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四溢,占領了理智。寧傾緩緩睜眼。在她死水一般的目光中,他一句解釋也說不出口。掌心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狠狠地,碾碎心臟。他低啞著道:“雲璟一號眼線太多,不適合泱泱住,我送她去了我名下的公寓,這段時間,你搬回來,堵住那些人的嘴。”寧傾表情麻木,“好。”“……”“還有麼。”她臉上沒有其他情緒,年冽卻輕易感知到她的內心,一片荒蕪,寸草不生。他喉間突然升起一抹腥甜,眼前陣陣模糊。機械地下命令:“有一些必須要你出席的場合,你必須要配合我……”“好。”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他瞥開臉,看向窗外。“完成你的要求,你往後會放過我,是嗎。”年冽咬緊牙關,整個下顎劇烈顫抖著。黑眸猩紅,眼角滑過一滴淚。硬生生從喉間逼出一個“是”字,根本聽不清楚,寧傾卻還是欣慰地笑了。還好。她還有希望。此時的寧傾不會知道,她這時以為的希望,竟然是她訣彆這個世界時最深的絕望。“……”偌大的車廂悲傷翻湧,靜謐得可怕。不多時,這輛車彙入車流,駛向命定的終點。回到雲璟一號,驚訝的是那一眾傭人。年冽隻說了一句“你繼續住主臥”,便扭頭出了門。寧傾並不關心他去了哪裡。在傭人欲言又止的眼神中,她艱難地爬上二樓,回到她熟悉的房間。好在,那間房內的所有陳設都沒改變。包括梳妝台抽屜裡的那顆粉色鑽戒。寧傾對著空氣,淒婉一笑。“我又回來了。”這光鮮亮麗的囚籠。這擺脫不開的枷鎖。說完,她的眼淚翻飛。哀痛彌漫。*回到雲璟一號一周,年冽沒有回來過。寧傾想到他多半是在白泱泱那裡時,除了徹底麻木的心痛,已經不再有多少情緒的變化。他偶爾會讓人回來接她去參加宴會。做戲時,他有那麼溫柔體貼。結束時,就有多麼冷酷無情。但寧傾已經不願在意了。她強迫自己不要為他心動,不要為他心痛,竟也這麼堅持下來了。日子一天天地過,她的腿傷逐漸痊愈。這天,她在收拾衣櫃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掛回去的年冽的衣服。清一色的襯衣和西服,讓寧傾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於是,那抹藍白進入她眼簾時,瞬間虜住了她的注意力。掛在最裡麵,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是一件與如今的年冽格格不入的格子襯衣。寧傾伸手一摸,布料很普通,也不像是他會穿上身的衣衫。她想把它取下來看看,卻不小心將它丟到了地上。 “……”彎腰拾起衣服。又有什麼東西從它胸前的口袋裡掉了出來。寧傾無奈。下一瞬,在看清掉落的物件時,眼睛睜得很大。那是……她不敢相信,手發著抖,摸到那涼涼的觸感。項鏈的鏈條很細,被擰成細小規則的形狀,泛著銀色光澤,吊墜是一顆血紅的珠子,顏色通透,內裡紋路清晰,質地上乘,中心被鏈條穿過,內壁隱約可見刻痕。“怎麼可能……”寧傾呢喃著,抖著手,將吊墜上的珠子捏緊,微微眯起眼一看。她的腦子轟的一下炸開。珠子內圈刻著一個字。傾。這是她十八歲時,他爸送給她的成年禮物。可它怎麼會……出現在年冽的口袋裡?!
第150章:她爸送她的成人禮物(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