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兩難境地(1 / 1)

因為溫小慧的原因,圖紙不能再用了。但好在帝煜揭開了事情真相,akk那邊也沒有用方遠的圖紙,而且永久地將他們清除在了競標公司行例之外,算是入了黑名單。 這算是給了他們公司一個機會。 但,圖紙卻要重做。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彆的公司估計工作都已接近尾聲,而且確定的最後期限很快就要到來,這意味著,他們得花更多的時間精力來討論圖紙。 溫小染進入了全麵的緊張期,每天在江翹的領導下,和一乾設計師們加班到很晚,有時還得連軸轉。她的生活進入了工作—工作模式,一天除了吃飯上廁所,全是工作。想睡覺,隻能勉強在公司的小會議室裡眯一會兒。 巨大的勞動強度讓她迅速消瘦著,但每次想到的新點子又讓她激動,在全員的共同努力之下,終於趕在期限的最後一天交出了答卷。 而這天,是溫小慧的案子開庭的日子。 溫小染做為主要證人和受害者,當然是要去參加的。 她很快見到了溫小慧,一向清麗乾淨,打扮精致的溫小慧,在短短的十幾天內就變得憔悴不堪,眼睛紅腫著,低頭在被告席上一動不動。 “對方有要求過私下解決,不過老板沒同意。”同來的還有江翹,她附著溫小染咬耳朵。 “為什麼……不同意?”她問,忍不住想起江母的那些分析。 “這種事情當然不能夠姑息,泄密罪,可不是鬨著玩的。可惜了,法律頂多判她個刑,太輕了。讓我說,一定要弄個死刑才好。”因為溫小慧,他們一行人無辜多加了許多班,熬得人都老了十歲,江翹恨她,可謂是恨得牙癢癢。 溫小染沒有吭聲,因為她看到了溫政。這個在商場上沒有特彆成就但也稱得上成功人士的男人,此刻坐在旁聽席位上,一麵的沉重。他原本隻有不多的白發,十幾天不見,整個頭都被白頭發占滿了。 她知道,因為溫小慧的事,他一定經曆了不少。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因為她而沒有儘一切努力去保溫小慧,但眼看著溫小慧站在被告席上,還是很內疚很難過的。 歐陽逸坐在他身旁,麵色也不好。他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她的存在,目光剛毅地看向溫小慧。在他眼裡,永遠隻有溫小慧。 她已不想做太多的思量,這種情況在不知不覺中已能接受。 庭審很快開始,帝煜雖然沒有親自出庭,但證據確鑿到讓人無法辯駁。這是一場毫無可比性的戰爭,溫小染沒有開口說話,一切就已經結束。 溫小慧的泄密罪被坐實,隻等著擇日判處,據說等待她的至少是兩年有期徒刑。在判定的那一刻,溫小染清楚地看到,溫政的身子狠狠晃了一下。緊接著,坐在他身邊的於美鳳大哭大叫了起來。 他去拉於美鳳,將於美鳳拉了出去。 不知出於一種什麼想法,溫小染也跟了出去。 “你算個父親嗎?你是什麼父親!眼看著小慧被判刑,你連個律師都不幫她請,世界上有你這麼惡毒的父親嗎?”於美鳳拿出了針對她時的橫蠻恨恨地批評著溫政,完全 政,完全不顧忌自己是否顛倒了黑白。 溫政僵在那裡,任由她推,被她推得晃個不停。 “我不管,我不管,總之,要上訴!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不能讓小慧坐牢!你去找律師,去告溫小染,告她誣陷,所有的一切都是溫小染造成的,你去告她!” 溫政終於扯住她,製止了她的燥亂,“小染什麼事都沒做錯,我為什麼要告她!” “你心裡隻有溫小染,溫小染現在活得好好的,你擔心什麼?為什麼不擔心一下小慧,你沒看到小慧現在很慘嗎?沒看到她把眼睛都哭紅了嗎?沒看到她很害怕嗎?你是她的父親嗎?身為父親怎麼能讓自己的女兒深處那種處境!” 於美鳳典型地用兩套標準在為人。將溫小慧視為掌中寶,一點委屈都不能受,而在對自己時,卻是恨不能踩個死。 “這是她應得的,怪不得彆人。這次事情能給她漲教訓,以後就不會再輕易去害人了!”溫政回應得很乾脆,甩手將於美鳳推開。可是溫小染還是看到,他的唇在顫抖。 身為人父,有誰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指責,甚至麵臨牢獄之災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於美鳳再次被激瘋,朝著溫政尖叫。她這尖叫引來了保安,把兩人往門外趕。 於美鳳的尖叫聲更大,淒厲可怖,溫政雖然沒有再作聲,但他的腳步格外蹣跚,每一步都走得搖搖晃晃。 溫小染追出了門。 到達外麵時,於美鳳已經不知蹤影,隻有溫政一個人,留下一片孤獨的陰影在地麵上,拉得老長。 他在抽煙。 溫政並不是一個喜歡抽煙的人,至少呆在溫家這麼多年,她看到他抽煙的時候可數。 濃重的煙圈升得極緩極緩,透射出他的心情。 溫小慧如果一坐牢就等於全毀了,身為父親不痛是難免的。這一刻,溫小染對溫小慧的恨似乎淺了起來,不由得邁步走過去,輕觸了一下溫政,“爸。” 溫政回頭來,看到她有些意外,卻急急掐滅了煙來扶她的臂,“剛剛的表現很好。” “其實,您的心很痛對不對?”她低問。父女倆幾乎沒有如此親近地交流過內心。 溫政怔了好久才艱難地笑,“彆想那麼多。這次是小慧錯了,她該給你個交待。” 他的笑容都是勉強拉出來的,比哭還難看。溫小染覺得空氣裡都透著壓抑,幾乎透不過氣來。 “爸還有會要開,要先走了。”他輕聲道,司機已經把車開過來。 走幾步,他又回了頭,“要不要爸爸晚上過去接你回家?” 現在回家,於美鳳不知道要鬨成什麼樣。 她搖了搖頭,“不了。” 溫政眼裡閃出明顯的失望,還有灰敗。 兩個女兒,一個離開,一個要接受法律的製裁,上天算是給他開了個不小的玩笑。 “爸。”她忍不住喚他,“這樣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