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件事很容易解決,馬氏以為慕樓主的胎記一直都在,但是實際上,慕樓主身上那隻蝴蝶現在隻會在特定的時候出現,所以隻要讓人看一看,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問題是,國師大人怎麼可能讓慕樓主當眾寬衣解帶,讓這麼多人盯著慕樓主鎖骨下方的位置看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而慕樓主顯然也沒有要去證明自己清白的意思,她還真沒有被人逼得要脫衣服的經驗,也不想去增添這樣的經驗。其他各國的使者雖然也有一直被人壓著產生的怨氣,也有想要讓墨珞國吃點苦頭的想法,但是這事做起來真的很有難度,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引火燒身,所以現在既然已經有人出頭了,他們自然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一個個隻是安安靜靜地看戲。一時之間,禦花園內寂靜無聲。就在這一片寂靜中,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氣憤,“虧本公主那麼喜歡你,沒想到你居然是個逃犯!”好吧,確實是逃犯,如果那時候,“慕琉璃”能跑的話。隨著聲音看去,隻見墨月夕睜大雙眼瞪著慕樓主,臉上帶著氣憤的紅暈。這時候說出這樣的話,看似隻是單純的嫉惡如仇,但是實際上是什麼心思,就隻有她自己心裡清楚了。慕樓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墨月夕卻更加氣憤,朝國師大人吼道,“弈哥哥,歐陽宇通敵賣國,他的女兒也一定不是什麼好人,你可彆被她騙了,一定要秉公處理!”於是那位丞相大人樂了,他自然樂意看見墨珞國的人自相殘殺。國師大人的臉色已經冷下幾分,他一直知道墨月夕不像表麵上那麼單純,不過那並不關他的事,雖然總是纏著他有些煩人,但是卻並不需要他親自動手,雲貴妃自然會把人發配的,他也省心省力,但是現在她敢把主意打到慕樓主身上來,那就太不應該了!要怪也隻能怪墨月夕還不夠聰明,這時候國師大人的心情並不好,她卻偏偏要撞上來,撞上來也就算了,偏偏她還沒有什麼作用,沒有保命符,所以國師大人完全不必對她客氣。國師大人在暗處打出一個手勢,對於墨月夕的話,卻完全沒有理會。墨月夕無端端地覺得後背一陣發寒,不由怔了一下,然後便聽一個軟軟糯糯,卻偏偏帶著一分威嚴的聲音響起,“來人,帶公主下去休息!”墨雲從見到墨月夕的第一眼就不喜歡她,所以對她一點都不客氣,就算他現在是“傀儡皇帝”,要動一個無足輕重的公主的權力還是有的。墨月夕回過神來,瞪了墨雲一眼,“本公主才不要去休息。”“皇姑姑……”語氣低沉了幾分,墨雲一個冷眼掃過去,墨月夕臉色不由僵了一下,她向國師大人抱怨墨雲欺負她,倒不是隨意說說,她是真的有些害怕墨雲,明明才三歲,不對,現在是四歲了,明明應該是一個隻知道哭鬨玩耍的小娃娃,但是那眼神卻好像能夠看透她一樣,讓她後背發涼,渾身都不自在。墨月夕怔怔地被人帶走,各國使者都將視線放在了國師大人和慕樓主身上,顯然等著看國師大人怎麼處理這件事。隻見國師大人端起酒杯,仰頭飲下杯中的酒液,然後微微勾唇,讓注意著他的人都變得目不轉睛。慕樓主心中大罵妖孽,將手伸向他腰間,隻是還沒來得及掐,便被國師大人握於掌中,輕輕捏了兩下,說不清是安慰還是調戲。在眾多的視線關注下,國師大人緩緩開口,“看來你們是有所誤會。”視線掃過那些使者,國師大人笑得溫和,語氣微涼,“本座不需要服眾,隻需要你們的服從,因為你們無從選擇,更無力反抗!”這話顯然說得有些過了,畢竟國師大人也隻是國師大人,不過現在坐在皇位上的是墨雲,而不是墨天,墨雲可不管國師大人是不是逾距了,隻是看著那群被打擊到的使者們,覺得十分解氣,不由暗地裡對著國師大人豎起了大拇指,看得慕樓主十分好笑,看來小皇帝今天被折騰慘了。那些附屬國的使者們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但是卻不得不承認國師大人所說的是事實,如果他們有那個實力反抗,早就出兵打得墨珞國灰頭土臉了,又何必費儘心思,隻為給墨珞國一點小教訓,讓墨珞國不要太囂張,就這樣,他們還得把握分寸,要讓墨珞國氣憤,但是又不能讓人氣憤到出兵討伐的地步。就在那些使者臉色不斷變幻的時候,國師大人乾脆利落地下令道,“習越,給你三十萬兵馬,一月之內,攻下岐國!”習越立刻領命,從宴會離開。習越是國師大人十分看重的人,很早之前便跟隨國師大人,能力自是不必說。三十萬兵馬,一個月的時間,要攻下岐國這樣一個小國,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而岐國一旦被攻下,那就真的永遠不複存在了,不再是附屬國,而是完完全全歸入墨珞國。國師大人的命令一下,各國使者的臉色都不好看,一時間可謂人人自危,這時候他們才真正意識到,國師大人根本就招惹不得,一時之間又開始慶幸,還好自己沒有去起這個頭。