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麼換上蠻族的服飾去襲殺蘚族，在“不小心”“補刀失敗”留活口之後，刻意“偽造”是天恒人下手的痕跡啊，又像是在蘚族糧草周圍晃晃，“不小心”燒了點什麼啊，又又像是在蘚族質問蠻族後，當天晚上“不小心”殺了蠻族在蘚族的使臣啊…… 當然，光光禍害蘚族顯然是不可能的。 作為一個自認為很是公平的人，曦姮肯定不是那種會厚此薄彼的人。 所以在蘚族轉悠了一圈後，她又借著蘚族和蠻族交接的地界，悄無聲息的繞到了蠻族後方的大本營草原上。 因為集結兵力攻打天恒的關係，草原蠻族大大小小的部落青壯年都被抽調，留在各個部落裡的，大都是老幼婦孺。 誠然，草原蠻族人人皆兵，但放在曦姮這一行人麵前……顯然就不夠看了。 什麼？ 糧草？ 算了，運不回去也不能便宜了蠻族。 直接燒燒看好了。 什麼？ 牛羊？ 這個好，全部烤烤看！ 什麼？ 肉乾之類的隨軍食物？ 帶走！ 香的勒！ 什麼？ 皮革？ 能穿的穿，不能穿的當然還是燒燒看啦~ 什麼？ 老幼婦孺？ 這個當然是—— “一個不留。” 溫和的中原語聽上去是那麼的溫柔，聽不懂，也沒聽清曦姮在說什麼的蠻族婦孺們看著坐在駿馬背上的曦姮，滿目仇恨。 黑甲騎兵抽出了長刀。 沒有猶豫，馬蹄輕踏，便收割下一片的頭顱。 這一出，顯然出乎蠻族的預料。 有個死命掙紮的蠻族漢子當即眼神就赤紅了。 他嘴裡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通東西，那憤怒的語氣…… 曦姮挑眉，饒有興趣的暫時命人停下了收割的動作，又指著那個蠻族漢子。 “誰聽得懂這孫子在放什麼屁啊？” 啊這—— 黑甲騎兵對視了好幾眼，還真出來了一個聽得懂的。 他目不斜視的給自家主帥科普了一下。 “在草原，是不殺女人和身高低於車輪的孩子的，觸犯了這條規則，會被整個蠻族追殺，在草原沒有容身之地。” 哦——這樣啊？ 笑死，搞得好像她不這麼乾蠻族就不會追殺她一樣？ 曦姮點了點頭，半個字都沒放在心上。 放過是不可能放過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孩子就不說了，就算是蠻族女人…… 今天放過一個蠻族女人，她成親生子，孩子長大，就又多一份蠻族的有生力量，無異於養虎為患。 更何況就算她想要放過……那也得看看她現在在乾什麼！ 彆看曦姮如今好像很快活的在玩鬨，實則他們已然深入草原，一不小心就會翻車。 若是放過了這些蠻族之人，行蹤被透露怎麼辦？ 再者—— 曦姮歎息了一聲。 “我簡直不敢想象，蠻族的規矩居然這麼殘忍，死都不能讓一家老小死的團團圓圓，非要讓人家妻子和丈夫陰陽兩隔，嘖嘖嘖——” 她就不一樣啦！ 迎著那些蠻族人怨毒至極的目光，曦姮笑容燦爛。 “放心，等你 心，等你們死後，我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送你們的父親，丈夫和兒子和你們地下相聚，一家團圓的。” 啊！ 她可真是一個大好人啊！ 以及——說起來，經過這麼久了，耶律齊哈兒也應該得到有關於她行蹤的苗頭了吧？ 刀光閃閃，鮮血流淌之下，曦姮偏頭，冰冷的笑意逐漸肆虐。 來吧。 覆滅王庭前，趁她還有些興致，就讓她看看這耶律齊哈兒究竟有多少斤兩。 這場追逐遊戲，才剛剛開始。 …… 天恒帝想過放曦姮出征會贏，但他沒想到，曦姮居然這麼能贏。 五年，一封封捷報，看的天恒帝那叫一個頭暈目眩。 知道的是曦姮在打仗，不知道的還以為草原是曦姮家，她牽著蠻族軍隊像是遛狗一樣的在玩。 至於糧草和打仗耗費的物資錢糧…… 關內本就是糧食產出重心，鎮守關內的大軍糧草都不需要運輸，甚至還能在守城之餘幫忙收割預備運去南方的口糧。 而關外由曦姮率領的隊伍——那就更不用擔心了。 缺衣少食？ 不可能的！ 缺什麼就搶異族什麼，差什麼就搶異族什麼，看中什麼還是直接搶異族什麼……怎麼可能會缺衣少食？ 他們甚至還能搜刮不少東西，時不時往關內送點！ 主打的就是一個異族是我家，東西隨便拿。 蠻族王庭？ 不不不，什麼王庭啊？ 那地方根本就是曦姮想起來就去打卡一下的景點啊！ 如果說一開始蠻族他們還對曦姮恨之入骨的話，那麼現如今…… 在蠻族老汗王被曦姮硬生生氣死之後，整個蠻族就已經認清了現實，選擇徹底躺平了。 打不了，真的打不了半點。 評價是乾仗不如逃命。 尤其是當曦姮為了震懾周邊蠢蠢欲動的附屬國，和蠻族蘚族乾仗的同時，隨手抽空屠滅了倭國，給附屬國們殺雞儆猴後—— 所有異族小孩不聽話，他們母親就會開始給他們講述天恒那個煞神魔鬼的故事，並鄭重表明，如果他們不乖乖睡覺，吃飯，放牧……那個天恒魔鬼就會出現把他們抓走。 其他地方不知道，但據某不知名種族草原姆媽們反饋，這故事在草原，恐嚇的效果那叫一個出類拔萃。 天恒帝現在是真服了。 縱觀古今，能把自衛反擊戰打成侵略征服戰的，可能也就曦姮了。 默默地將蠻族他們一方送過來的不知道第幾封投降書“不小心”放到一邊沒看見，再將一些之前不願歸屬天恒國家的建交書“順手”塞到最下方的奏折堆裡，天恒帝神態自若的抿了一口茶。 啊—— 今年的新茶，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比往年還要香啊！ 還沒感慨完——瞥著手裡的一份奏折，天恒帝喝茶的動作一頓。 你彆說，這群老臣這份奏折還真說到了點子上了！ 之前倒是他疏忽了，沒注意到小六今年確實要二十歲及冠，該召回來辦成年禮了…… 還有曦姮這孩子，算算年紀也要十六了，小六有他母妃相看倒是無所謂，反倒是曦姮這孩子父母都不在了…… 天恒帝默默的放下了茶盞，看了一眼那些被“不小心”“不經意”忽略的奏折，又抬頭看向了劉德英。 一個眼神，劉德英瞬間秒懂——可以聯絡曦姮，安排使臣接受這些國家的投降和投誠了。 以及——把曦姮他們從邊疆叫回來，好給曦姮相……嗯，好給他們相看正妻——男兒總要成家立業的。 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