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丘處機滿臉通紅,哪能聽不出來這話是在罵自己,當即拍案起身大罵“你這是成心與我對著乾麼?!!”方閒絲毫不亂,穩穩回話道:“弟子不敢,師父讓弟子鑄心性,弟子便尊趙師父的意思背經,現在背出了一番天地,弟子遵從丘道長的教誨,重視心性,用經文感化袁師兄,何錯之有?道長讓楊過一心鍛煉心性,又讓楊過上台比武,敢問道長,我除了這麼比還能怎麼比?”丘處機聽得越來越怒,卻是找不出半點可以反駁的地方,口中隻得喝道:“你用出的功夫哪裡學的?”“經中自有神功,丘道長你心性不夠,還是沒讀透啊……”方閒淡然道,語氣那叫一個惋惜,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丘道長指著楊過,半晌說不出話來,已是怒極。趙誌敬臉上也掛不住了,起身怒道:“楊過!你才讀了幾日經文便如此狂妄,快快交代,這些功夫是誰傳的!”“趙師父你啊!”楊過納悶道“趙師父你讓我背了幾個月的經文,我越悟越深,不僅心性提高了,連體質都好了,弟子還要多謝找師傅教誨。”趙誌敬也被憋得滿麵通紅。場內氣氛凝滯,誰也不敢多語。方閒見狀,便轉身對袁清芳道:“師兄,還打麼?”袁清芳沒說話,他自然是要打的,卻又不知怎麼打。方閒歎了一聲:“師兄你心境還是不夠,來,我再用《孝經》感化你一下……”“先天有至德要道,以訓天下……”全場靜默,隻聽得楊過又淡定地背誦起來。不管如何,能將經文背到這般純熟也是不易了。袁清芳心一橫,隻得再殺將過去。他使出渾身解數,不僅是全真的劍法掌法。甚至街頭無賴的招數都用了,可依然碰不到楊過,有時楊過貌似無心地輕輕一抖。實則在用內力震退他。幾十個回合下來,袁清芳終是氣窮,被震倒在地,指著楊過顫聲道。“邪功……邪功……”方閒剛好將《孝經》也背完了。緩緩睜開雙眼,淡淡道:“師兄,我念這都是修心性的經典,哪裡邪了,你這事在說丘道長趙師父邪。是在說天下道法邪了?!來來,我再給你誦一曲我自己讀老子經典,所悟出來的《老子說》……”“夠了!!!”丘處機沉聲一喝“袁清芳,你下去。”“是……”袁清芳如臨大赦,匆匆告退。丘處機望了一圈,現在為止表現得最厲害的第四代弟子也就是鹿清篤了,便令道:“鹿清篤。你上去教訓教訓他。”鹿清篤麵上泰然。**卻已尿了,名師出高徒啊,憋尿功夫很是了得。他顫顫舉劍站在楊過身前:“楊過,你背吧……”方閒端詳了鹿清篤一下,而後搖搖頭:“鹿師兄,你朽木不可雕。已不能感化了。” 說著,他拄著拐。一步步向前逼去。“你要乾嘛……要乾嘛……”鹿渡情像見了鬼一樣匆匆後退。“比武啊。”方閒笑道。說著,他突然抬起拐杖。信手擲出。鹿清篤早就想過這招,上次就是栽在這上麵的,此次已有心理準備,便要避去。然而,他剛有這個念頭,拐杖就已妥妥地拍在他的麵門上……“怎麼可能……這麼快……”鹿清篤哀嚎一聲,鼻梁骨頃刻間碎了,他血氣倒是挺壯,鼻血這是嘩啦嘩啦開始往外噴。心一急,腦子一懵,鹿渡情就此倒下。全場又是靜默……呼聲如此高的鹿清篤……竟然被這小子隨便一手打暈了……迄今為止,楊過還未顯露過半招半式武功。方閒瘸著腿蹦躂過去,拾起拐杖擦了擦。“楊過!!!”丘處機已是怒不可遏,卻顧著身段,沒上台去“你可知錯!”“丘——道——長——”方閒緩緩歪過頭來,拉著長音忍著怒氣喝道“你讓我上來打,我不願打,我聽你的,隻背經,你不滿意,要我打……我現在出手了,你又問我——我可知錯?!”話到此,他縱聲一嘯。“我楊過何錯之有!!!”“我救全真於危難之中!!!何錯之有!!!”“我被這幫小人欺辱,處處忍讓,何錯之有?!!”“我不願打,我老老實實背經,何錯之有?!!”“逆徒,不得無禮!!!”趙誌敬再也忍不住,親自揮劍衝上前來“頂撞長輩,就是錯了,大逆不道的錯!!!”“fxxkyou,sonofbitch.”方閒毫不猶豫地衝其豎起中指。“什麼意思?!”趙誌敬怒問。“我自創《老子說》的開篇語。”丘處機沉哼一聲,喝道:“誌敬,快快將其拿下,彆再丟人了。”趙誌敬聞言,知這次師父是真怒了,想是也有怪罪自己教育不當的意思。