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就在冰淩化為的槍矢眼看要將方寸洞穿的時候,一聲佛號響起,緊接著一口金缽突然出現在方寸上方,缽口處一朵含苞欲放的金蓮正在飛快的張開花瓣,不多時已經完全成形,放出耀眼奪目的金色靈光。而那支冰淩所化槍矢,此刻正停留在金蓮外拚命地旋轉,發出嗡嗡的聲音,但仿佛被某種無形屏障擋在其外,根本無法靠近分毫。林海雙眼不禁一縮,手中文道筆卻是打了個轉,在空中繼續揮毫寫出“漁翁”兩個大字,吟道:漁翁夜傍西岩宿,曉汲清湘燃楚竹。煙銷日出不見人,唉乃一聲山水綠。回看天際下中流,岩上無心雲相逐。這首《漁翁》與《江雪》一樣,都是寄托詩人自己心情意趣的,不過《江雪》寫的是靜態,此詩卻一句一個場景,連續轉換,流暢活潑,生動之至。兩首詩一靜一動,珠聯璧合,完美無缺地把柳宗元所向往的那種遺世**、回歸自然、無拘無束、自由自在、自食其力、自得其樂的理想生活境界表現出來。隨著話音落下,凝結成槍矢的冰淩再次分化為漫天的雪花,洋洋灑灑地將金蓮護持住的方寸所包裹起來,不多時便凝結成了一個巨大的雪球。等到做完這一切後,林海才轉頭望向一邊的魯遊說道:“莫非大和尚也想插上一手不成?”“阿彌陀佛!”魯遊口呼佛號,一臉的慈悲為懷,眼中卻是射出兩道狠厲的目光。方才他已經想得很清楚了,眼下林海與方寸顯然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麵。如果方寸能把林海乾掉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出了什麼事絕對與他沒有任何乾係。可從如今來看,林海竟是超乎他想象中的強。要知道即使是一名神仆死亡也照樣會引起上邊的注意,憑觀音大士的神通,隻需掐指一算邊能知道事情的緣由,到時方寸與魯遊狐假虎威的事情便會敗露。方寸說得對,隻是一個小小的土地神,即使真的被乾掉也不一定會真的引發佛道之間的衝突。想清楚其中的厲害關係後,魯遊出手了。一串佛珠自他掌心處飛出,顆顆散發出耀眼的金光,逐漸在他上方空中形成了一個金燦燦的“?”字,瞬時間便把覆蓋在廣場上的冰雪給融化。“?”乃佛家真言,有著妙不可言的功用,魯遊可不像方寸那樣是老鼠精出身。他本是宋朝邕城的得道高僧,坐化後便被佛祖收為神仆,負責打理邕城的事務,一身佛法神通高深莫測,便是尋常的神仙也不能匹敵。尤其是他坐化時手持的佛珠以及金缽,經過那麼多年佛光的普照,更是兩件極為厲害的法寶。彆看林海的文道筆氣勢磅礴,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在他眼裡卻隻是鏡花水月、霧裡看花而已,騙騙人還行,沒多大實質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