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322:滿門!人心易變,魔胎(為九天之上大聖加更 ) 正是黃昏時分,落日夕光灑在陳家府邸的牆壁上,牆麵甚至似是顯得有些斑駁,照得整個府邸都仿佛是籠罩在一種森然的氛圍之中。 陳登鳴身影散發著淡淡靈威,飄浮在府邸上空,那煌煌如大日般的金丹氣息,震懾八方。 整個喧騰的鬨市區登時安靜了下來。 道道驚恐錯愕的目光,從四周街頭巷角交織而來,落在半空飄浮的微光的身影身上。 陳登鳴此時卻是神色難看而凝重,緊緊盯著出奇詭異般寂靜的陳家府郟 卻見府邸之內,陣陣秋風徐徐吹來,刮過樹木枝葉發出簌簌聲響,往日散發出築基飛蛇靈威的海子湖泊內,卻充滿一種陰冷的壓抑氛圍。 偌大的院落中,似連一片風都欠奉,連空氣都流不通。 “魔性.” 陳登鳴雙目凝結寒意,他已察覺到了淡淡的魔性氣息。 這一股氣息似才誕生沒多久,主要彌漫在府邸的後院內。 但如今,偌大府邸內竟是空無一人。 不過陳登鳴已敏銳捕捉到了諸多痕跡。 他臉色難看冷哼一聲,身形‘唰’地降落下去。 一股金丹之力從他身上爆發擴散,畫地為牢,將整個陳府籠罩,嚴禁任何人在此時靠近。 “飛蛇!出來1 陳登鳴降落在府邸湖泊上空,一聲低喝,強橫的神識力量登時宛如一圈圈漣漪在空氣中傳播,充滿震懾力,傳入湖泊深處。 湖泊深處,兩頭遍布鱗片如長蛇般長著雙翅的怪物盤踞水底,雙目緊閉,似陷入某種渾渾噩噩的沉睡狀態。 它們頭頂都長有一對殘忍銳利彎角,仿佛可以將任何阻攔它前進的物體輕易撕裂開來,蜿蜒曲折的身體上覆蓋著厚重的鱗甲,如寒光閃閃的盔甲,渾身散發著淡淡的築基靈威。 陳登鳴的神識傳入進水底的刹那,兩頭飛蛇陡然睜開雙瞳,黃綠色的豎瞳先是一片茫然,旋即逐漸被一股魔性力量取締,雙眼閃爍凶殘的殺戮。 “嘶嘶——” 兩條飛蛇發出怒吼狂嘶,扇動翅膀的刹那,周圍湖水猛然卷起,一片狂亂。 “轟轟*—” 水浪炸開十幾丈高,兩條飛蛇齊齊飛出湖泊,嘶吼著凶相畢露,彙聚來磅礴的靈氣,但更令人驚懼的則是渾身愈發強盛的魔性氣息,導致其均已是喪失理智與本性。 “孽畜1 陳登鳴目中暴射出的神光,宛如冷電中夾著霜刃,抬手向下抓出的刹那,靈氣潮汐伴隨丹力洶湧。 轟! 萬金珠迎風見長,瞬間化作一隻巨大如小山般的金色手掌,蓋壓而下! 兩條飛蛇的頭顱才衝出水浪。 就感到一陣鋪天蓋地令它們窒息的壓力從天而降,熾烈的金丹神識威壓,讓它們仿佛心神橫亙在烈焰上炙烤,無比痛苦。 如此強烈的生死危機之下,它們頓時心臟抽緊,才想避開。 轟地狂風伴隨狂壓臨近,震得耳膜鼓蕩,巨大的金色手掌直接將兩條飛蛇的龐大身軀狠狠抓祝 “嘶嘶——” 兩條飛蛇利爪伴隨翅膀瘋狂撲閃,無數的水珠,仿佛子彈般四處濺射,雙眼中的魔性更為濃鬱。 “冥頑不寧1 陳登鳴冷哼,雙目冷冽,衣袍獵獵,反掌狠狠向下一按。 巨大的金色手掌聲勢驚人,頓時反掌抓著兩條飛蛇向著下方地麵碾壓而下。 轟隆*— 地麵無數石磚崩裂、樹木碾壓斷折崩碎,一圈衝擊波伴隨血水炸開。 整個陳家府邸仿佛也無法承受陳登鳴今日之怒,地麵轟然塌陷下沉下去一個巨大的掌櫻 掌印之內,兩條飛蛇氣息萎靡,鱗甲和骨頭都碎裂不少,鮮血混合著石子、泥土樹皮,險些被一巴掌拍死過去。 若非陳登鳴有所留手,這兩條築基中期的飛蛇,此時就已成蛇肉餡餅,即便如此,狀態也十分糟糕。 