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幾人終於坐到院子裡時,巫侖已經讓人準備了飯菜,一張不小的長桌子就擺在院子中間,幾人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另一方,東方及幾人同樣坐在另一張同樣大小的桌子旁。 不管是主子,還是他們的屬下,各自安靜的吃飯,無人說話。 巫侖在一旁看著眾人不言不語,頓覺場麵十分詭異。 那幾位主子除了王爺跟王妃,其他的誰也不看誰,各自吃著麵前不算精致的菜。 他們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巫侖歪著腦袋怎麼也看不出來。 若說是朋友,不可能俱是麵無表情;若是敵人,又怎麼能在一張桌上安靜的用飯? 一餐飯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結束,飯後,該是解決問題的時候了,翎墨知道鳳王現在不會與自己為敵。 “你的目的?”翎墨看著沒打算離開的鳳王問。 鳳王一如既往的笑道:“你該知道。” 那時候他雖然還小,但是足以記得當時生的所有事情,翎墨神色肅然,他回道:“那件事的話恕本王無能為力。” 即使知道回來的方法,他也不能為了自己而讓父皇母後陷入危險。即使小乖,定然也不願。 鳳王起身,往湛藍的天際看去,月白長袍衣擺在微風中微微蕩漾著,他整個人沐浴在一片瑩白中,像是要乘風而去,良久,鳳王的聲音有些黯然:“本王知道你不知道讓他們回來的方法,但是她知道,本王已經知道三個月後的今日是近十年內唯一一個機會了,就像千年前那樣,所以,本王隻給他們三個月的時間,若是到時候她未回來,那麼到時候就休怪本王了。” 鳳王口中的‘她’眾人皆明白。 翎墨好看的眉頭緊緊皺起,如此說來鳳王這些年是時刻注意著這些了,看來自己是阻止不了了,不知父皇母後若真的回來,這個世間又將掀起怎樣的波瀾。 說完,鳳王抬步往外走,身後的三人如影隨形。 即使已經離得很遠,眾人依舊能感覺出他心底的那份寂寥與蕭然。 “墨?”儘管還不是很明白,但從翎墨緊緊握起的手,離歌知道事情的嚴重。 翎墨不再皺眉,他笑望著離歌,低聲說道:“無事。” 既然他現在不想說,離歌隻好不再糾結,她會問清楚的。 第二日,一行人啟程離開塵埃。 因為有翎寶寶,回程的路走的慢了些,半個月後,眾人終於到了朝鳳境內。 岔道上,秦烈的馬車停在前麵,他站在馬車旁,眼神悠遠,離歌見此,對翎墨說道:“墨,我下去看看。” 即使不願,翎墨也知道離歌跟秦烈不會生任何事,他不能乾涉離歌自由,在離歌再三保證下,翎墨終於同意。 邪魅地笑看著離歌往自己走來,等她站到自己麵前時,秦烈隻說了一句:“有事的話就給我傳信,我這個朋友可不是白交的。” 離歌點頭,秦烈已經幫了自己很多次,她無法回應他的感情,但是她可以給他她的友情,離歌說道:“保重。” 看著秦烈上馬車,馬車不緊不慢地往另一條路上駛去,知道馬車變成了隱約的小黑點,離歌突然覺得身後一暖,耳邊翎墨不穩的氣息說道:“他離開很久了。” “墨不需要吃醋,他隻是朋友。”離歌失笑。 輕吻著離歌櫻花般紅唇,翎墨點頭,一掃之前的不愉。眼眸幽深,他剛想加深這個吻,翎寶寶在另一邊已經不耐煩了。 “娘娘……抱抱……”東方及抱著翎寶寶無奈下車,頂著自家王爺想要吃人的目光,一步一步往離歌走去。 “娘娘……” 翎寶寶長得比一般的孩童腰快很多,不過大半個月,他已經張大了很多,精致的臉與翎墨足有七八分相似,唯一不像的地方就是那與翎墨一模一樣的狹長鳳眸中的清澈與幽深。 離歌接過翎寶寶,還沒來得及說話,她隻覺得自己唇上一軟,當然還是濕濕的。 “翎寶寶你討打!”翎墨急了,離歌的所有都是自己的,每次讓他親小乖的臉就已經是自己能接受的極限了,現在竟然還打起離歌那誘人的紅唇注意了。 就著翎寶寶的衣襟就將他提起來,翎墨凶狠地看著翎寶寶,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他眼底的得逞,翎寶寶還很回味地舔了舔自己的小嘴,翎墨氣急,他手就要拍向翎寶寶光溜溜的小屁股,翎寶寶見狀,哇的一聲大叫起來。 “娘娘……爹爹打……”翎寶寶小手朝離歌伸過去,小腳在離歌沒看見的角落直蹬翎墨的胸口。 剛剛還有些傷感的氣氛被這父子兩瞬間破壞,離歌月牙般眼眸笑著。 這麼些日子離歌又豈能不知翎寶寶的伎倆,每次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翎寶寶得勁地欺負翎墨,一邊欺負人家還一邊告狀。 離歌真不知這這時候的翎寶寶像誰,墨跟她兩人皆不是那種會鑽空子之人,為什麼這孩子從生下來就如此會欺負人。 見自家娘親這次沒有向著自己,翎寶寶哭的更淒慘了,剛才是光打雷不下雨,現在可謂是雷雨交加,翎寶寶是真的難過了,為何爹爹能隨時親娘娘,他就不能,這不公平,翎寶寶越想越難過,那喊聲讓不遠處的馬也開始不安地嘶鳴起來。 “翎寶寶,彆哭了!”到底還是心疼,離歌趕緊上前,接過他,一邊溫柔地替他擦著眼淚,一邊低聲警告道。 嗝,嗝,嗝,哭的太厲害翎寶寶開始打嗝,一下一下挺有規律。 “再打嗝的話就要東方及抱你一路。”離歌臉一冷,低聲說道。 她記得自己小時候,打嗝時師傅總會這樣嚇唬自己,很有效。 果然,翎寶寶小手立即捂住嘴,眼含委屈地看著離歌,也忘了打嗝。 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回了王府。 王府是她的家,離歌來這異世也有四五個月,但真正在王府裡生活卻不足一月。 看著幾乎有些陌生的王府,離歌感歎,以後的兩個月時間起碼還能一直呆在這裡,明明還是以前的模樣,冷清的青翼苑,大氣磅礴的九龍秦天柱,莊嚴肅穆的廳堂,離歌卻有一種溫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