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你怎麼了？”方言之見顧衡靠在牆角，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頓時驚叫地跑了過去。“他突發心臟病，剛吃了藥，你快把他扶進屋子裡休息。”蔣文雅裝得焦急，示意方言之把顧衡扶進屋。“打急救電話沒？”方言之看著顧衡沒有血色的臉色，一臉的焦急。“沒有，他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蔣文雅不以為然。方言之沒有說話，而是扶著顧衡往外走去。“言之，你要扶他去哪兒？”蔣文雅擰眉問道。“去醫院。”看著方言之離開，蔣文雅臉色沉了下來。該死的方言之，早不回來晚不回來，怎麼突然這個時候回來了！就差一點，她就成功了。現在怎麼辦？顧衡一定會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方言之的。“媽，剛剛你隻是在和爸吵架對不對？你和他說的都是賭氣的話對不對？”顧清辭盯著蔣文雅，眼裡滿是驚懼和不敢相信。蔣文雅回神，伸手想去拉顧清辭的手，顧清辭卻急急往後退了一步。她在害怕。蔣文雅的手伸在半空中，眼裡閃過一絲受傷。“清辭，剛剛我和顧衡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得離開這兒了，他不是你爸。”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她怎麼能害怕她呢？“媽，你的意思是，大伯伯才是我的親生父親？怎麼會有這種事？這不是真的！媽，你怎麼能和大伯伯私通啊！”顧清辭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大聲叫道。“清辭，你輕一點。走，跟媽離開這兒再說。”蔣文雅連忙去拉顧清辭。顧清辭一把甩開她，“你彆碰我！媽，你讓我惡心。”她讓她惡心！蔣文雅看著顧清辭紅著眼衝出去的背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顧清辭，你給我站住！我是你媽，我為你做了多少事？受了多少委屈？你卻說我惡心？”“是我讓你這麼做的嗎？如果不是你的不檢點，我就不會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我是你不檢點的產物，彆人知道了，以後我還怎麼在上流社會立足？”顧清辭邊走邊叫道。蔣文雅的胸脯一陣起伏，“清辭，你現在是在替顧衡打抱不平嗎？你彆忘了，再怎樣我都是你媽！你好好想想，你一有事，是誰總在第一時間陪著你？隻要是你有需求，又是誰總是想著法子替你完成心願？難道是顧衡嗎？”一番話，讓顧清辭想到之前的種種。是的，她一有事，陪在她身邊的不是顧衡，而是自己的母親和顧明。從小到大，她一有事，也隻是第一時間找她的大伯伯。和她最親的人也是所謂的大伯伯！顧清辭的眼睛發紅，放慢了速度。蔣文雅追了上去，趁機位住她。 “小雅，雖然媽做錯了事，可你也是女人，應該能懂媽的心理。媽不過是想要一個全心全意愛自己的男人，會一直把我寵成小公主的男人。而你爸，就是那個人。”顧清辭不說話，因為想到了霍景雲。心情慢慢平靜下來，她能感同生受。“好了，我們先離開這兒，去找你爸好不好？”蔣文雅見顧清辭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柔聲說道。顧清辭不說話，還是掙開了她的手，卻沒有再跑掉。蔣文雅心裡暗歎一聲，知道想女兒接受這件事，還需要一點時間，也沒再多說什麼。她去樓上拿了點東西，隨後帶著顧清辭離開。醫院。方言之將顧衡送醫後，就在長廊上靜靜地等候著。直到急診室的燈滅了，他急忙上前詢問。“主任，他怎樣了？”“顧總是受到了刺激，突發心梗，現在已經沒事了。不過他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以後讓他好好休養，彆再刺激他。”醫生如實回複。“好的，謝謝主任。”方言之道過謝後，就朝VIP病房走去。進了病房，護士正在給顧衡掛點滴。方言之坐在旁邊，讓助理安排住院的事宜。沒過多久，顧衡醒了。方言之見狀，連忙湊過去，“顧叔，感覺怎樣？”顧衡看了他一眼，勉強笑笑，掙紮著起身。方言之連忙扶他起來，在他身後塞了個枕頭。“我還沒死嗎？我還以為自己已經去見閻王了。”顧衡歎了口氣，臉色憔悴了很多。“顧叔，瞎說什麼？你隻是老毛病，彆動怒，好好休養，你會長命百歲的。”方言之坐在床邊，安撫了一句。顧衡看了他一眼，又歎了口氣。“言之，還好有你在，沒想到我晚年了，能陪在我身邊的是你。”看著顧衡一臉傷感的樣子，方言之問道：“顧叔，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在家突發心梗？”聽到這話，顧衡閉了閉眼，壓下眼底的酸澀。“言之，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顧清辭並不是我女兒，她是蔣文雅和我哥的女兒！我替彆人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戴了二十幾年的綠帽！”男人的語氣裡布滿難堪和憤怒。方言之眉頭微蹙，心裡暗歎一聲。他終究還是知道這件事了。果然紙是包不住火的。“言之，你怎麼不驚訝？難道你一早就知道了？”顧衡看著方言之，見他沉默不語的樣子，詢問道。方言之看向他，“顧叔，旁觀者清，我是一早就有懷疑的，因為顧先生對清辭太上心了。”“你早就知道了？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顧衡有些激動。“顧叔，你彆激動，我就是怕你受不住打擊，所以才選擇隱瞞，抱歉。”方言之連忙安撫了兩句。顧衡閉了閉眼，遮去滿目的情緒。“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也是替我著急，我不怪你對我隱瞞。要怪，就怪我自己心盲眼盲，被蔣文雅騙了二十幾年。”他做事太優柔寡斷。明知道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林清雨，可還是聽從了家裡的安排，和蔣家商業聯姻了。如今落到這種地步，就是對自己的懲罰。“顧叔，你有沒有想過，當年你曾愛過的女人，可能為你留下了血脈？”方言之見顧衡痛苦的樣子，眸心微動，問了一句。顧衡猛地睜開眼，看向方言之，“言之，你的意思是？”“你有沒有想過，唐語月是你的親生女兒？”顧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