但兩條飛蛇的蛇瞳內,那純粹邪惡的魔性已在強烈的生死威脅下微弱了不少,終於分清了大小王,看清了是陳登鳴,悚然驚恐地躺在地上,發出抑揚頓挫地求饒慘嚎。 陳登鳴飄浮空中,居高臨下俯瞰,神色冷冽。 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動怒,今日涉及到家人,委實難以克製,此時收起金色手掌,冷冷道。 “你們兩條孽畜,我吩咐你們在此守護陳家,卻皆被魔性感染,若非昔日有些功勞,今日便要將你們掌斃於此1 兩條飛蛇恐懼至極,嘶嘶出聲,紛紛雙瞳流出滾燙熱淚,哀聲求饒。 陳登鳴倏然手掌撫過腰間大名鼎鼎代表長壽宗權柄的【長壽玉璽】。 玉璽綻放靈光。 他駢指一起,一點眉心,天仙道力凝聚。 猛地,夕陽雲層中的天空,不知從哪裡閃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 一道根狀的閃電在雲層中擴散,陡然有一道閃電似撕裂天地般,被天仙道力吸引落了下來。 刹那與陳登鳴手指之間的藍色道力銜接。 這一瞬,仿佛陳登鳴的手指掐住了天地間的一道閃電。 儘管過程稍縱即逝,隻是發生在閃瞬間。 陳登鳴的雙目卻在此時,陡然凝聚雷火般的光芒,緩緩似在眼珠內凝聚成了兩團雷霆符籙。 電弧劈啪作響。 一種神鬼莫測的氣息伴隨電光,從他雙眼散發而出。 這是這些年他結合天意以及天眼通、驚目劫、香火信仰力等法門與力量,琢磨出的一種術法神通——《雷王法目》。 此術專破邪祟虛妄,可窺探人心底秘密,探測凶吉,打擊邪祟,對魔性也存在克製。 ‘劈啪’,兩道雷霆符籙般的神光,從陳登鳴雙眼射出,直刺入兩條已震駭得不敢抵抗的飛蛇瞳仁中。 很快,兩條飛蛇痛苦嘶吼,在地上瘋狂扭曲掙紮。 陳登鳴卻是雙目道力凝聚的雷火氤氳,眼前掠過一幕幕畫麵。 畫麵之中,很多個夜裡少人僻靜的時分,一道渾身充滿陰冷魔性的女子倩影便會出現在水潭旁,割開手腕後將血液灌注湖泊內。 起初兩條飛蛇還極有抵觸。 但又唯恐傷害少夫人。 隨著時間推移,兩條飛蛇的記憶逐漸模糊,倒是另有些模糊畫麵浮現,似是在經曆一場場廝殺。 “記憶在魔性感染時丟失了部分.?看來是命魂都受了影響。” 陳登鳴皺眉,隻覺此時,一股邪惡的氣息已逐漸從後院湧來,四麵八方席卷向他。 他冷哼,雙目雷火一掃,頓時大片陰冷魔性退避,在雷火中逐步消散。 “李雪.敬兒” 陳登鳴轉過身,皺眉飄浮而起,身形飛掠向後院。 此時,香火分身也已離開海島,向著陳府飛來。 要徹底化解兩條飛蛇體內的魔性力量,還得靠香火分身以海洋之心才能辦到。 陳登鳴幾乎在這同時施展天眼通,開始大範圍搜索李雪和陳敬的蹤跡。 在陳家府邸內,他並未發現二人的存在,心裡已誕生不好的預感。 之前從那鄰裡散修的心靈深處,他窺探搜羅出的真相便是——“掀起殺戮的乃是陳府之人”。 這令他最初感到難以置信,但現在察覺了魔性的存在以及兒媳李雪的詭異,難以置信的事情也就得到了解釋。 唯一讓他還放鬆的是,從飛蛇的記憶中得知,女兒陳依然和黑豹並不在府邸內,這些年也很少回來。 不過這可能也是始終沒有發現李雪存在端倪的緣由,否則以黑豹的機靈,未必會被魔性蠱惑,提早就已警示他。 ;但這如今發生的種種,都令陳登鳴自省,是這些年勤於修行,才忽略了陳府的情況,給了魔性潛伏發展的機會。 “麻繩專挑細處斷但為何偏偏挑上了我陳家?莫非是域外魔尊已經鎖定了我?結果牽連到了家人” 陳登鳴神色凝重。 