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離歌驚呼一聲,待她在起身時,翎墨已經與那幾人交上了手。 翎墨在這一世不過活了二十幾年,而他的對手則有上千年的修為,離歌很是擔心翎墨,看著半空中讓人眼花繚亂的黑影,離歌深深吸了口氣,驚惶地辨認到底哪道黑影是翎墨的。 這次不同於在幻陣中的那次,幻陣之中那次不過是翎墨與秦烈做戲給那紫衣人看,至於兩人蒼白的臉色,誇張的招式都是做戲的,事先知情的離歌並沒有多難過。 而這一次大概是翎墨長這麼大遇到的最大對手,若說隻有一人還好,現在是好幾人同時對翎墨一個,這如何不讓離歌緊張。 畢竟是沒有絲毫修為的女子,離歌根本看不清空中翻飛的人影,以及越來越淩厲的招式,離歌隻覺的心臟從未跳這麼快過,她緊緊抓著藤椅的扶手,腿腳無力,隻能半躺著往空中看去。 “放心吧,他一時半會死不了。”在離歌緊張地想看清半空中的情景時,鳳王往離歌走進了進步,低聲說道。 都是這人,不然他們一家三口該過著幸福的生活,而不是現在翎寶寶的有家不能回,對這翎席絕沒有好感,離歌也不給翎席絕好臉色,她隻是看了一眼那人後,又看向半空,即使看不清墨的身影,離歌知道他在眼前就已經足夠。 離歌的冷淡並沒有激怒翎席絕,畢竟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而且是與那人來自同一個世界,這女子不過是倒黴遇到翎墨,她才在不久將被自己殺死。 緊盯著離歌身下的藤椅,翎席絕語氣中帶著回憶,裡麵還有淡淡的思念:“那時候的她最喜歡躺在這藤椅上睡覺,一邊曬著太陽,那時候我們三人是朋友。” 翎席絕的話讓離歌詫異,翎墨雖然跟她簡單說了一下當時的事情,但具體的情況他卻是不清楚的,離歌皺著眉看用不可理解的眼神看向已經陷入魔障的人。 “你不覺得自己的感情會成為母後的困擾嗎?”離歌如何也想不出當事人的心思。 “困擾?”翎席絕一怔,繼而感歎道:“是啊,是困擾,若翎席玉不搶走她,她便不會困擾,本王甚至不希望她選擇我們其中之一,這至少會讓本王心裡平衡些,可是……” 翎席絕如此說著,眼中的文雅柔和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鬱的黑暗,離歌心中暗叫糟糕,自己大概觸動了他心中的那根弦,怎麼辦,墨現在已經很吃力了,若是再加上這鳳王,墨必然勝不了。 離歌腦袋急轉,她不能讓翎墨更艱難,腦經一轉,離歌隻能在心底跟自己婆婆說不好意思了,她看向鳳王,試探著問道:“當時你是晚了一步?” 離歌知道有時候越是孤獨的人,執念越深的人越是想要找人傾訴,況且是已經寂寞了千年的鳳王,也罷,自己就當一回垃圾桶。 離歌的話讓鳳王眼中的黑暗退了些許,他似乎是在思考,半晌,才點頭:“是啊,本王是晚了一步,當時本王想在她及鬢之後直接去提親,可是本王萬萬想不到翎席玉快了本王一日,那是本王的王妃,他翎席玉是帝王,要什麼女子沒有,為何非要跟自己的弟弟搶?所以,翎席玉該死。” 翎席絕說這話的時候緊緊盯著空中幾道黑影中的其中一道,害怕他會將墨看成墨的父皇,離歌腦中一轉,又急急說道:“墨父皇和母後做的欠妥,但是你也該知道墨的母後不是那種能委屈自己的人,若是她不願的話,即使墨的父皇再有權,再霸道也不會讓她屈服的,這也就是說他們是兩情相悅的,你認為呢?” 離歌在心底對翎墨父皇母後直直說著抱歉,作為人家子女,本不該議論長輩的事,不過現在墨很危險,離歌隻好對不起她的公公婆婆了。 “錯!都是翎席玉的錯,之前我們三人相處的很好,她一直對我笑,都是翎席玉,都是他,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翎席絕已經陷入魔障,他黑暗的雙眸漸漸被血紅取代,轉頭僵硬地看著半空中正與幾個黑影糾纏的翎墨,心底的恨意覆蓋了理智。 此刻翎席絕的眼中,翎墨的身影與千年前翎席玉的身影相重合,仇人就在眼前,這讓翎席絕怎能不興奮。 純白身影下一刻依然躍了出去,那速度是離歌從未見過的,這讓她心底直顫,纖瘦的身體再也站不住。 “墨,小心。”摔倒在藤椅上的瞬間,離歌喊出心中的驚慌。 在翎席絕飛躍起身的那一瞬,專注於眼前的翎墨已經意識到了,所以,那純白帶著置人於死地的淩厲身影向他擊來時,翎墨盤一個閃身躲了開來。 嘭,翎墨的速度同樣提升到了極致,他迅速躲開的瞬間,跟他對掌的那黑影已經來不及收手,被翎席絕結結實實地打了一掌。 噗,那黑影被擊的頭退一大步,口中更是不可抑製地大吐一口血紅,血色染上了那素白的錦衣,來不及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色,那黑影趕緊跪地,小心地求饒:“屬下該死。” 他們王爺極喜白色,而且是那種不染纖塵白,自己臟汙的血汙濁了那一塵不染的白,這讓黑影萬分緊張。 翎席絕見一擊不中,索性停下了腳步,怒看著跪地的黑影,厲聲道:“你是該死,竟然還不如一個學武不過二十年的小子。” 翎席絕很是生氣,那幾個跟在自己身後的黑影也有上千年夫人修為,即使沒有自己那麼高,但是起碼應該躲得過自己突如其來的一掌,看來,自己還是高估了這幾人,如此沒用的人,留著有何用。 翎席絕如此想著,眼底紅光閃爍,不過現在不是解決這幾人的時候,翎席絕眼神看向好整以暇地站著的翎墨,從他的眼底,翎席絕看到了諷刺與嗤笑。 這讓活了千年,從未受過如此侮辱的鳳王怎能受得了,沾染著點點猩紅的錦袍在空中旋轉,揮舞,最後以不可抵擋之勢往翎墨飛去。 致命的淩厲讓翎墨幽深的黑眸緊縮,他在計算著自己成功的幾率有多大,想到不知在何方的翎寶寶,想到緊緊盯著自己的離歌,翎墨心底微動,他們是自己生命裡的全部,他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