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郎?”她哪裡來的情郎?商勝男無辜地睜著大眼,無聲地控訴著蕭衛揚的冤枉。蕭衛揚卻已擰起了唇,“怎麼?這麼快就找到下家了?這次打算多少錢賣掉自己?” 他又在揭她的傷疤! 商勝男的臉跟著白起來。賣處的事是她一輩子的恥辱,如果可以,希望永遠都不要被提起。在難堪中,她很快意識到,自己和勒天齊見麵的事情給他知道了。 “你派人跟蹤我?”她憤怒地開口,瞪向他。蕭衛揚的指頭捏得咯咯作響,聲音卻沒有變,“你這樣的女人值得我去跟蹤嗎?隻是一個不小心,讓我看到了而已。”所謂的不小心,並不是不小心。他原本真的去參加了聚會的,隻是那些個鶯鶯燕燕讓他心煩。那些人卻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還像往日那樣努力取悅他,試圖爬上他的床。 其實以前也是這樣子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特彆反感,所以直接離開了。回到酒店沒有看到商勝男,他便猜到她應該回家了。 白天自己似乎過份了些,商勝男是個女孩子,怎麼受得住。他突然擔心起她來,忍不住去了她的信息。隻是,車子才熄火,勒天主就送了她回來。兩人親熱地交談著,商勝男這張苦哈哈的臉上竟然對那個男人露出了笑意。更可恨的是,那個男人竟然親了她! 而他們應該情到濃時,壓根兒不知道不遠處還停著一輛車,還有個大活人在看! “那輛車……是你的?”商勝男也很快想到了突然離開的那輛紅色車子,立刻什麼都明白過來。蕭衛揚沒有應聲,隻一大步走過來將她的臂狠狠撅住。他的動作快而極,極度粗魯,她隻覺得臂上一陣生痛,下一刻,整個身體已經撞進了他的懷抱。他的胸口硬梆梆的,沒有半點溫度,撞得她的骨頭一陣陣發痛。 而這還不止,她略略掙紮著想退出他的懷抱,他無情的話語已經落了下來,“不管你想賣給誰,賣多少錢,我都不想管。不過,在我們的交易沒有結束之前,最好給我乾淨點兒!否則,不保我不會把這筆賬算在溫氏頭上!” 商勝男整個兒僵死在他的懷裡,連血液都結了冰,動也不能動!巨大的恥辱湧上來,她隻聽到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 她算什麼?在他眼裡,她永遠隻能算為了錢什麼都能賣的可恥女人。用力閉了閉眼,才沒讓眼淚掉下來。在這種人麵前掉眼淚,隻會讓他倍加看輕,她不想連最後的尊嚴都消失。 “聽到沒有!”頭頂在狂吼著,蕭衛揚逼著她做出回答。 管家和傭人都在,看著這一幕,他們是下人,沒有什麼立場,誰都不敢出口說話。不過,商勝男的身份,已經彰顯,無數鄙夷的目光投了過來。估計,所有人都把她看成了不正經的女人。 她從小潔身自愛,從來沒有這樣被人看輕過。巨大的恥辱感湧來,她真想一死了之。當然,她不能死。於溫氏,於父母,她都不能這樣做。好久,她才逼著自己點頭,“聽到了。” 蕭衛揚嫌棄地將她推開,“去洗澡!” 商勝男默默無聲地往浴室裡走,轉身關好門,兩滴眼淚重重地打在地板上,發出了令人心寒的聲音。接著,是更多的眼淚。 蕭衛揚心煩意亂地坐了回去,胡亂扯了根煙出來抽。熏人的煙霧在眼前繚繞,就像商勝男的魂魄一般,繞得他無法安寧。其實商勝男隻要在他麵前服個軟,流個眼淚,說幾句好話,他就會放過她的。他終究不是那種冷血無情的男人,也沒有欺負女人的嗜好。可是,不管多委屈,她都不吭聲,一副隨意處轉置的倔強樣子。她越是這樣,他越是想要她認輸,服軟。 當然,如果商勝男真是那樣的女人,他早就放手了。 “蕭先生,還有什麼需要嗎?”管家輕聲走過來問,有些擔憂地看著他抽煙。蕭衛揚揮了揮手,“都下去吧。” 管家和傭人都離開了,隻剩下他自己,還有隱隱傳出的來自浴室的水聲。那女人衝個涼衝這麼久,想悶死自己嗎?不知哪裡來的恐懼感,他一把掐滅了指上的不知第幾根煙,大步朝浴室走去。 呯一聲,他踢開了浴室的門。 商勝男猛然回頭,小臉上一片蒼惶,不安地用手護住自己,極度無措的樣子。她已經脫掉了衣服,整個人落在花撒下,像一隻誘人的美人魚。因為水不斷地從頭頂流下來,早就淹沒了她的眼淚,所以蕭衛揚能看到的隻有微微泛紅的眼睛。 他的心動了動,她已快步退出去,扯下浴巾迅速將自己裹住,而後才將警戒的目光再次投向他。雖然一個字沒說,卻明明白白地控訴著他的隨意。如果是那個男人,她還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嗎?怕是巴不得他上自己吧。蕭衛揚再次不暢起來,極度粗魯地扯下了她的浴巾,“哪裡沒見過?藏著有什麼用?不過三兩肉,根本不值一看,就算露出來男人也不會感興趣,勸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為好!” 商勝男再次白了臉。 她哪裡知道蕭衛揚是在暗示勒天齊對她沒有興趣,隻覺得他這個人向來如此,因為自己有錢,所以不把任何人當人看。 咬了好久的唇她才穩住自己。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還有什麼好遮的。她素性不去搶浴巾,光著身子從他麵前走過去,“我已經洗完了。” 沾染著水漬的身子從眼前閃過,就像是帶露的百合,蕭衛揚一時間不好起來,隻覺得血氣上湧,整個兒都要沸騰起來。她是不是在那個男人麵前也如此不知遮淹,莫名其妙地,他又想到了商衛揚今晚見麵的男人。 一步追出去,他再次粗魯地握住她的臂,將她橫蠻地拉回懷間,狠狠壓著,“說!跟那個男人到了哪一步!” 還有完沒完? 商勝男好想對著他狂吼。但她亦知道,對他吼吃虧的隻能是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將讓難堪到要死,卻偏偏還要逼她說話。她死死咬著嘴唇不肯吭聲。不能吼,她隻能沉默了。 “說!”他狠狠地追問。 她倔強起來,就是不肯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