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街道上,華燈初上,剛才的一場雷雨已將街道淋濕,此刻朗朗的夜風中夾雜著些初夏的涼意。維特市明珠區的小西街,乃維特市的主乾道之一,與它相鄰的紅花街則是維特市最有名的紅燈區。紅花街裡麵是大大小小的夜總會、酒吧、ktv等娛樂場所,一到此刻,燈火酒綠,紅男綠女,繁華異常。即便是那些昏暗狹窄的小巷子裡,發廊和桑拿浴室也是一家挨著一家,夜色仿佛是世界上最好的催情藥物,此刻這些白天大門緊閉的場所此刻都紛紛開張了。許多穿著暴露,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渾身散發著濃烈的廉價香水氣味,倚在門前,向來來往往的男子或是大拋媚眼,或是嗲聲嗲氣的開口相邀,若是碰上熟人,乾脆一臉媚笑的挽住胳膊,十個有九個敵不過這風liu陣仗,便腿腳不由自主的挪進了那些誘惑的燈光深處。謝少塵此刻正慢條斯理的走在小西街上,他家就在紅花街裡的一棟老樓上,但他並不願意那麼快的回到家裡。家裡那個平日裡靠著向些發廊女出租房子收租金過活的老爹是一個十足的酒鬼加色狼,此刻回去,多半便碰見他與不知從哪兒拖來的女人在家裡搞得昏天黑地。他倒不是覺得不好意思,這個老爹自謝少塵他媽生下謝少塵難產死後,就從來沒有管過謝少塵一天,而且聽人說謝少塵的媽實際也是某個舞廳的舞女,同謝少塵老爹作了一次交易之後無意中懷上的,因此兩人實在是談不上什麼父子之情。謝少塵也不是怕老爹揍,要論揍人,被酒色淘空了身子,空有一副漂亮皮囊的老爹怎麼也不會是一米八的個頭,體格健碩的兒子的對手。原因需追溯到很久以前,某次謝少塵回去看見老爹和一個全身脫的隻剩兩隻襪子的女人在客廳的破舊沙發上zuo愛,把自己唯一一件“牌子貨”襯衣給弄得臟兮兮的,恰巧那天他第一個女朋友跟他提出了分手,恰巧那件襯衣又是他女朋友買給他的,大怒之下的他二話不說,便把那女人光著身子從老爹懷裡奪過來,給扔到了外麵走廊上,而憤怒的老爹三個月內也沒有給過謝少塵一分錢。自那次後,他便儘量避開老爹在“享受”的時間回家,畢竟對於還在一個三流大專讀書的他來說,沒錢的日子是痛苦無比的。路過一家服裝店,從寬敞的大門可見店裡一美女正在玻璃鏡前拎著一吊帶衫扭來扭去,那暴露出來的雪白小蠻腰讓謝少塵不由多看了幾眼。正在淹口水的他不幸撞上了迎麵走來一人,猝不及防的他被撞的一個踉蹌,不由自主的退了兩步,回過頭張口便要罵人,但一見來人,卻立刻將已經衝到嗓門眼兒的話生生吞回了肚子,轉怒為笑:“喲,蚊子,走得這麼急乾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