個袋子倒出一部分，“大姐，我把這十來斤放到廚房，方便你取用。”“好，還是二妹聰明。”孔玉蓮看著就剩十來斤的大米，又忍不住抽抽嘴角，瞧瞧都把孩子嚇成什麼樣了。好在其他的東西她沒跟當家的說，都鎖在臥室裡的櫃子裡，老太太再潑，也不能隨意撬了她的櫃子。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娘仨圍著汽油燈做針線，姚素玲繡她的枕巾，娘縫補衣裳，至於姚素秋，就幫她們扯扯線，彆的乾不了。每次看到大姐認真又乾勁兒十足的繡新婚枕巾，沙發巾，還有窗簾門簾什麼的，她就忍不住手肚子疼。什麼鴛鴦戲水，喜鵲登枝，花開富貴，柿柿如意，節節高，一樣沒落下。姚素秋看著她捏著繡花針，上下穿梭，就忍不住擔心，“大姐小心眼睛，要不還是等白天再繡吧？”“不礙事，再有幾針這朵花就繡好了。”姚素玲看著手中的牡丹花，嘴角帶笑，不用問，她對未來姐夫就非常滿意。 孔玉蓮把汽燈調的亮一些，看著二閨女雙手托著下巴趴在桌子上，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一起教了你倆，還是你大姐有耐心，針腳細膩平整，有你姥姥當年的水平，倒是你，捏個針都能把手紮破，到現在連片樹葉子都沒繡完，十個手指倒是被你紮個遍。”姚素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