他心下亦是大怒,明明半句心法也沒傳過楊過,怎麼到頭來這小子還是翻盤了……他也不再多說,仗劍劈來。方閒也是絲毫不虛,口中喝道:“為師者不尊,扶持勢力,欺上瞞下,打壓弟子,趙誌敬,你可知錯?!”“死!”趙誌敬被訓得大怒,不再保留,一劍滿是淩厲。方閒隻輕輕抬手,用拐杖直直迎上這一劍。常人看來,這一下無異於螳臂當車,楊過是瘋了。然兵刃相擊,一聲脆響,楊過卻是沒倒,趙誌敬也沒得利。二人都是退了幾步……趙誌敬暗暗心驚,這小子……內力……怕是不遜於自己,藏得好深。方閒心歎,終究還是根基不足,連個趙誌敬都沒拚過。他嘴上自然不會放過趙誌敬。繼而喝道:“縱容名下弟子欺淩於我,傷我腿腳,盼我出醜。這就是你的心性?!身為人師,還有臉鑄我心性?”“住嘴!”趙誌敬勃然大怒,已是用出殺招——同歸劍法,此式淩厲。乃是同歸於儘之法,他心下清楚——楊過手中是拐杖而不是長劍,這才有膽出此招。方閒見他左右劈來,自然知道這招。論到劍法,趙誌敬還差得遠了。卻見方閒也是縱身一躍。用出了想同的劍法,直麵迎向趙誌敬。“不好!!!”丘處機大驚,縱身躍向場中,他看得清楚,楊過這一杖狠過趙誌敬太多了,趙誌敬不懂變通,楊過卻是資質了得,剛才那一擊二人內家造化已是相差無幾。這麼一對。趙誌敬絕對會吃虧。第三輩首座被小輩這般羞辱,他丘處機也是看不下去的。趙誌敬卻不知道這麼多,隻道是楊過從哪裡偷學的武功,淺嘗輒止,而自己浸淫劍法這般久,怎麼可能拚不過一個小鬼?他長劍左右閃過。封了兩路,一往無前。大有同歸之勢。這劍法旨在隻攻不守,拚的同死。然而說到隻攻不守……這劍法畢竟是全真七子所創。論其精妙,比之獨孤求敗的思路,差的太多了。隻見方閒杖上微微一個變招,錯過了趙誌敬的鋒芒,突然內力一拚,拐杖竟又是出手了,好似劃了一個弧線呼嘯而出。這式基礎地擲出兵器奇招,方閒已是用過多次,從對付達爾巴到羞辱鹿清篤,本是最為粗淺的。可這幫全真道人不知變通,明明見過多次,卻還是著了道。趙誌敬見拐杖滾滾風聲赫赫,勁力雖然剛猛,卻感覺偏了半分,自信隻側頭便可避過。心一橫,大不了一個同歸於儘,被杖子打下臉死不了,被劍砍一下可就難說了。此時趙誌敬終於在生死攸關的時刻,用出了平生最為精髓的同歸劍法,也學著方閒,將手中長劍擲出,算是迷迷糊糊偷學到同歸劍法的真諦了。可還是那句話……同歸劍法畢竟是全真七子創的……快一步,快百步,唯快不破啊。方閒拐杖出手之時,早已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準備,他出擊時也是留有餘地,早想了趙誌敬這一步,身子做好準備,見趙誌敬長劍也是脫手而出,隻輕輕一側,趙誌敬手中的長劍劃著他的皮毛擦過,插在了地上。再看對麵,拐杖憑空劃過一個詭異的弧度,說不出的精妙。趙誌敬本也是側頭閃避,這一避,麵門卻剛好迎到了拐杖,也不知是湊巧,還是楊過設計得妙。一聲悶響也沒有,拐杖同樣砸中趙誌敬麵門,同鹿清篤一樣,鼻梁骨是廢了,不過這一仗比對付鹿清篤要重得多,趙誌敬頃刻間七葷八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便人事不省。方閒剛要再訓,卻聞身後滾滾風聲赫赫,媽的,乾了小的來了老的,此恨綿綿無絕期啊。他經曆的戰況豈是丘處機能比,見機已是快極,隻倉皇一竄,便翻滾道趙誌敬那邊,拾起拐杖,回身站定,與丘處機狠狠對視。丘處機是怒到了極致,也驚到了極致,楊過這幾下子反應,變招實在是精髓,完全不似沒有經驗的小鬼所為,倒像是宗師的隨機應變。“怎麼,丘道長你自己上了?”方閒輕笑道“不是第四代弟子比武麼?何苦如此?”“你功夫哪裡學的?”丘處機劍指方閒,聲音已是微微顫抖。“我說過多少次了——經文裡!”方閒隻覺得這老道蠢得像屎一樣,也是沒了耐心“丘道長,你口口聲聲讓我鑄心性……鑄心性……引用《老子說》的一句話——我鑄你罵了隔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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