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傾終是艱難萬分地朝著他走過去。他牽住她的手,把毯子拿下來,順勢脫下了她的毛衣外套,接著是底衫。寧傾控製不了地板直了身子,年冽注意到了,動作變得遲緩起來。他猶豫著問:“你怕我?”寧傾搖頭,眼裡的驚懼之色很是清楚。年冽的指尖仿佛被凍住了,眼睛刺痛,“你自己來。”“……”他腳步淩亂,走出去前對她說:“洗快點,傷口不要沾水。”寧傾喉嚨發痛,“……好。”門關上了。她沒了剛才的警戒,整個人軟了下來。後背和手心都涼悠悠的,全是冷汗。原來她麵對這樣的他時,隱忍恨意和害怕,是這麼困難的一件事。寧傾等了好久,等到水都涼了,她才脫了衣服下水。沁涼的水沒過膝蓋,讓她的頭腦陡然清醒!她不能坐以待斃。就算要忍受巨大的折磨,她都要離開這裡,回到父母身邊去!這麼一想,寧傾又有了繼續走下去的理由。三兩下洗好澡,她裹了浴袍出去。年冽一直在沙發上等著她,她一出來就指著桌上的瓷碗,讓她過去。“驅寒的,喝了。”寧傾沒有猶豫,吹了兩下,滾燙咽入喉。年冽一個探手,扯她入懷。寧傾條件反射地要反抗,嘴裡就被塞進來一樣東西。年冽說:“是糖。”她吐不出了,蜜桃味的甜逐漸散開。年冽盯著她素淨的小臉,心裡軟成了一團。他到了現在,都仍舊覺得不真實。他喚她:“傾傾。”寧傾與他對上視線,“嗯。”他心潮洶湧,喉間滾動,“甜麼。”寧傾隱隱覺得周圍什麼東西變了,又覺得沒有。她說:“甜……”“我嘗嘗。”陰影附了上來。將她口腔裡的清甜掠奪了乾淨。好久,她氧氣不足,軟在他懷裡。年冽的眸色從她脖子下飛快掠過,忽而變得暗沉,“很甜。”“……”一個近六年除了她之外,從未近過女人身的男人就是這樣。她一個眼神,就勾得他心潮洶湧。即使他知道她並沒有那個意思。“……”寧傾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有了想法。當他的手摟得她越來越緊,她就知道那事又要來了。她排斥極了,臉色發白,“年冽,我今天不……”願意二字沒有出口,他已經推她倒在沙發上。“彆怕,傾傾。”如海藻般濃密的長發鋪開來,底下的黑皮沙發襯得她肌膚勝雪,臉頰燦若桃花。“我會溫柔的。”接著,也不管她怕不怕,他就低頭下去。這一次,如他所說,他儘力溫柔。隻是在寧傾看來,她還是很痛。 那種痛侵入了她骨子裡。他靠近一分,她腦海中的神經就腐爛了一分。她的身體熱辣滾燙,心卻徹底死了。情迷之時,他摟住她的細腰,問她:“能不能把這個紋身洗掉?”寧傾說:“會很疼。”他的汗水滴落在她背上,像燙出了一個洞。“比起死,哪個更疼?”寧傾咬著牙,不出聲。他死命按住她的肩膀,又說:“寧傾,我們死也要在一起。”她保持著屈辱的姿態,眼底的冷色深入骨髓。“我不想死。”男人埋頭在她肩頸處,聲音不清。“好,我們一直在一起。”寧傾答不上話了。她當然不想死。因為就算死,她也會想儘辦法讓他先死。
第538章:她會想儘辦法讓他先死(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