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手裡的動作，眉眼間有了較真的神色。“花是順手摘的，扶他是為了加快速度趕回來，避免淋雨太多。爺爺，我和他之間不是您想的那麼簡單，您也不要一直做小動作。”老爺子脖子一梗，有點心虛，但就是不承認。“我做啥小動作？丫頭，你彆汙蔑我這個老人家啊！”“……”“你們這年輕人不行，還怪到老人身上，你個沒良心的丫頭。”看著倒打一耙的爺爺，寧傾懶得跟他爭執，索性閉嘴不言。年冽洗完澡出來，也喝了一碗婆婆煮的湯藥。晚上吃了晚飯，因著雨大，幾人早早回了屋。爺爺給兩人又抱來一床厚被褥，“今天天涼了，你倆好生蓋好被子，不要再受涼。”寧傾看著那厚實的被子，凝神拒絕:“您和婆婆蓋著就好了，我們不用。”“怎的不用？你們不曉得什麼時候走，這傷要沒好，又落個傷風，到時候影響你們自個兒。”爺爺的話毋庸置疑，寧傾和年冽對視了一眼，沒再說什麼。爺爺笑了，拍了拍棉被，然後板著臉看寧傾:“你今天不要再趕他出去了哈，他這身子真的受不得嘞。”寧傾眨了眨眼。“行嘞，不打擾你們休息，我出去啦！”年冽點頭，“您和婆婆也早點休息。”“好嘞。”老爺子走了，房間裡恢複了安靜。寧傾站在床邊，理了理微濕的發，心裡有點亂糟糟的。巧的是，她一抬頭，就對上年冽的眼。她心頭一熱，“你看我做什麼？”年冽看著穿著紅褂子的女人，“沒什麼。”“……”“你穿這衣服，挺好看的。”寧傾往下看了眼自己的裝束，紅褂白褲，像幾十年前的穿著。她懷疑年冽是在取笑他，不甘示弱地反諷:“你這一身也挺好的。”年冽一怔，眼底隱隱有了笑意，“是挺好的，就是有點小了。”袖子爬到手腕上，褲腿也隻到小腿往下一點，確實不符合他的身高。寧傾眼睛一眯，不想跟他說下去，回身理開那床厚實的被褥，繞過床尾，掀開一角鑽了進去。好一會兒，身邊都沒動靜。寧傾正對著房頂，聽著雨滴落在青瓦上滴滴答答的聲音，尤其響亮。她對著空氣問:“你不睡麼。”年冽當然知道她是在問自己，沒有多言，“你先睡吧。”“……”寧傾放在床麵的雙手掐緊，眼睛閉了又閉，下定決心咬著牙說:“年冽，你過來睡吧。”本打算在桌旁坐一夜的年冽，又一次愣住。寧傾抱著被角，翻身向裡。“爺爺說得對，我們早晚是要出去的，身體什麼時候恢複，我們就什麼時候走，你傷得比我重，如果恢複慢了，到時候隻會拖我的後腿。” 女人的嗓音從來都不溫軟，甚至有點清冷孤絕的滋味，這下忙著解釋，語氣又急又衝。但年冽聽懂她的話後，心狠狠一軟。他頓了兩秒，壓著喉嚨應她:“好。”起身，走向床邊。腳步聲近了。另一邊被角被掀起。床下有明顯下沉的感覺。寧傾死死揪著被角，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好像生怕背後的人沾上她。可那人沒點自覺，竟然主動伸手過來，隔著被子摟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