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霓裳宮境內之後,雖說化險為夷,此行也即將到達目的地,但是這兩天蕭尋卻一直頭疼無比。李芊芊栓在驚魂蛇矛上麵的一瓶金創藥,徹底點燃了長腿陸貞胸中的醋海,隨後卷起萬丈波瀾,讓蕭尋噤若寒蟬。“說!她是誰!”陸貞一旦衝脈成功,破去謝靖禁製,便操起龍鳳雙槍,槍出如風,鳳槍點在了蕭尋咽喉,龍槍則點在了蕭尋下體。蕭尋眨巴眨巴眼睛,這大過年的,您這是鬨哪樣啊?陸貞俏臉粉寒,冷聲說道:“黃妮兒在我之前,且有旱魃撐腰,我也就忍了。你倒好,我為了救你被俘,你卻還有閒工夫去泡妞把妹。這次你要是不說出個子午寅醜來,我就把你閹了。不過你放心,就算你失去**,我陸貞也不會棄你而去,大不了我們做姐妹!”我擦!蕭尋一陣內傷吐血,一早就知道陸貞這妮子性格剛強,甚為彪悍,但沒想到居然彪悍到這種程度。蕭尋將求助的目光轉向白羽,卻沒想到白羽雙手抱槍,彆過臉去,一副明哲保身的摸樣。這小子長了記性,兩次“被閉嘴”之後,但凡蕭尋陸貞吵架,隻看熱鬨,絕不參與。“那啥。你先把槍放下,我們慢慢說,行不行?”蕭尋打算采取緩兵之計。“不行!”陸貞一眼看破,龍槍微微一送,蕭尋立時感覺到**一股涼意升起,全身一顫,舉手投降。“說!她是誰!”陸貞鳳目圓睜,大發雌威。蕭尋服軟了,隻得澀聲說道:“她叫李芊芊,尋歡門李落夕之女。”陸貞聞言,卻是全身一震,槍頭一偏,害的蕭尋一躍而起,嚇得差點失禁。“是她?”陸貞臉上泛起驚訝。陸貞臉色變幻一陣,卻忽然雙槍一收,放過了蕭尋。“嗯?”蕭尋愣神了,這是什麼情況?“哼!如果是她,那我可能誤會了。”陸貞訕訕說道,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為什麼?”蕭尋大惑不解。陸貞白了一眼蕭尋,不屑地道:“因為你們兩個絕對沒有可能。”蕭尋有些不服氣:“這又是為什麼?”陸貞狠狠一瞪這個見色起意的小子,說道:“看來,你還不是十分了解她啊。”蕭尋一怔,隨後說道:“請陸師姐指教。”“哼!”陸貞似是對蕭尋的稱謂十分不滿,又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道:“她今年和我同歲,不過境界修為,早已拉下同齡人太多太多。五年之前,她便奪得了聖派新秀大比的第一。破了大比的兩項紀錄。”“哪……哪兩項?”白羽也被激起了好奇,出聲問道。陸貞說道:“一,這是千年以來,第一個非八大聖派的弟子,獲得的第一。二,十三歲的年齡勇奪桂冠,前無古人,估計也是後無來者。當時她的修為,已經達到入微境高階。現在,早已深不可測。”陸貞說完這段,又拿眼睛瞟了瞟瞠目結舌的蕭尋,“所以,你這個癩蛤蟆,就不要癡心妄想了。以你的身份地位,修為相貌,和她不在同一世界。還是珍惜眼前人為好。”蕭尋被陸貞這番話,說的又是驚訝,又是感動。驚訝得是李芊芊居然如此出色,感動的是陸貞對他的款款深情。雖然,這妮子的表現手法,頗為霸道犀利,一點也沒有女子應有的溫柔婉轉。陸貞似又想起了什麼,疑惑道:“對了,為什麼在風沙渡城內,她會幫我們呢?”蕭尋聳了聳肩,假裝不知。“哼!”陸貞臉上現出一絲警惕之色,看向蕭尋的目光又充滿了懷疑。“那啥!”蕭尋趕緊說道,“我們還是趕路吧,此處離霓裳宮宗門,還有五天的路程,最後一段路,更要小心謹慎,免得功虧一簣。”頂著陸貞懷疑的目光,白羽好奇的眼神,蕭尋這兩天騎在新買來的駿馬之上,那是如坐針氈,度日如年,年都沒有過好。陸貞什麼都好,就是醋性太大了些,蕭尋暗暗想道,這個還需要以後慢慢調教。不過想起這妮子的修為槍法,蕭尋則一個冷戰,趕緊打消了這個旖旎的念頭。以雙方目前的實力對比,誰調教誰啊!蕭尋一邊哀歎著夫綱不振,一邊將頭深深低下,似要將頭顱埋入胸口去。陸貞尚且搞不定,何談李芊芊?***霓裳宮地處西域,三十年前,為人間第一聖派。隻是三十年前的一場浩劫,宮主被劫,精英死傷之下,這第一聖派,卻是成了墊底聖派。好在現任霓裳宮主勵精圖治,精心培養門派新銳,短短三十年,便元氣恢複,如今已經能在八大聖派中位列中遊,也算殊為不易。隻是,霓裳宮內門能夠儘快恢複元氣,外門的犧牲卻是很大,為了確保修煉的物資供應,霓裳宮境內,民眾生活之艱辛,近三十年,也為各派之首。