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除了村裡的大喇叭定時的讀報紙,宣傳計劃生育新政策,便再也沒有其他樂趣了。更何況這種讓人羞於提起又忍不住在背地裡津津樂道的葷段子,最是引人遐想。可惜,大門一關,便沒什麼熱鬨可看了,眾人砸吧砸吧嘴,才依依不舍的散去。田母也不客氣,直接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翹起二郎腿,雙手放到膝蓋上。“行了,廢話我也不多說了,事情鬨到這個地步,我也懶得再計較。但是,李念香想進我田家門,做夢。”田母說著,看著姚大妮變了的臉色,嘲弄的翹起嘴角。“你們剛才也說了,這種事對女人來說總歸是吃虧的,醜事做都做了,現在訴苦也沒意思……我田家也不虧待你,一口價,二百塊錢,你們要是同意,我們就寫個協議,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姚家眾人:“……”啥意思,不是來談婚事的?“如果你們不願意要錢也不是不行,李念香可以嫁到田家,但同樣要簽協議,按手印,她必須跟娘家斷絕一切關係,以後生是田家的人,死是田家的鬼。”姚大妮:“……”“那怎麼行,香丫頭是老婆子看著養大的,哪是說斷絕就斷絕關係的?”姚老太震驚過後,立馬反駁,以後還指望香丫頭幫襯娘家的,斷絕關係還幫個屁?“俗話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當父母的隻希望子女日子過的舒坦就行。”田母看著他們不認同的樣子,心裡更鄙夷了。哼,想跟她鬥?就在這時,堂屋的門開了,姚老頭拿著煙袋鍋子走出來,“田家小子來了嗎?作為公家人,大學生,不能沒有一點擔當,好歹也是在公社上班的人,出了事兒不擔當可不行。”原本他不想出來的,聽著田家咄咄逼人,老婆子跟閨女根本招架不住。田母:“……”這死老頭,早不出晚不出,還真是個老狐狸。果然,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鳥。姚老頭吧嗒一口煙,透過煙霧看著田母不怎麼好看的臉色,也沒在意。“以前你家小子跟秋丫頭有婚約的時候,你們兩口子叫我一聲老叔,今日叔也多說一句,侄媳婦回去好好想想。建軍在公社上班不容易,端的是金飯碗,不能有閃失。”“特彆是男女作風問題,萬一被公家知道了,定然影響進步……侄媳婦回去跟興邦商量一下,儘早把孩子們的親事定下,省的再鬨笑話。”田家幾個小姑子聽著姚老頭的語氣,下意識的看向嫂子。田母心裡恨得要死,但是姚老頭說的對,她得顧及兒子的名聲,堅決不能讓公社知道兒子私下裡亂搞男女關係。如果姚家真敢去公社告狀,兒子就算不被開除也得被記大過。 以後在單位裡還怎麼抬得起頭?此時她真是後悔,怎麼腦袋一熱就把親退了呢?當家的說的對,姚家隻有姚老三一家子品行好,其餘的都是一兜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