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什麼，睜眼道:“所以陸追也知道你沒事？”年冽的眼皮一跳，“嗯”了一聲。一道黑影迎麵而來。寧傾的手受了傷，即便她用了力，手掌心也沒有多少力氣。她通紅著眼睛，像是被徹徹底底地傷透了心，“你讓他對著我演戲、騙我，有意思嗎？”年冽的表情錯亂，話裡帶著不洗察覺的慌張，“我不是為了騙你！”“可你真真切切地騙了我！”寧傾大吼，尾音因為傷心而變了調。她眼中滿含淒涼和哀怨，“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後，你也是這樣，你在謀劃什麼，你從來不肯告訴我，你讓我猜，讓我胡思亂想，讓我痛苦絕望，這難道是你想要的？”她的質問，跨越了三年的時光，終究還是抵達了。年冽心神巨痛，從來不擅長解釋的他，微微張著唇，不知從何說起。一行行眼淚流下，痛徹心扉。寧傾安靜下來，心仿佛又一次地死透了。她啞著聲音說:“你走吧。”年冽一震。她的眼神呆滯，表情麻木，“我答應過你的，照顧你兩個月。”她往下瞥了一眼他的雙腿，眼裡染上奇怪的諷刺。“現在，你的腿已經好了，你我各不相關。”她背過身去，倔強地挺直腰板。“我爸媽馬上就要回來了，請你離開。”話落，一陣大力從側麵傳來。她驚懼地睜大眼睛，腰就被摟緊。他的唇就那麼附了上來。遮蓋住了她眼前的光影。她沒有防備，整個人僵硬無比，他趁機而入。唇齒相交的那一刻，寧傾的心沒由來地疼了起來。要人命的那種。她沒有反抗，無聲地流淚。終於，年冽意識到了什麼，慢慢退開，看清了她委屈又絕望的小臉。她問:“為什麼？”年冽的目光閃爍，痛惜地凝視著她。寧傾再次淚如雨下，“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年冽？為什麼？”男人的性感雙唇近在眼前，哆嗦了好幾下，似乎慌得不知該說什麼。她依偎在他懷中，雙手使不上力，隻能揪住他的領角，哭得像個孩子。年冽看著她哭紅的眼睛和鼻頭，心疼得想殺了自己。“彆哭了，是我錯了。”“車禍的事，我不應該瞞著你，是我想試探一下樓清月的底細，沒想到你會回來找我。”“我以為，你不在意我是死是活。”這句話一出，他胸口就挨了一拳。寧傾仰著頭，憤怒地說:“是！我不在乎，就算你現在去死，我也不會為你掉一滴眼淚！你去死，馬上去死！”女人顯然是在鬨脾氣，他怎麼看不出？雖然死這個字眼著實不好聽，但他通過這件事，卻是把她對他的在意看在了眼裡。 年冽握住了她的手，無比縱容地說:“好，等你好些了，你讓我去死，我就去。”寧傾的唇瓣一抖，手比腦子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能不能不要說這種晦氣的話！我好不容易活下來，你也還活著，還是你就想你和我之間一定要死一個？”年冽低眸，眼裡滾動著情緒。半響，他低低地說:“如果我和你之間注定要死一個，那個人不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