最直觀的體現,便是如今蕭尋三人腳下的官道,官道似很久沒有人修葺,荒廢已久,這一路坑坑窪窪,令蕭尋三人不敢縱馬而奔,免得損傷馬蹄。三人的行進速度,也因此慢了下來。在這黃塵古道中緩行五日,蕭尋拿出地圖,澀聲道:“以我們目前的進度,還需五日,才能抵達。”陸貞說道:“倒也無妨,大比定在春分時節,我們時間上還是比較充裕的。”蕭尋“嗯”了一聲,問道:“這次大比的參賽人選,境界實力到底如何,不知師姐是否有此類情報?”陸貞斜斜瞟了蕭尋一眼,說道:“怎麼,終於沉不住氣了,知道問我了?”蕭尋微微一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陸貞說道:“臨出發前,宗門的趙長老便將情報交予我手。不過為了不打擊你們的士氣,我便一直瞞著沒說,反正遇到這些人,你們都會三招之內脆敗,知不知道也是一樣。現在你們兩人一路上都有突破,倒是有資格知道這些了。”蕭尋聽得眉頭一皺:“對手這麼強?”這大大出乎蕭尋的想象,原本,他在忘憂峰上時,聽師父衛破妄言語之間,似是對這種大比相當不屑,蕭尋心中也多少起了一些輕視的心思。前幾日與同為大比新秀的鴻鵠院謝靖一戰,三招便潰敗昏厥,蕭尋意識到差距,暗暗覺得此前預估可能失誤,早就想問陸貞具體情況。不過前幾日,陸貞醋海生波之下,蕭尋自然是不敢去觸這個黴頭。陸貞淡淡說道:“對手當然強,否則我燎原宗怎麼會連續幾屆都墊底呢?趙長老說這是我派不善擂台戰的關係,這多少有些牽強。曆數往屆大比,對手的境界修為,都在我們燎原宗新秀之上,不墊底才怪呢。”蕭尋聽得大為訝異,問道:“怎會如此?”陸貞定了定神,細細分析道:“這其實跟我們燎原宗的修行理念有關。我們燎原宗,講究以戰悟道,因此新秀弟子若是未在戰場上曆練過,大多實戰不強。而其他門派,修行法門各自不同,其中大多又有師門的丹藥輔助,修為增長的速度,就會比我們燎原宗稍快一些。二十歲之前,我們燎原宗丹藥缺乏,戰技方麵未得生死曆練,也就沒有優勢,此消彼長之下,屆屆墊底,也就理所當然了。”蕭尋不解:“我們燎原宗地處江南,氣候溫熱,草木旺盛,怎會沒有丹藥?”陸貞微笑道:“我們燎原宗修行槍法,講究因術得道,手中長槍便是一切修行的根本。因此師門千年以來,就不假於他物修行,尤其是丹藥,隻專注於槍法一道。彆看我們現在是八派中最弱的,但若是經曆了生死曆練,又達到龍虎境以上,那麼同境的其他門派修士,反而不如我們一些了。”蕭尋微微頷首,隨後又道:“那麼師姐,你還是將本屆大比的對手情況,大致說一下罷。”陸貞點頭道:“好。這次,我們需要注意的對手,根據趙長老所說,有這麼四位。第一位是霓裳宮的姬青絲,十九歲,入微境高階修為。以目前掌握的情報來看,她是本屆所有新秀中境界最高的。第二位,是豔陽穀的施斬,十八歲,入微中階修為,他的刀法天賦,豔陽穀中百年難得一見。第三位,是雪忘寺的無眉,二十歲,入微中階,三年前已勘破死關。第四位,你們曾見識過,鴻鵠院謝靖,入微中階修為。這四人之中,謝靖算是相對較弱的一個,蕭尋,你與他交過手,感覺如何?”蕭尋冷哼一聲:“第一此交手,雖然我三招而敗,但若是擂台相見,我必然會讓他生不如死!”陸貞挑了挑眉毛,笑道:“你有這個信心就好。換作我,對上他,也沒有太大把握。那日我已經全力施為,他卻好似還有所保留,你若是對上他,還是要小心一些。”蕭尋展顏道:“這個我知道。這小子自詡聰明,但是卻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對付這種人,我自有辦法。”陸貞又道:“除去這四個人,另外還有三位,也是其他七派弟子之中的頂尖人物,水準與我相差無幾。你們可以大致參照。”白羽一直靜靜聽著,此時忽然道:“姐,我要突破了。”蕭尋一聽,差點從馬上掉下來。不是吧,這小子六天前剛剛晉升到化罡巔峰,屁股還沒捂熱呢,這就要突破到入微境,跟自己平起平坐了?難道是聽到陸貞一陣言語,覺得對手超強,激起了這小子的濃濃戰意,然後就突破了?這尼瑪老子晉級這入微境,差點把命都丟了,這小子倒好,隨便聽人一忽悠,就到**了?騙人的吧?蕭尋看著一臉鄭重,眼中戰意無雙的白羽,真是各種羨慕嫉妒恨,難以言表,隻能憋成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