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起點-19(1 / 1)

曦向暖後來過的是什麼日子,曦姮沒有太過在意。 反正,當她結束閉關後出來時,劍宗之內,已經沒了曦向暖這個人——她的師尊倒是依舊在劍宗,但因收曦向暖時,已經對天言明曦向暖為關門弟子,因此失去了尋找衣缽傳人的可能。 但這又和曦姮有什麼關係呢? 她翻手收起月碎。 得益於修行,能勉強收斂幾分特質的曦姮雖不再一眼就足以令人癡狂,但…… 如冰似玉的女子,好似連骨血都是被霜雪堆砌起來的。 月白色的雲紋長衫,即便是劍宗弟子最為常見的款式,套在她身上,也顯得好似是高天皎月的清冷疏離,莫名尊貴。 隻可惜,這美人顯然對自己的容色並不在意。 隨手將發絲係起,曦姮垂下的眉眼間,儘數冷漠。 美貌不過是她在絕境中做出的最優選擇而已,現如今的她,卻並不隻有美貌這一個選項。 裝弱的戲碼,曦姮也確實是玩夠了,正好借著此次閉關入無情道為借口,當成是改變的契機。 一般來說,修習無情道,在入門後,便需經過悟情,入情,絕情,淡情,無情這五種心境,方可大成。 無論是親情,友情,亦或者是愛情等等,對於無情道的修士來說,都是需要被破的迷障。 誒,你說巧不巧,對於曦姮來說…… 親情? 笑死,根本沒有。 愛情? 笑死,男人隻會影響她拔刀的速度,在對她本身沒影響的前提下,當做消遣可以,其他一概沒有。 友情? 隻有蛇蟲鼠蟻才聚集成群。 …… 她一路過關斬將,麵對著心境之裡出現的層層虛影,那是半點猶豫都沒有的拿劍就砍。 無論是曦家人,還是劍宗的人,乃至於是長孫尊——但凡她下手慢了一秒,劍刺出去的角度不夠致命,那都是對她一顆虔誠修行變強之心的羞辱! 反倒是在麵對最後出現的那一團小光團時,聯想到團子的曦姮動作一頓。 但也僅僅是一刹那而已。 下一瞬,看著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猶豫而朝著自己飛奔過來的小光團,曦姮照舊揮劍就砍—— 畢竟…… “我可不是收垃圾的,區區贗品而已。” 糯米團子那個小傻蛋……啊,不是,是小可愛,可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自此,心境幻境徹底粉碎。 按照正常流程來說,如果曦姮要在無情道上一條路走到黑的話,她隻需安分修行,一步一步突破——心境圓滿的她,甚至不會再有心魔劫。 可偏偏…… “我所要證的,可並非是無情道啊……” 而是——現如今隱而未出的肆情道。 她低低的笑了一聲,衣擺蹁躚間,到底是踏出了自己閉關的洞府。 沒心情再去應付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與掌門打了個招呼後,曦姮連夜下山。 至於那些聞訊趕來的仙門弟子們…… 掌門沉默的看著他們那滿是不值錢的模樣,額前青筋都好像跳了一跳。 在這一天,掌門突然 掌門突然意識到,人與人之間,其實本質上還是不同的。 有些人,拜師之後就去閉關,不是在變強,就是正在走向通往變強的路上,而有些人……爛泥扶不上牆,滿腦子好像除了情情愛愛就是粉紅泡泡! 宗門不幸,宗門不幸啊! 就這群戀愛腦,以後可怎麼承擔起劍宗的大任啊? 完了,完了完了,這劍宗該不會沒落在這些弟子手裡吧? 不行。 這絕對不行! 他死也不要被諸師祖定死在宗門的罪人之位上! 盯著麵前那一群光是看外表還挺人模狗樣的弟子們,掌門眯了眯雙眼,半點曦姮的行蹤都不打算透露。 這群小兔崽子還有心思想些有的沒的,肯定是平時太閒,又不肯好好修煉,看來,回頭還是得找機會給他們的功課翻個幾倍啊…… …… 與此同時,曦姮也已經來到了凡間。 屬於長孫尊的時代早已落幕,但京都茶樓中還能聽到說書人在講他的種種事跡。 平心而論,拋開事實不談,其實這說書人說得還挺好的。 最起碼落在曦姮的耳中——已經成為紅顏禍水,賢君唯一汙點的她儘可能的保持著禮貌的微笑,決定連夜離開京都。 也沒什麼目的地,她一路走走停停,最終留在了寧靜安和的桃花穀——無他,桃花穀處的十裡桃林,那層層殷紅交互的景致,幾乎是在第一眼便獲得了曦姮的讚賞。 她留在了桃林,還在桃林深處那棵年限最大的桃樹邊上安了家。 采桃花,釀桃花酒,靠在桃樹粗壯的枝丫上,尋個最為舒服的姿勢,半合著雙眸,感受著微風拂麵,即便不是春天,都好似有著三分春意,又叫桃花酒入口,釀起一片香氣。 這才是享受生活啊…… 美滋滋的眯了一口說是酒,但其實度數幾乎約等於0,最鮮明的酒水特征就是桃花酒名字中那個酒的桃花酒,還不等曦姮琢磨著是不是應該感慨點什麼,以此抒發下自己此時美好心情時—— “砰!” 一道人影從天而降。 手中酒壺一個沒拿穩,直接摔在了地上的曦姮:…… 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上明擺著是個男人,還是個身材很好的男人的人—— 就有點離譜。 她麵無表情的上前,一腳就將人從趴著踹成了麵朝天。 四目相對中—— 看著這男子眼底閃過的一抹驚豔,曦姮臉色更冷了。 本想著直接拔劍送這個人歸天來祭奠自己被浪費的桃花酒,但…… 【司命,你替本君找的這位情劫,還真是……】 他的心聲停頓了一下,視線偷偷朝著曦姮瞥了一眼,連耳朵尖尖都逐漸泛起了一抹紅。 【你怎麼想的,你還真是看得起本君啊!】 嗚嗚嗚,有這種娘子,他還渡什麼情劫啊? 【不行,真的不行,本君對她下不去手,一想到要在新婚之夜殺她證道,本君就……根本舍不得!】 甚至於……他逐漸生氣暴躁的開始質問了起來。 【本君完全有理由懷疑,司命你給本君選這麼一個情劫對象,是不是根本沒打算讓本君過情劫!】 曦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