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笙微微挑眉,“何事?”白暖從袖中取出那朵白玉蓮來,“我想請族長替我護法,我好煉化這白玉蓮。”葉雲笙倒也沒說什麼,白暖畢竟不是真的小白,她好歹也是慕塵逍真仙弟子,自己也亦是要化仙之人,除卻狐族的一些事情她是的確不懂,這煉化一事應也清楚的很。他拂衣起身,“你去密室便是。”白暖點頭,捧著白玉蓮朝著床榻後方的密室去,咕咕想跟隨著過去,卻被葉雲笙攔住,他比了個“噓”的姿勢,說:“你娘親在裡麵要煉化白玉蓮,恐怕不能有閒雜人在那裡胡鬨。所以我們還是在外候著便是。”白暖一聽他跟著咕咕說什麼“娘親”,頓時小臉一紅,想她一個黃花大閨女,還不知道生孩子是個什麼樣的過程,卻被那奶娃不停的喊娘親,如今葉雲笙居然跟著胡鬨,可就將她弄的格外尷尬,跺了跺腳回身薄嗔道:“族長彆胡說。咕咕你可千萬彆再喊我娘親。”咕咕眨了眨眼,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葉雲笙低身將咕咕抱在懷裡,顯是心情極好的模樣,揮了揮手,“快去,可彆為夫久等。”說這話的時候,他又是促狹的笑了笑,令白暖愈加的不知如何是好,捂著臉就衝到密室之中。自從上一回葉雲笙的洞府經過九重天劫的摧殘,本應是一片狼藉的,偏巧那葉茗長老素來行事雷厲風行,不過一日便將洞府修繕,與原先也沒什麼差彆。白暖入了密室,手中的白蓮花還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她端坐在密室的床榻上,輕輕的一道風起,便將“辟神”煉丹爐的蓋卷開,白玉蓮被一陣煙托著,輕輕的進入了煉丹爐中。“啪嗒”一聲,蓋子也合了起來。白暖指尖緩緩升起一道火苗,這道火,外紅內藍,正是屬於狐族的三味真火。自從那日開始學習魂術以來,白暖已經逐漸能夠將這身體與靈魂統一起來,至少不會時常有身體不是自己的感覺,當指尖的火苗越來越多的時候,白暖掬起另一隻手,將那火苗送到了煉丹爐下。瞬間,火焰升騰的越發的大,將那煉丹爐包裹在了其中。而白暖逐漸沉入忘我境界之中,唯有指尖一點維係,能感覺到她此刻的用心。所以說當時白暖與墨瀾說要來葉雲笙的洞府裡煉丹,並非胡說。煉化這等天才地寶原本就是風險極大,何況墨瀾如今自己還身受重傷,根本保護不了白暖。而狐族族長的洞府畢竟非同一般,它既然可以頂受九重天劫,當然也足以保護白暖不受侵害。而當白玉蓮入了爐中後,忽然間天外一道閃電劈下,狂風大雨開始不斷的洗刷著狐族青丘。這等症狀令葉雲笙微微蹙了下眉,果然白玉蓮非一般凡品,這等聖品入爐煉化,最是會引發天象奇觀,也很容易受到妖魔鬼怪的覬覦,何況自己懷中還有個千年雪參精。低頭再看了眼咕咕,葉雲笙問他,“你喜歡白暖麼?”咕咕拚命點頭,白暖當初和君疏影尋見他的時候,若非一直有她,怎麼能容得下自己活到今日。葉雲笙刮了刮他的鼻子,笑意甚濃,“很好,我亦是很喜歡她。來,你隨我來。”洞府忽然間震動了下,這雷侵襲的方向自然是自己這裡。葉雲笙早就已經習慣,所以他很淡定,咕咕何曾遇到這等情況,早就嚇得埋在他懷裡。倒是外麵忽然間傳來數人的聲音,葉茗當先問:“族長,你為何又在經受九重天劫?”葉茗等人並未經曆過這等陣仗,所以以為又是九重天劫來逮他們的族長。未過多時,葉雲笙懶洋洋的聲音自裡麵傳出,“勞煩有經驗的葉茗長老幫忙在外結陣。我先入內抵受天劫。”葉雲笙不欲多說是白暖煉丹,隻是隨意攬下此事。葉茗等諸位狐族男子立刻站出方位,各守一方,手中光芒各現,頓時結成一個網陣,罩住了葉雲笙的這個洞府。而正在教阿九服用月下果的墨瀾,陡然間聽見那方的聲音,頓時撫著胸口走了出去,抬眼看向那邊的天雷滾滾,頓時明白了緣故。這白玉蓮看來顯然是個九天仙品,所以才會引發天象有變。阿九從後麵衝了過來,“啊呀,族長的洞府居然有那麼多雷聲,好可怕啊。”墨瀾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不由自主的想到白暖的真實身份,白暖啊白暖,你這種天地造化的機緣,可真是當世罕見,狐族何曾有過她這等人物。手中輕輕一招,他的那柄長槍便自落在手中。阿九慌忙攔住他,“你不能去啊,你現在身上還有傷。”墨瀾捂住心口的位置,的確非常不適,但凡運轉了下周天,便會格外的痛苦。但現下葉雲笙的洞府怕是危機四伏,這並非阿九能夠理解的。葉雲笙遭受到九重天劫不過是天劫而已,可這九天仙品的白玉蓮,怕是要引來一堆不知名的妖魔鬼怪。這青丘之界內,被仙品異象召喚而來的怪東西還不知道有多少,所以墨瀾肯定是要去現場看看,光葉雲笙一個人,怎麼可能抵擋的了。墨瀾現在當真覺著自己枉稱狐族第一武將,到了關鍵時刻居然不管用。當聽墨瀾輕描淡寫的說完後,阿九慌忙跟在後頭,“那我也去。”“你?”墨瀾嗤笑了下,“我受重傷都比你強百倍,你還是乖乖等在這裡吧。”墨瀾說完,就沒入了大雨之中。一路快趕,目中所見更是陰霾陣陣,狐族的男女老少大多都已經走出洞府,不知為何會出現這等情況。天際遠處,似乎還滾動著一條巨龍的煙雲,看著極為可怖。墨瀾到達葉雲笙的洞府時候,就看葉茗長老正與其他狐族男子結陣,一道巨網罩住了洞府,讓內中可以不受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