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疏影微抬眼皮,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居然浮現出一絲薄薄的笑意,但單單就是這麼一點點一閃而過的笑容,卻像是春日裡的初陽融化了最後一場冬雪的樣子,看的白暖微微愣了神。原來這個冰山模樣的男人,笑起來居然是這個樣子,白暖偏著頭想了想,好像……似乎……忽然之間,也沒有那麼可怕了。而且他還救了自己……所以因該不是什麼壞人吧……白暖如此想著。君疏影看著麵前的白暖自顧自地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嬌媚的小臉上,一對淡掃的娥眉忽而皺起忽而舒展,嫣紅的小嘴微微撅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他揚了揚唇,道:“這些藥草在青丘都是極為罕見的草藥,平日裡光是去尋它們就花費了我許多的功夫,若是就這麼被你拿去,那我豈不是太吃虧了?”白暖回過神,認真地看著麵前神色如常的男子道:“那你說怎麼辦?”君疏影眸色微微一閃,上下掃視了一番白暖,那目光看的白暖渾身發毛,好一會君疏影似乎定了主意,薄唇微動:“我要你答應我三個條件,如果你能做到的話,草藥你就拿走。”白暖有些手足無措,猶豫著是否要答應下來,畢竟雖然覺得君疏影可不是壞人,但是如果這樣的話,自己一旦答應,他如果讓她做什麼不好的事情那可怎麼辦?不過……又想到如今在洞府裡發著高熱的墨瀾……白暖咬了咬唇:“好,你說,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聽到白暖這樣的答複,君疏影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他本就比白暖高上許多,如今這麼自上而下地俯視著白暖,無端的更讓白暖感受到了一些壓迫感,隻聽得君疏影說道:“那第一個條件,以後每日你都要來這裡找我,時間隨時都可以,我會等你的。”白暖一愣,下意識地問道:“你……是要我做什麼嗎?”她頓了頓,忽然很嚴肅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接著說道“雖然我答應你會做到你提出的三個條件,但是壞事我可是不做的!”君疏影看了看白暖,目光冰冷冷的,嘴角揚起一抹譏誚的角度:“你覺得你答應我之後,做什麼事情,你有選擇的餘地嗎?”即便心裡頭不想承認……白暖扁了扁嘴。方才君疏影從虎族那莽漢手中救回她就可以看出,他確實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高手,明明自己先前身上還有傷,可是現在就和沒事人一樣地站在這裡,不受一點影響。況且,那個虎族的大個子看起來也厲害,這都鬥不過這個君疏影,更何況如今道行低微、法力微薄的她自己呢。若她真要反抗,恐怕就是如同用雞蛋敲石頭,找死。認清了這個現實,白暖深知自己在君疏影麵前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抗的意義,隻好認命地搖了搖頭。君疏影忽然轉身走到一旁自桌上的藥簍裡翻找了一番,取了三個紙包出來,放到了白暖的手中,白暖微微一愣,張了張嘴:“不是……還有兩個條件沒有說嗎?”君疏影低聲道:“還有兩個等我想到了再說。”見白暖仍然傻站在那沒有一點要結果草藥的意圖,他蹙了蹙眉,“怎麼?不要?那我就收回了。”“不不不!當然不是!”白暖趕緊把草藥從君疏影手中搶了過來,寶貝似的護在懷中,生怕君疏影會反悔收回。她猶豫了一小會,小心翼翼地抬眼問君疏影:“君先生,你就不怕我反悔,把那三個條件什麼的作廢嗎?”自己東西都到手了,主導權不就在她的手上了嗎,君疏影就這麼放心她嗎?君疏影望著白暖的目光之中帶上了一絲戲膩,輕輕撣了撣衣袖上沾上的灰塵,垂目道:“你有這個膽子?”他說著淡淡地抬起眼看著白暖,白暖咽了咽口水,“自然……沒有……”君疏影攤了攤手:“這不就好了,你沒有這個膽子,所以我信你。”白暖聽得這話,心裡頭五味陳雜,怎麼敢情就是抓著她膽子小的弱點不放了,這些人真是太狡詐了!白暖心裡頭那個苦啊,自己還要在膽子小這事上吃多少次虧呢?光是想想白暖都覺得那真的是一把辛酸淚啊。白暖含淚想著,看樣子,她還真的得努力改變改變自己,最起碼,也要讓自己變強些,不要再像今天這樣被翎兒她們欺負去了,如今還白白地欠下了君疏影的人情。白暖小小的歎了口氣,她的回家之路可是愈發的遙遠了。“如此,那我……可以先走了嗎?”白暖小心翼翼地問道,她離開洞府也好一會了,如今外頭太陽也都曬屁股的,不知道墨瀾現在怎麼樣了,她可是擔心的很。君疏影沒有說話,隻是默默轉身進了內室,獨留下白暖一人。白暖抱著三包草藥吐了吐舌頭,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回狐狸洞的路上,白暖學乖了,轉挑一些人多的地方走,這樣就算碰上翎兒,她們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她怎麼樣。就這樣白暖一路安安全全的,甚至都沒有看到冤家的身影,順順利利地回到了家門口。可還沒踏進洞府,就看到隔壁家的阿九,從洞中衝了出來,一看到她就抓住她不放,連聲道:“阿盈,阿盈,你去哪裡了,我方才來找你,就看到你哥哥他昏迷不醒地躺在那,剛想要去叫族裡的巫醫呢。”說著又要向外衝去。白暖趕忙一把拉住阿九道:“彆彆,我這不是給哥哥采草藥回來了嗎?這點小事就不要麻煩巫醫大人了。”阿九迷茫地看了看白暖手中向她展示的藥包,愣愣道:“阿盈,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了,還會給人治病……你以前,可是……什麼都不會的啊。”白暖尷尬地笑了笑,扯了扯嘴角:“這不是我哥哥常弄些大傷小傷回來,所以我不得已,就去學了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