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殺殺人 把把妹(1 / 1)

逆青 葉忘神 1560 字 4天前

這三四十裡的回程路,蕭尋走的迷迷糊糊,如墜夢中。前世倒是聽過爛柯山的傳說,樵夫上山砍柴,遇到兩位仙人下棋,樵夫駐足觀看一日,仙人說,你回去吧,樵夫這才發現自己砍柴斧子的木柄已經腐朽,回到家中,親人亡故,原來世上已過百年。這種故事,玄之又玄,以前蕭尋是個相信科學的人,自然不會輕信,看過也就算了。自打穿越到這青天界以來,雖然對科學這玩意兒,蕭尋已經有了一些動搖,但是對那些神鬼故事,他依舊是不怎麼上心。這世上本沒有神,隻是有人做到了旁人做不到的事情,那麼他就成了神,比如八大聖師,比如自己的父親蕭破天。但是今日這爛柯關上的奇遇,卻著實把這小子嚇得不輕。生怕現在這三十裡山路走完,回到營地時,會發現三千裡白馬衛,已經變成了塚中枯骨。關下一日,山間百年,這是說不準的事兒,蕭尋看著手裡這把鏽跡斑斑,木柄已腐的柴刀,心中忐忑難安。因此,雖然神智有那麼一些恍惚,但是蕭尋腳下卻不慢,躍錦鯉全力施展之下,半刻鐘多一些,蕭尋便看到了在一方青石上休息的張程。看著這張疲倦精瘦,須發皆白的老臉,蕭尋心中一鬆,高興不已,恨不得抱著親上一口。張程原本正在閉目養神,聽到動靜,便警覺地睜開眼來,一看蕭尋的神色,心中沒來由一陣惡寒,趕緊問道:“小子,你怎麼了?”蕭尋一屁股坐在張程邊上,一邊揉著酸痛的雙腿,一邊喘息道:“今兒撞邪了。”張程臉上閃過警惕的神色,等待蕭尋說下去。“老哥啊。估計是你上次突襲,把豔陽穀弄怕了,崖橋之後,人家築起了十丈高的雄關一座,看來我們想安安穩穩地過去,是不太可能了。”蕭尋接著說道。張程緩緩點頭:“這樣才正常,否則若是如此輕鬆地可以進入巴蜀郡,那這豔陽穀千年傳承,是傳到一群豬身上去了。”這句說完,張程忽然想到了蕭尋方才的神色,覺得不妥,於是又問:“小子,你剛才一臉**笑的樣子是怎麼回事。看到雄關一座,你還以為自己撿到寶了不成?”蕭尋被說得老臉一紅,趕緊解釋道:“光是一座雄關,那也就罷了,結果上麵還有一個美女在彈琴,彈彈琴也就算了,沒想到我聽了一天,回頭卻發現我的柴刀柄卻爛了。實在是太過詭異,我還以為這關下一日,世間百年呢。生怕你們都已經掛了。”張程一臉哭笑不得:“你這個沒見過世麵的蠢貨。”蕭尋有些不好意思,腆著臉道:“請老哥指教。”張程仰麵躺在一快巨大的青石之上,擺了一個讓自己感到舒服的姿勢,這才悠悠問道:“老弟啊,你可知道,這豔陽穀,最為有名的特產,是什麼?”蕭尋麵露迷茫之色,搖頭道:“小弟不知。”張程臉上顯出一絲戲謔,淡笑道:“豔陽穀最有名的特產,便是古董字畫。”蕭尋心中依舊疑惑,隻能靜靜地等待張程說下去。隻聽張程又道:“十年前,豔陽穀的特產,還是木炭和礦石。但是最近十年,卻忽然有大批的古董字畫出現,引起人間極大的震動,各路富商紛紛搶購,豔陽穀外門因此賺得盆滿缽滿,這才有這個底氣轉守為攻,組織起四十萬大軍,與一向富庶的燎原宗外門打一場決戰。”蕭尋更加納悶:“這古董字畫,怎麼能說出現就出現了,而且還是大批量的。難道,是他們發現了巨型古墓?”張程點頭道:“原本,我們燎原宗外門也是這麼認為的。眼看豔陽穀越來越富庶,厲兵秣馬,鋒銳直指咱們燎原宗。我們燎原宗的外門,自然是不會讓其如此好過。當時我們便組織了一批外門高手,根據我畫的地圖,潛入這豔陽穀中,想毀去古墓,斷了這豔陽穀的財路。結果,派出去的高手在豔陽穀地界轉悠了兩年,也沒發現什麼古墓遺址。無法可想之下,葉門主隻得上報了內宗。內宗的高人卻發現,這些古董字畫,雖然在年頭上確實久遠,畫工和製作的精良程度,也沒有缺陷,但是有一個問題卻沒辦法解釋,字畫中的有些繪畫的技法,是近百年才出現的,而這些字畫古董的年頭,卻有百年以上。”蕭尋聽到此處,不由得眼前一亮,大抵猜到了張程說這番話的原因。