盛怒過後,他已很快恢複冷靜,沒有讓情緒主導心靈,影響心緒,給魔性可趁之機,而是冷靜思索其中緣由。 便是兒媳李雪真的做了什麼,若是魔性影響,也未必就真的完全是其本意。 但具體究竟如何,現在陳敬和李雪又在何處,必須找到他們才能清楚。 半晌後。 陳登鳴麵色陰沉,佇立在後院李雪的閨房之內。 此時,這整個閨房內已是整整齊齊跪滿了屍體。 陳家府邸內的仆從下人並不多,畢竟陳府需要侍奉的也隻有幾人而已,這些下人中,不少還是低階練氣修士。 但此時三十多號人仆從下人均是詭異的跪了滿屋,神情癲狂而充滿一種扭曲的意味,似乎種種情緒上的欲望,都在臉上毫無保留的展現而出,有貪婪、狂喜、恐懼、淫惡等等. 一張張死去屍體臉上保留的猙獰神情,看著就能讓人背脊發涼,驚心動魄! 閨房中如今除了這些死寂的屍體,隻有幾盞昏黃的燭光照亮著,更添一份陰森氣息,卻唯獨不見李雪和陳敬二人。 這時,陳登鳴心中一動,看向門外。 一道綽約美麗的身影,出現在門外,麵紗後的美眸凝重望來,神色驚異,傳出神識道。 “這是魔性噬心,他們是被報複死去,魔性奪走吞噬了他們的陰魂.誰會與他們這些下人有如此仇恨?” 陳登鳴突然沉默,以他的七竅玲瓏心,本不願去想這個問題,但如今被到來的蘇顏焰當麵點醒,他自然也無法回避的想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魔性不會平白無故的誕生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通常是人的七情六欲等執念越強,越容易為魔性所趁。 可人世間擁有七情六欲的人多了去了,這種執念得強到何種程度,才會吸引來魔性?那必然是格外強烈的! 陳登鳴深呼吸口氣,道,“師叔,這是我的家事,我希望自己去處理1 他已恢複平靜,而且天眼通已經搜索到了一些蹤跡。 蘇顏焰麵紗後的美眸深深凝望進陳登鳴眼中,見其心靈平靜,放下心來,道。 “你要記住,你是長壽掌門。 這修仙界中,建立家族開枝散葉本無可厚非。 但我等修士,既有笑傲風雲傲視同輩的資質,就應當將更多精力投注在修行之上。 曾有修士甚至將家人親族等視作羈絆,以之修行曆練,最終斬滅而求解脫,修出無情道。” 眼見陳登鳴皺眉,蘇顏焰話語一頓道,“我舉例此類,並非讓你效仿,因你乃是有情之人,走的也是有情之道,可天仙一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追求長生,人的精力有限,有所側重,是無可避免的。 因此,發生今日之事,你也不必自責” “師叔,我知道。” 陳登鳴對蘇顏焰投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頷首道,“我會處理好。” 蘇顏焰點頭,不再言語,轉身留給陳登鳴一個曼妙背影,道。 “城內,宗內與此事相關的人,我會親自揪出來,你去吧1 陳登鳴目光看向遠處。 一道靈光閃爍。 散發磅礴靈威的香火分身已是飛來。 陳家發生的事情,造成的動靜,已早已是驚動了滿城之人,不少人議論紛紛。 陳登鳴走出房屋,歎口氣提醒道。 “師叔,莫要讓此事影響宗門威信。” 話罷,陳登鳴騰身飛起,目中藍光一閃,鎖定一處方位,疾馳飛去。 一盞茶後。 電掣紅綃,鑽雲飛火,一道馳騁而過的遁光,風雷霍霍,依循一路遺留的淡淡魔性迅速追蹤而來,刹那來到一片荒僻的海峽中。 