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其實是真心祝賀,但在這種環境下,剛談過阮意,就覺得有些許假意的客套。寧傾不悅,同樣客氣地回:“謝謝。”年冽不再回應。寧傾更覺得他是在敷衍,冷下聲音:“很抱歉,沒有對你的未婚妻手下留情,讓她輸了比賽。”說出這話,寧傾就後悔了。這根本不是她平時說話的風格。這麼剜酸的口氣,真的是她自己?她都覺得奇怪,年冽自然也感覺到了。他說:“比賽要求公平公正,她輸了,隻能說明她技藝不精、輸人一等,沒有什麼好抱歉的。”這話,可以說是很客觀了。可寧傾心裡就是不舒適,有種很異樣的感覺,像有一顆皮球漲在心房,慢慢膨脹,讓她難以呼吸。她板著臉,“哦。”年冽想了下,又加了一句:“她輸給你,你不要擔心,相比起輸給其他人,她更容易接受。”寧傾假笑,發現他看不到,乾脆完全冷臉,“是嗎。”“當然,你知道她把你當朋友。”提到這個,寧傾不免更氣悶。“她這些日子以來的表現,並不像是把我當朋友。”聽到這裡,年冽總算察覺到了她的異常。他皺緊眉心,沒有立刻回話,隻指了下不遠處的花壇,旁邊有平穩的空地,可以放穩輪椅,“推我去那裡。”寧傾繃著臉,克製著收手下的力道,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推他到了路中間。等到了花壇旁邊,年冽自己低了身,紆尊按下輪椅的刹車,然後向她伸出手。寧傾看了他一眼,不明就裡。他的薄唇煽動,“手臟了。”寧傾感覺他現在像個兩歲的孩子,手臟了都要讓她管!她深深呼吸,吸進一口冷空氣,壓製住洶湧的情緒,“我沒帶紙。”年冽沒說話,將手伸向她。然後,在她衣服上蹭了蹭。寧傾:“……”這個男人今晚怎麼回事?她看著他冷淡的表情,好像一點不覺得自己做了多過分的事!寧傾咬牙,“年冽,你拿我衣服擦手?”年冽很冷靜地說:“沒有東西可以擦。”“你不會擦到自己身上?”“不行。”寧傾氣憤,“憑什麼不行?你自己弄臟了手,又不是我給你弄臟的,你拿我的衣服來擦手是不是太過分了?”昏黃的燈光下,旁邊是低矮的花壇,左邊有一棵香樟樹,發出淡淡的清香。燈光被樹椏分割,撒在地上、花壇上,和他們兩個人的臉上。年冽把她的惱怒看得清楚,低沉的話語隨著一陣風飄進她的耳朵裡。“寧傾,你在跟我彆扭什麼。”轟——一陣炙熱,從胸口蔓延到了脖子、臉頰和耳朵。但燒著了的,不止她的臉,似乎還有她的心。 寧傾焦躁,跟觸電似地鬆開了輪椅的手柄,“你……你說什麼,我沒彆扭。”年冽更確定了,輕笑道:“莫名其妙出現在我的門口,說些奇怪的話,不是做賊心虛?”寧傾大聲反駁:“我哪裡說了奇怪的話!”
第755章:寧傾 你在跟我彆扭什麼(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