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上的點滴液快掛完了,顧語月問道:“言之,我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呢?”“哦,你在昏迷時不小心撞到了頭,霍總不放心,所以讓醫生給你檢查了一下身體,掛兩瓶營養液。”方言之說出一早就想好的說詞。顧語月若有所思,隨後點了點頭,左右找了找,“我的手機呢?”“手機在這兒。”方言之連忙把手機遞給她,“月月,你要和誰聯係?”“阿景,問問他是不是在忙。”顧語月翻出霍景雲的電話,準備撥打過去。“月月,霍氏的海外有個項目挺棘手,所以他出差去了海外,恐怕一時半會聯係不上。”方言之眸光閃爍,硬著頭皮繼續編瞎話。此時,霍景雲就躺在這家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裡。可為了不讓顧語月擔心,他也隻能這樣騙她。因為霍景雲在進手術室之前還醒了一次,就是這樣交代霍曼的。要她不要讓顧語月知道真相。怕她傷心和自責。顧語月一愣,撥打電話的手一頓,一臉的狐疑,“什麼項目這麼棘手?”“我也不清楚,但動到要霍總出馬,肯定不是小事。”方言之頓了頓,見點滴液掛完了,於是連忙轉移了話題,“我讓護士幫你拔針,咱們先回家去。”希望她能相信他說的話。顧語月嗯了一聲,看著病房裡的兩人,隻覺得哪裡怪怪的。等護士過來替她拔完針,她就隨方言之和陳安安回了顧家老宅。家裡,顧衡正在逗兩小隻玩。兩小隻並不知道顧語月出事,都歡快的跑了過來。顧語月摸了摸兩小隻的腦袋,眉眼溫柔。顧衡隻知道顧語月身體不舒服,也不知情,關切地問了兩句。“月月,身體沒事吧?”“沒事,爸你彆擔心。”顧語月覺得自己一點事都沒有,要不是自己從醫院醒來,都要懷疑自己做了一個夢。“顧叔,這是陳安安。安安,這是月月的父親。”方言之幫陳安安和顧衡做介紹。這是方言之第一次帶女生來家裡作客。想來兩人應該是男女朋友關係。顧衡打量著陳安安,微微一笑。正想開口,陳安安率先開了口。“我知道,這是赫赫有名的顧影帝。顧叔,我和我媽一直很粉你,能幫我簽個名嗎?”陳安安見到顧衡,頓時一臉的激動。顧衡一愣,隨後笑道:“沒想到我一大把年紀了,還有小影迷。”“顧叔彆妄自菲薄,你保養的真好,和我站在一起,就像我哥一樣。”陳安安是真崇拜顧衡,嘴巴很甜。“哈哈,言之,你的女朋友嘴很甜啊。”顧衡被誇的心花怒放。方言之看了陳安安一眼,見她眼神亮晶晶的,微微勾了勾唇角。 陳安安的心思很單純,雖然腿受傷,以後不能再跳舞了,她頹廢了幾天後,還是很快就想通了。而她的母親還躺在醫院裡,但已經有知覺了。似乎一切都在變好。所以,這個女孩子大概是個有福之人。和她攜手一起向前走,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陳安安還真從包裡掏出一個筆記本,讓顧衡簽名。顧衡也沒矯情,簽上了自己的大名。“顧叔,你人長得帥,戲演得好,你的字也好看呢。”“是嘛!小丫頭你的嘴今天是不是抹了蜜一樣甜?”看著三人坐在一起嘮嗑,顧語月嘴角彎了彎。方言之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了,她也可以放心了。兩小隻去樓上玩了,顧語月莫名的覺得心裡空****的。她掏出手機,還是撥了霍景雲的電話。電話關機了。霍景雲的電話關機了!顧語月蹙眉,看著前方的虛空心思百轉。按著霍景雲對自己的重視程度,他不可能一聲不響就出差吧。哪怕再緊急的事務,他要走,總會給她留下隻字片語的吧?不對勁。肯定有哪裡不對勁。顧語月咬著唇,努力地回想著事情,可腦海裡空空如也。自己被綁架後發生了什麼事,她一概不知。顧語月想了想,給蘇沫發了一條信息。“蘇沫,你沒事吧?”沒過多久,蘇沫回了信息過來。“我沒事,你呢?”“我也沒事,就是記不清我們被綁架過後的事情了。”“記不清就算了,隻要你沒事就好。”蘇沫又回了一句。顧語月看著這一句話,眉心微蹙。她怎麼覺得蘇沫像是知道什麼,卻不告訴她呢?“月月,在想什麼?”身後傳來方言之的聲音。顧語月抿了抿唇,倏地轉身問道:“言之,阿景是不是出事了?”突如其然的問話,讓方言之的神情一滯。半晌,他才笑道:“月月,你彆瞎猜,我不是和你說了嗎?霍總他出差去了。”顧語月看出了他眼裡的閃躲,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言之,你彆騙我,我不是傻子,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快告訴我。”“月月,真沒事。”方言之欲言又止,一臉的無奈。顧語月定定地看了他半晌,點了點頭,“行,你不肯說,我總有辦法知道的。實在不行,我就去找弗蘭恩,親口問問他到底對阿景做了什麼!”聽到這話,方言之更加無奈。他連忙拉住作勢要走的顧語月,歎了口氣。“好了,我告訴你就是了。”紙包不住火,她這麼聰明,他真沒辦法瞞住她啊。霍氏旗下的私立醫院。霍曼透過玻璃窗,看著還在重症監護病房的男人,眼眶還是紅紅的。真沒想到家裡會發生這樣的事。兒媳婦捅了兒子一刀。那傷口極深,如果不是自己兒子的身體底子好,恐怕已經沒命了。如今兒子的命是救回來了,可醫生也說了,什麼時候能醒還不確定。也許十天半個月,也許幾個月,更有可能一直不醒。一直不醒,就成了植物人。好好的人,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霍姨。”身後傳來顧語月的叫聲。霍曼身型一僵,慢慢轉身看她。她怎麼會來這裡的?不是讓所有人都保密的嗎?為什麼她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