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疏影將白暖那小心翼翼地神情看在眼裡,兩邊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了一個極其細微的弧度,他站起身來,淡淡道:“放心,每日午時之後你來找我,晚飯之前就可以回去。binhuo.”白暖放心了,這樣一來,隻要小心一點,也就不怕被葉雲笙和墨瀾他們發現了。白暖舒了一口氣,“君先生你放心,雖然我道行淺薄,但是我會儘力而為的。”說完她又看了看天色,遲疑道“君先生,今天就開始嗎?”她先前從後山回到狐狸洞的時候,就已經在路上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又從狐狸洞到君疏影這裡,路上也耽擱了不少,現在的時間再過那麼一個時辰就已經要到晚飯的時間了,如果這個時候開始練,似乎有些略晚?君疏影好像知道她心裡頭的擔心,特彆善解人意地搖頭道:“不用,一會就先陪我去隔壁山頭采些藥草吧,花費不了多少時間的。”白暖聞言點頭,是越發的覺得君疏影真的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即便身上的氣質冷了些,但是看久了之後就越發的覺得順眼。白暖兀自一想,或許天上的仙人都是這個脾氣?就看她那師父,也早就位列了仙班,即便有的時候呆愣了一些,但是對於不熟的人,看起他來也都會覺得冷冷的,不大好接近。這麼一想,白暖對君疏影的懼意又少了許多。君疏影隨手丟了一個小藥簍給白暖,道:“先去外頭等我,我換身衣服。”說著就轉身進了內室。白暖抱著藥簍子坐在門口等了許久,君疏影還沒有出來。她不禁覺得奇怪,不說神仙,就連她換衣服都隻要動個法術,不要片刻的功夫就能換好,君疏影居然可以耽擱這麼久,還真是稀奇。正在白暖想的出神的時候,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長響被打開了。君疏影站在門後已經換了一身黑色的短打勁裝,烏黑順直的長發簡單地用黑色錦緞布條紮成一條辮子垂在腦後,整個人顯得愈發的精神帥氣。君疏影輕咳了一聲,白暖猛然發覺自己竟然看的出了神,她以為君疏影因為自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他所以不高興了,慌忙擺了擺手連聲道:“不是的不是的,君先生我不是故意一直盯著你看的,隻是……隻是……覺得你很好看,所以……所以有些情不自禁的,沒控製住。”白暖的聲音越說越笑,頭也越來越低,幾乎要低到了胸前。話說完了,可是她又不自覺地在心裡頭吐槽自己,真是亂七八糟的在說些什麼東西,白暖恨不得敲一敲自己的腦袋,整日沒有邏輯地胡言亂語,難怪師兄他們老嘲笑她笨,說她腦子裡裝的都是漿糊。“嗬嗬。”白暖忽聞從頭頂上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她愣愣地抬起頭來,正巧對上一雙黝黑的笑眸,而那點笑意因為她的發現,而很快的一閃而逝。眼看著君疏影又變回了先前那種冷冰冰的模樣,白暖不禁在心裡頭感慨著,這君先生變臉變得還真快啊。“走吧。”君疏影關上門越過白暖,絲毫沒有等她的意思,白暖趕忙將小藥簍掛好匆忙地追了上去。君疏影說的隔壁山頭,就是先前白暖替墨瀾取藥被翎兒眾狐娘子偷襲的青林山,這裡藥材豐富,如果君疏影意為采藥的話,這青林山確實是整個青丘最佳的來處。隻不過由於上次的意外,白暖擅闖了虎族的領地,結果還惹上了楚漠那個無賴……因此這次跟著君疏影來,白暖心裡頭還是有些怕怕的,跟著君疏影的步伐走山路都走的一毫不差,生怕自己又一不小心犯了先前的錯。更何況,這裡又是楚漠的地盤,雖說據說他現在也在閉關,可誰知道會不會半途之中那楚漠又殺了出來。反正不管怎麼說,這個青林山可真的是在白暖的心裡頭留下的沉重的陰影了!白暖眼看著君疏影越走越深入,忍不住開口問道:“君先生,我們要去采什麼藥?”君疏影沒有回到,自顧自地走了一小段路,白暖也不敢多說什麼,也緊跟其後,直到兩人上了一處長滿各色奇異花草的懸崖,君疏影才停下腳步,開口道:“知道雲崖花嗎?”白暖怔了怔,小嘴微張:“聽、聽過。”雲崖花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通常長在懸崖峭壁之上,每三百年開一次花,數量極少,可能一處懸崖隻長了那麼一兩朵,因此十分珍惜,通常是拿來做極品練氣丹的必用藥材。“啊,我們是來采雲崖花的嗎?”白暖抖了抖,不是吧……據她所知,雲崖花之所以難采摘,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它的附近必有鬼鷹巢。鬼鷹這種鳥類,非但喜好群居,而且通常都是有極強的機警性和自我保護意識,一但踏入它們的領地範圍,就會被視為是侵略,不由分說的就會發起攻擊。它們的嘴和爪子都極為鋒利,體型不大但是速度極快,而且普通的法術還奈何不了他們。因此,要采得雲崖草還真的是頗要廢一番功夫,甚至還要冒著生命的危險,有這樣的覺悟和準備才可能采到這雲崖草。可是如今……她什麼準備都沒有,真的要去采嗎?說實話……白暖還真的沒有這個膽子……君疏影看得出來她的害怕和猶豫不決,可他沒打算就這麼心軟放過白暖,他將拎在手中的藥簍背到了身後,也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件披風丟給了白暖:“穿上這個。”白暖拿著那件灰蒙蒙臟兮兮的披風一臉的茫然,但還是乖乖地穿了上,隻是這披風上頭撲鼻的腥氣著實讓白暖有些受不了,她忍不住捏著鼻子問道:“君先生,這件披風是?”“你知道腹蟒嗎?”君疏影今天似乎一直在考白暖,白暖點頭,這腹蟒正是鬼鷹唯一懼怕的天敵,有著刀槍不入的外皮,身形又巨大,對付一群小小的鬼鷹從來就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