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應了一聲“是”,在心裡感慨,富家人的子弟真不是好交往的,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 “我倒要看看她能熬過幾天去。”蕭夫人立了起來,把自己漂亮的手抬高,卻看腕上那隻晶瑩剔透的鐲子,“從現在起,不用去管她了,若她真的暈了或是死了,直接抬走,越遠越好!” “是。” 管家離去。 外頭,雨已經停了,太陽沒出來,溫度很氏,風一吹,越發顯得清冷。 商勝男的身子晃了晃。 “商……商小姐?”李由的聲音不敢確定地響起。他揉了揉眼睛,一再確認。眼前的女人頭發緊貼在臉上,頭上,狼狽不堪,臉發白起泡,哪裡像個人?若不是一再確認,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乞丐不如的女人會是商勝男。 “您……怎麼會在這裡?” 商勝男艱難地抬頭,看了好久才認出他來,“李助……理。”她的聲音啞得可怕。一張嘴,便能看到裂開的唇裡的血絲。 “您這是……”李由看著她搖搖欲墜的,慌忙去扶。如果不是因為正門被貨物堵了他車了側門,怕是一輩子都沒有人知道側門站了一個人。 “我沒事。”她撐起自己,搖了搖頭。繼而又安靜地站在了那裡。李由看著她,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留。她的狀態差極了,極有可能暈闕。 “商小姐,您需要去醫院。”他輕聲道。 商勝男搖了搖頭,她沒有力氣說話。 “這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他擔心到了極點,既而想到了什麼,“您是來找蕭總的嗎?要不我帶您進去?” “不用。”他隻是蕭家的一名員工,帶她進去惹怒了蕭家的長輩,肯定會受連累的。李由還想說什麼,電話已經響了起來,他隻能快步走進去。 李由直接進了蕭程雄的書房,把手上的材料遞了過去,簡單地報告了那邊的情況。蕭程雄臉上顯露出讚賞,輕輕點頭,“不錯。” “這其實是蕭總早就鋪排好的,我隻要按著計劃跟進就可以了。”他不敢居功,如實彙報,“如今事情已經忙得七七八八,蕭總卻一直不見,後期工作……” 他沒有說完,但蕭程雄已經理解。他擰了擰眉,轉頭把管家叫了進來,“蕭衛揚呢?又去哪兒風流去了?” “少爺他……”蕭程雄向來不過問蕭衛揚的事,管家沒有準備,此時不知道如何說才好。好一會兒才道,“在樓上。” “把他叫下來。” “這……”管家為了難。 “怎麼回事?” “夫人有令,少爺哪裡 少爺哪裡都不能去,隻能關在屋子裡。” 蕭程雄的眉頭擰得更緊,“怎麼回事?蕭衛揚犯了什麼事兒了?” “這……”這種事他一個管家怎麼敢說。 “董事長。”李由開了口,“屬下剛剛從側門進來的,發現商小姐站在那裡,看她的樣子,站了好些天了。”他開始一直理不透商勝男為什麼要站在那兒,而蕭衛揚為什麼不現身,此時聽管家這麼說,便明白了幾份。本早就想提,如今更忍不住要說出來。 “商小姐?”蕭程雄想了好一會兒,似乎在回憶哪裡聽過這個名字,片刻想清楚了,“她還站著?怎麼去了側門?” 天天從正門出入,沒看到商勝男的影子,蕭程雄以為她和其它女人一樣,隻要稍微用點辦法就打發了,便也從來不過問。此刻,疑惑而威嚴的目光落到了管家身上。管家如坐針氈,當真亂了分寸。他能說是蕭夫人的吩咐麼? “還不快說!” 蕭程雄一凶,管家哪裡還撐得住,如實把話說了出來。蕭程雄一張臉頓時黑烏烏的,難看到了極致。 “她想做什麼?若是真出了人命,我們蕭家能脫得了乾係?” “這個……夫人隻是覺得她隻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女人……” “越是上不了台麵越不能有有跟蕭家有關的醜事傳出去,她不知道?”蕭程雄一時盛怒。 “……”管家再不敢多說一個字,站在下首,哆嗦著不知如何是好。 “你說那個女人還在?”蕭程雄轉了臉去看李由。李由點頭。 “她什麼時候站的?” “三……天前。”管家吃力地回應。 “三天?這三天裡不都在下大雨嗎?”蕭程雄臉上顯露了異樣。這三天不僅下雨,還大麵積降溫,白天還可以勉強撐過去,晚上的寒冷便可想而知。家裡許久都不開暖氣了,這三天屋子裡可是暖烘烘的,全部暖氣都開通了的。 “是。”管家點頭,“她一直沒有離開過。” 從這一方麵來說,商勝男又是值得敬佩的。 “她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隻是想見他,說話,她有一萬種方法。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攔在大門口,他的車不敢從她身上碾過去,也不想為蕭家惹上什麼敗壞名聲的事,自然會下車見她。 “這個……”管家也理不透了。他原本以為商勝男隻是為了見蕭程雄才那麼做的,但他把她帶去了後門,她也沒有說什麼。一個有正常思維的人都會考慮一下,在這種地方站著是否對自己有利吧。 “把那個女人帶過來。”蕭程雄終於有了見她的興趣,道。管家應一聲是,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