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染和溫政焦急地等在門外，對於剛剛發生的事情，她隻能用無奈解釋。雖然沒有對於美鳳做什麼，但站在溫政麵前，她還是連頭都抬不起來。 “沒事的，一定沒事的。”反倒溫政過來安慰她。 溫小染艱難地點頭，去握溫政的手，溫政並非表麵那般平靜，他的臂在抖。這是他唯一的孩子，如果流掉了，他也會難過的吧。溫小染後悔極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要和於美鳳慪氣了。 門，終於打開。 “良醫師，美鳳她……”溫政跑過去，攔著醫生問。良醫師的表情隱在了口罩之下，“美鳳已經醒過來了，進去看看吧。” “孩子……” 溫政沒有問完，良醫師已經離開。溫小染邁了幾步，最終停了腳步，“爸，您先進去看吧。”她怕刺激到於美鳳。 溫政點點頭，疾步進去。 “美鳳。”他輕呼。 於美鳳臉色泛白，唇上亦無顏色，看到溫政，綻開了唇角，“溫政，你來了。” “沒事吧。”溫政關切地問。 她搖頭，去撫自己的肚子，“孩子還好好的，一切都不用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溫政連連點頭，眼底泛起了淚光，去握她的手，“下次，小心點。” 他的聲音放得格外柔，可以想見，孩子留住對他有多大的安慰。 外麵，前行的良醫師無奈地歎了一聲。 “我們回去吧，既然孩子沒事了就不要呆在醫院裡。”於美鳳道。溫政謹慎好多，“好可不行，一定要好好養著。我這就去問良醫師，要注意些什麼。如果可以，咱們在醫院裡多住些日子，有醫生照顧會比較放心。” “不要！”於美鳳急切地拉住了溫政。良醫師並未答應她保守秘密，隻同意不開口告訴溫政這個消息。如果再去叫良醫師，自己的謊言就沒辦法圓了。 “我不喜歡醫院，這裡給人的感覺好差。”她軟綿綿地道，彆有一種可憐勁。看於美鳳這樣子，溫政也不忍，隻能點點頭，“好，一切都依你。” 溫政去辦出院手續，在門口看到溫小染才記得她也在。 “爸，小媽她……”溫小染一直忐忑著，此時看到溫政出來，忙不迭地問，心臟拎得高高的。 “孩子保住了，沒事。”溫政在溫小染的肩膀上重重一拍，足以見得這個孩子對他的意義重大。 “那就好，那就好。” 不管對於美鳳有多反感，她都不想發生不好的事情。她抬眼，看到溫政眼裡閃爍著激動的因子，也跟著開心起來。 “對不起，爸，是我……不該說話打擊到了小媽。”到這個時候，她才記起要道歉。溫政理解地搖搖頭，“這事不怪你，雖然不知道你們說了什麼，但我知道你的性子，不會惹事生非。這件事，我們都不要提了。” 從醫院出來，溫小染終於一身輕，隻是回頭看向溫政時，偶爾會想到淩飛燕。當年要有多愛，她才會背著那樣一個罵名離開，將溫政讓給於美鳳。因為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而寧願讓心愛的人恨著也不忍他無後，這是怎樣的一種情懷？ 可惜，她終究隻能屬於犧牲者。 踢著地上的石子，她突然想去看看淩飛燕。溫小染回了公司，在念的樓下給淩飛燕打電話。 “小染？”看到溫小染的來電，淩飛燕的聲音裡充滿了喜悅。 “吃過午飯了嗎？” “還沒，怎麼了？” “想和你一起吃午餐。” “怎麼辦，我現在在醫院。” “你怎麼了？”溫小染一急，握緊了手機。 “也沒什麼，隻是有點感冒，過來看看。”淩飛燕用肩膀壓著手機，另一隻手去取醫院工作人員丟出來的藥。她扭臉，便見溫政扶著於美鳳，一臉小心翼翼地走出來。溫政眉眼間的溫柔輕易刺痛了她的心，咚，手機掉落在地上。 “媽，媽。”溫小染在那邊輕呼，此時的她哪裡聽得到？ 淩飛燕緊急間想扭身離開，溫政和於美鳳已經看到了她。溫政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機，再看她，目色裡有無儘的情緒。淩飛燕手忙腳亂，卻撿手機，又掉了藥。 “走吧。”有於美鳳在，溫政不好和淩飛燕打招呼，低頭對於美鳳輕聲道。於美鳳有意扭扭腰，“喲，這裡不舒服。” “哪裡？”於美鳳早上發生的事情讓溫政十分敏感，摟著她不停地檢查。於美鳳哼哼著，眼睛卻冰冰地落在了淩飛燕身上，帶著無聲的警告。淩飛燕退一步，背撞在牆上，她胡亂地撿起地上的東西，逃一般離開。 “沒事了。”於美鳳這才直起腰來，道。溫政這才將緊張的心情緩緩壓下，再去找淩飛燕時，已經無影無蹤，隻有那部手機孤零零地落在那裡。於美鳳的眼裡閃出一抹精光，轉頭去看溫政，“我忽然想起來，好想一張單忘在病房裡了，可以幫我去找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