國師大人一直注意著那位岐國丞相,那位丞相大人雖然臉色難看了些,但是卻完全沒有驚慌和擔憂,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岐國的安危。慕樓主顯然也注意到了,和國師大人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凝重,這樣看來這位丞相大人很可能是黑袍人的人,而不僅僅是被利用,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恐怕不止是岐國有黑袍人的人。黑袍人的手居然已經伸向了附屬國,她的勢力也需要重新評估。眼見風暴剛要來臨,就被國師大人震懾住,退了回去,宴會再次恢複平靜,至少表麵上很是平靜。馬氏不想去管國家大事,她隻想替馬麗娘報仇,眼看著慕樓主什麼事都沒有,她豈能甘心,但是現在連這樣的罪名都奈何不了她,她還可以做什麼?她能做什麼?就在大家都忘記了跪在那裡的馬氏時,她突然站了起來,一刻不停地朝著慕樓主衝了過來,那氣勢,大有就算是死也要剝下慕樓主一層皮的打算。慕樓主微微歎息,卻沒有阻止國師大人出手,冷血也好,無情也罷,對於一個恨不得她去死的人,她實在不想去解釋自己是無辜的。國師大人出手,馬氏自然沒有活命的可能。讓人將馬氏的屍體拖下去,國師大人也沒有心思再陪這群人玩鬨,直接摟著慕樓主走人。墨雲偷偷鬆了口氣,他終於可以動了。而回到寢宮的墨月夕,此時卻驚恐萬分,看著無聲無息出現在自己寢宮中的人,墨月夕不能不害怕,“你……你是什麼人?你想做什麼?”冥衣用相當平靜的視線看著她,平靜到就像是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死人,在那樣的視線下,墨月夕隻覺得毛骨悚然,然後便聽見幽冷的聲音傳入耳中,“殺人。”簡單乾脆的兩個字,纏綿入耳,如同毒蛇纏身,冰涼危險,卻揮之不去。墨月夕一聽之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等終於明白麵前的人是在回答她之前的問題後,臉色大變,然後突然從窗口躍了出去,同時大聲呼救,但是她絕望的發現,那些侍衛居然完全裝聾作啞,然後她在驚慌之下,猛然醒悟,明白過來是誰想要她的命。還有誰能有這樣的權力?墨雲沒有,其他人也沒有,隻有聞人弈!這個認知讓她驚怒不已,但是現在她什麼都不能做,隻能先逃命,她唯一能夠拿出手的也不過是輕功,所以她隻能逃。冥衣看著那個快速消失的身影,不慌不忙地跟上去,卻猛地停住腳步,抬頭看向房梁,對上一張得意的笑臉。燕驚天從房梁上躍下,攬著他的肩,得瑟道,“怎麼樣?本少進步可觀吧?”自從看了天玄老人的信之後,他便決定不能再渾渾噩噩混日子,所以驚天小賊也開始發奮圖強了,而效果顯然很不錯,連冥衣都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所以說驚天小賊的潛力絕對不容小覷。冥衣微微皺眉,他確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燕驚天的存在,見冥衣不說話,燕驚天更加得意了。然後冥衣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將他的手臂扔開,口中吐出四個字,“賊性不改。”做什麼事都喜歡偷偷摸摸的。燕驚天臉上的笑容一僵,然後嗤道,“你自己有多高尚?不過是個小姑娘,也不給人一個痛快,還這樣戲耍人家。”冥衣想要殺這麼個小姑娘,那不就是手起刀落的事嗎?偏偏還讓人家跑一跑,不是戲耍是什麼?冥衣沒有理會他,燕驚天不依不撓地說道,“怎麼樣?比比看誰先追到,你敢不……”話音未落,燕驚天猛然瞪大眼,然後反應過來,怒道,“混蛋,你耍詐!”等他吼完,冥衣已經完全不見蹤影了,燕驚天連忙追上去。結果他自然是後到的那一個,而冥衣隻給了他一個字,“笨。”氣得驚天小賊想要撓牆。不過這裡沒牆可撓,於是他便將怒氣發泄在了墨月夕身上,直接衝了上去,對著滿麵驚恐的墨月夕一掌揮過去,然後墨月夕飛了出去,飛速墜落。燕驚天看著一望不見底的懸崖,猶豫道,“她應該死了吧?”他那一掌的威力他自己清楚,但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才是真理,看了眼冥衣,燕驚天很是無辜地說道,“這不能怪我,誰讓你惹怒我的?”冥衣瞥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往回走,墨月夕內力淺薄,燕驚天那一掌足以要她的命,就算還有一口氣,這麼高摔下去也死得不能再死了,何況他做事一向小心,就算是個小丫頭,他讓她跑著玩玩,也是確定了她就算跑掉也活不成的,因為他早就給墨月夕下了毒。雖然冥衣不常用毒,但是實際上他很擅長,可謂得心應手。所以,這一切都能保證墨月夕必死無疑。隻是事實從來無絕對,死人亦能複活。無人看見,幽深的崖底此時出現的異象,百花齊放,爭奇鬥豔,微風吹拂,花香四溢,原本荒蕪的崖底,瞬間變成了人間仙境。請牢記本站域名:g.xx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