但見黃昏過後,夜幕低垂,天氣逐漸陰沉,海峽遠處的懸崖,近處的椰林,剪影似的輪廓分明。 淡淡霧氣和起伏的海浪中,兩道身影,一道跪俯在地,一道則步入了海潮之中,大半個身軀都淹沒在海水中,腹部傷口傾瀉出的血水已將海水染紅,渾身散發出淡淡的邪惡魔性,發出陣陣似癲狂似淒慘的笑聲,在海風中飄蕩開老遠。 “公爹,您還真是神通廣大呢,這麼快就出關找了過來,可惜您還是遲了一步.” 陳登鳴散發淡淡金光的身影飄浮半空,眼簾微嚲,陰鬱的眼神中已積蓄了一抹化不開的沉重的悲。 他身影緩緩飄浮下去,雙眼中藍光與銀光激烈交織,似心靈波動在激烈的迸發與掙紮。 幾乎要忍不住胸臆間那激烈的衝撞,要一股人仙道力衝擊而出,滅了對麵令人深惡痛絕的魔性力量。 但他強自克製住,身影飛臨降落,對著那海水中血水擴散,麵色無比蒼白,俏麵間卻滿是怨與嘲弄的李雪冷道。 “你已被魔性感染蠱惑,我本不該怪你,但我現在隻問你,你縱是有何怨恨,又與那些鄰居又有何乾?你這些年造出無端殺孽,是所為那般?” “無端殺孽?” 李雪雙目滿是詭異的邪惡意味,側麵對著飄下來的陳登鳴,對其金丹靈威似視若無睹,譏誚冷笑,眼神滿是殺戮。 “不是無端,他們也不無辜,這麼多年來,他們始終在背地裡嘲笑我堂堂一個築基修士,卻下嫁給一個凡人,隻為了貪圖你陳家的榮華富貴。 他們背地裡嘲笑我愛慕虛榮,嘲諷我本該一無是處,與他們一樣。” 李雪眼神中的譏誚與怨毒更濃了,以至於其精致俏臉都顯得有些扭曲,“他們以為我沒聽到,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才找上他們,將他們全都處死。 公爹,你說,難道他們不應該死” “不應該的!這一切本不應該發生的,我其實最開始對陳敬並不反感,我甚至很欽慕您,公爹,這不應該是這樣.” 陳登鳴目睹李雪那突然又變得無比懊悔惶恐的俏臉,與之前的殺戮怨毒截然相反,充滿癲狂的魔性。 他心內歎息,閉上雙眼,心靈間似浮現出了昔日長樂坊時初見這丫頭的景象 當時這丫頭時常會來找他串門,喚他高叔,他也頗為喜歡這丫頭的機靈勁兒。 多年前對外征婚時,李榮帶上這丫頭主動上門,他是拒絕過的。 但當時李榮堅持,李雪也不曾反對,陳敬對李雪也是看得上眼,他也就答應了這門親事,本想著是一樁良緣,他自問也算是對這丫頭非常好,算是不遺餘力資助其突破築基。 未曾想,人情之盛,還是不敵人言可畏。 人心,這莫非就是人心。 人心易變啊,會因紛雜人言而變。 能在紛亂如虎的人言中,不為旁人言所動,始終保持本心,不忘初心的,又有多少。 陳登鳴在這一刻,隻覺對人仙心靈傳承的理解更深,他依舊閉著雙眼,沒有去看李雪的麵龐,道。 “那些下人仆從,忠心侍奉你,最終卻死,敬兒待你始終赤誠,如今亦是死於你手,他們可曾負你?” 李雪陡然一怔,兩眼呆愣了半晌,緩緩轉過身,看向跪俯在海邊似還在竭力勸阻自己回家的陳敬。 這個在她眼中自始至終都活得卑微的凡人丈夫,寧死都是那麼卑微,甚至都不願做一件傷害她的事情。 她突然感覺臉頰有溫熱感覺,慌忙抬手去抹去,沾染了腹部的鮮血,頓時抹紅了臉頰,一股魔性的純粹力量從腹部散發而出。 那明明已被她狠心伸手進去掐死的魔胎,散發出的魔性更為濃鬱了 (寫到三點多加更了,五千字,求月票) (本章完)
第280章 322:滿門!人心易變 魔胎(為九天(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