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加班給惹的。”她無所謂地聳聳肩。 管家的眉頭擰在了一起,據他所知,帝煜向來反感員工加班。在他看來,要做的事上班就該做完,下班加班並不是勤奮的表現,完全是在浪費時間。 “我走了。”她餓得不輕,沒有心情再跟管家扯下去。 管家沒說什麼,上了樓。 把早餐擺在帝煜麵前,管家恭敬地立在身後。帝煜味口淡淡,隨意拾起勺子吃了幾口,眉頭始終擰著,不爽的樣子。 “少主那天讓傭人早點離開,是不是為了等溫小姐?”管家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問題。自從那天後,少主總是一副彆彆扭扭的樣子,看什麼都不爽。早上看溫小染那副慘樣,他多少猜出來一些。 帝煜放了筷子,拿過毛巾來抹唇,沒有回答,但有些用力的動作說明了一切。管家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聰明地沒有再問什麼,伺候完帝煜後去找了總經理。看到管家,總經理有如看到了娘家人,叭叭叭地將這幾天的委屈全部傾吐。 “都是老板安排的,結果我們怎樣做他都不滿意,這壓力……”他的頭發都愁得大把大把掉,頭頂的地中海足足擴大了一倍。 管家沒有顯露多少表情,“您說,溫小姐住院的時候說過要感謝老板?” “可不是?當時老板聽到這消息,似乎挺高興的。” “哦。”他若有所思,離開了總經理的辦公室。走下來時,正好碰到吃飯回來的溫小染。 “溫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溫小染抓了抓頭發,“很重要的事嗎?我還要回去趕工。” “很重要。” 管家都這麼說了,就算再急她也不得得緩下來,跟著管家進了咖啡廳。 “溫小姐說過要感謝少主的,您的謝禮給了嗎?” 管家的直接讓溫小染的喉嚨堵了好久,既而低了頭,“管家怎麼會知道?”她當時隻隨口說了下,並沒有多當真。而且,這話隻跟總經理說過啊。 “溫小姐彆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隻是想告訴您,您的話少主放在了心上,而且當了真。他前天晚上餓著肚子等了您一個晚上,以為您會去給他做飯吃。” “啊?” 難怪他會打電話過來問她在哪裡,還問了她買菜是為了誰。她當時還覺得他管得有些奇怪,此時才恍然,他大概以為自己買菜是為了感謝他啊。 一股自責感湧了上來,“對不起啊,我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一定不會讓他等的,害得他空等一場。” “既然知道他空等了一場,溫小姐是不是該補償一下?” “補償?”溫小染愣住了,“該怎麼補償?”再做頓飯給他吃嗎?他現在如此彆彆扭扭的,她 的,她可能連見他都見不著。 買東西嗎?他似乎什麼都不缺啊。 “這是溫小姐該想的事情。”管家沒有給她提點,悠然退場。如果溫小姐足夠在乎少主,是一定會想的,而由溫小姐親自想的補償辦法肯定能打動少主。 當然,他插手幫忙的話,少主是一定會看出來的,到時反而會落得不舒暢。他能幫的隻有這麼多了。 溫小染徹底陷入了沉思裡,絞儘腦汁也想不出要怎樣補償帝煜。 時間,一晃又過了三天。 這三天裡,對於溫小染來說,隻有一個字,忙! 瘋狂地忙,忙到她都沒有時間去關注彆人,而彆的人是多麼地悠閒。至少,不用像她這樣,通宵通宵地加班。 雖然忙,她依然沒忘記該給帝煜的補償。他等她一晚,那是何等誠意,她也該當拿出相同的誠意來補償才對。 好不容易手頭的事情告一段落,溫小染終於能喘一口氣,早點下班。早,也已經九點。她沒有直接上公交車回家,而是頂著兩隻大紅眼睛在街上走。 公司處於cbd中心,商業繁華,雖然九點,各處依然燈火輝煌。她邊吐著氣上上下下地揮動胳膊健身,邊朝裡麵張望。那裡動轍千計萬計的商品擺在櫥窗裡,能亮瞎人眼,也能把她嚇死。 她還是走進了一家服飾店,和其他客人看領帶。 “老板,這條領帶多少錢?”有個女生問。 工作人員迅速走來,兩手托寶似地托住那條領帶:“您好,這條領帶打七折,三千八百八。” 一條領帶這麼貴? 不僅那個女孩嚇了一跳,連帶溫小染都嚇得不輕,她也想買一條的。 可這東西至少要她工資的百分之八十,買了領帶她和江母隻能喝西北風了。雖然知道如果沒錢,以現在自己和父親的關係,那邊是一定會接劑的,但她早已沒有了伸手要錢的習慣。 從大學開始,她就邊工邊讀,儘可能少問家裡要錢。每次一問錢,於美鳳就是一副“你是吸血鬼”啊的樣子,錢也給得不爽快,明明花的是父親的錢,卻像在割她的肉。 家裡不是沒錢,隻是於美鳳不想把錢給她花。而父親溫政永遠以一副跟她不熟的表情出現,隻會對溫小慧露出笑臉。甚至,連她選了設計專業,他也是開學許久以後才知道,還是從溫小慧嘴裡知道的。 他當時最大的表情就是擰眉頭,然後來一句,“選設計?家裡這麼大的家業,選管理不是更合適嗎?” 她以為這次父親要較真,哪知說了這句話後便進了書房,完全任由她發展的意思。那時,在鬆氣的同時也感覺胸口尖銳地疼痛,因為父親的忽視。 待到溫小慧高考時,更讓她崩潰,因為考試的全場,父親都親自陪同,而且為了溫小慧的專業,家裡吵鬨了好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