張程看著蕭尋恍然大悟的神色,微微頷首,似是對其頭腦較為滿意,這才繼續說道:“後來,咱們修為高深的解宗主發現,這些字畫之上,有時間天道的痕跡,雖然非常微弱,但確實存在。這些字畫,都是假貨。被人以時間天道加持過,這才看上去年代久遠。”蕭尋雖然猜到了,但依舊非常震驚:“這……這也太……殺雞焉用牛刀啊……,時間天道用來造假,哪位聖師會如此有才?”張程搖頭道:“所以,我會說你是一個沒有見識的蠢小子。用微弱的時間天道來影響一些死物,並不是聖師才能做到。人間上師,或者是對天道有異常感悟的天生奇才,也是可以做到的。目前九位人間上師之中,豔陽穀的穀主豔陽狄,修得就是時間天道。所以,嘿嘿。”蕭尋馬上道:“今天,我遇見的是一個白衣女子。”張程灑笑道:“自然不可能是豔陽穀穀主親至了。我估計,今天你遇到的女子,便是對時間天道有天生感應之人,修為境界雖然不一定很高,但是變一個小戲法,捉弄一下你這個沒見識的小子,那是很輕鬆的。”蕭尋這才鬆出一口氣:“原來如此。”“依我看。”張程正了正神色,“這女子應該沒有發現你的底細,否則你也不能這麼輕易就跑回來。事不宜遲,今晚我們就動手!”蕭尋緩緩點頭:“老哥所言,正和我意。今晚我們挑幾個境界高的,天一黑就出發,務必雷霆一擊,斬殺敵酋。”張程卻搖了搖頭:“你啊,還是嫩。”蕭尋一怔,說道:“請老哥指教。”張程笑道:“十丈高城牆,這裡除了你我,誰還能跳得上去?為了避免爬城牆時意外暴露,其他人就不必去了,就隻有你我。當然,主要是我。”蕭尋一噎,細細一想,還真無法反駁,誰讓這老家夥是龍虎境高階,而自己是入微境初階呢。“還有。”張程伸出手掌,感受了一下這山間的空氣,悠悠說道:“也不用天一黑就出發。今晚深夜,這山間有大霧,我們等霧濃了再去。”***是夜,果真如張程所言,大霧彌空。山林之內,夜色混著霧氣,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這果真是殺人放火的好天氣。不過如此濃厚的大霧,敵人固然難以發現蕭尋和張程的行蹤,但是蕭尋和張程彼此,靜默之下,卻也難以交流。兩人於是約定,待上了城牆之後,蕭尋先動手,張程則在城牆一側的山崖上潛伏。若是蕭尋得手,將對方的將領殺儘,那就皆大歡喜。若是蕭尋失手,那就把動靜鬨大,吸引敵人全部注意力,以迅捷的身法周旋其間,而龍虎境的張程,則選擇一個最恰當的時機,趁亂突襲,一舉斬殺敵酋,奪下帥旗。兩人商議完畢,便自營地出發,向那座崖橋的方向掠去。此番動手殺人,蕭尋卻兩手空空,並沒有拿上白馬衛的製式銀槍。張程感到有些奇怪,於是便問道:“小子,你怎麼不帶武器?”蕭尋看著張程手裡的鐵脊蛇矛,一副看著鄉巴佬的鄙視摸樣:“老哥,咱們這是去暗殺,不是叫陣,你拿這麼一把粗獷礙眼的家夥作甚?”“蠢貨!”張程怒了,“要知道獅子搏兔,亦儘全力。不帶上最趁手的家夥,萬一點子紮手怎麼辦?我們這次,是要一擊必殺,沒那個閒工夫打上個一兩百回合再走。而且我看你全身上下,怕是連一把匕首都沒帶吧?你小子到底是去殺人的,還是去泡白天那個彈琴小娘皮的?”蕭尋被訓得哭笑不得:“老哥,我看你是在龍潭城裡被人圍久了,消息閉塞。我蕭尋最拿手的兵器,可不是槍。”張程不解道:“小子出身燎原宗,不修槍,修得是什麼?”蕭尋嘿然一笑,忽然單手上舉,腦中冥海立時怒浪翻騰,隻聽蕭尋輕喝一聲:“逆青!”張程隻覺得銀光一閃,蕭尋的手上,便出現了一把怪模怪樣的兵刃,即便是在如此夜濃霧重之時,這把兵刃依舊發出一陣耀目的白色熒光,看上去詭奇無比。張程呆呆看著蕭尋手中逆青,遲疑了半晌,這才喃喃道:“這是……戟?”蕭尋得意無比:“不錯,這正是我的兵刃,逆青戟。怎麼樣,老哥,夠拉風吧?”張程發過一陣呆之後,卻忽然在蕭尋腦袋上狠狠敲了一記,敲得蕭尋淚眼朦朧。隻聽張程跳腳罵道:“白癡!咱們這是去偷襲,偷襲你懂不懂?!你這又是怪叫,又是發光,這是要鬨哪樣?我看你不是去殺人的,還真是去顯擺泡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