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不是翎墨,離歌還是很高興,她朝東方及點點頭,問:“找到墨了嗎?” 東方及臉上的驚喜下一刻斂下,他搖頭:“沒有,屬下也沒有見著簡洛。” 說道這裡,東方及食欲全無,他怔怔盯著燒得正旺的樹枝,簡洛將自己送到了這裡,而他自己卻是往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而去,若是沒遇著那人還好,兩人正麵衝突的話,簡洛贏得可能性不大。 東方及此刻的心情她明白,離歌尋了一個稍微乾淨的地方坐下,即使要找,也得填飽了肚子再尋找,離歌扯著嘴角問:“你隻打到這些魚?” “嗯,這個地方處處透著奇怪,那些野獸竟然也是食草的,屬下既是不忍心,又是不放心。” 因為食草,那些動物遠沒有外麵叢林的那些看起來凶狠,相反,還很可愛的緊,另一方麵,若是吃了那些奇怪的動物,他們不知會不會變得同樣奇怪。 再端詳手中的魚,東方及說道:“屬下檢查了很久,現隻有那邊河裡的魚還算正常,魚也無毒,屬下這才烤一些。” 東方及將烤好的魚遞給離歌,一邊朝小黑招招手:“小黑,小銀,若是相吃的話就跟我一起去抓。” 它們同樣也餓了很久,聞言,歡喜地跟在東方及身後,而一直沒有說話的秦西則依舊站在離歌不遠處,他謹記秦烈的話要保護好青翼王妃。 離歌將另一條散著香味的魚遞給秦西:“先吃些吧,後麵還不知道要遇到什麼,還是先填飽肚子。” 接過離歌手裡的魚,秦西垂目道:“謝謝青翼王妃。” 這邊兩人還沒開始吃,那邊東方及已經領著小黑小銀回來了,他手上提著不少:“這裡好像沒有人煙,就連河裡的魚都不知道要逃走。” 許是從不知道自己還能被這些奇怪的外來者吃掉,河裡那些嬉戲的魚瞪著眼睛看著自己被抓出了水麵。 東方及的話離歌深有同感,她環顧四周。說道:“這裡好像從未有人踏足過,你們可聽聞天和大陸還有這樣的地方?” 東方及跟秦西兩人均搖頭,這同時也是他們疑惑的地方。 既然都不知道這個神秘的世外桃源,那就應該好好探探了,離歌朝兩人說道:“趕緊吃吧,然後好去找其他人。” 點頭,東方及跟秦西三兩口吃掉手裡的魚,再抬頭,小黑跟小銀身前已經堆積了一攤魚骨,小黑正摸著油滑光亮的嘴,一邊滿意地摸摸肚子。 見大家都準備好了,離歌這才說道:“那就走吧。” 這裡安靜,沒有一般叢林裡鳥雀的悠長嘶鳴聲,也沒有讓人動植物屍體已經草木腐爛而形成的瘴氣,而是始終彌漫著一股無法言喻的清香氣息。 環顧周圍,幾人卻沒找香氣來源處。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美好,美好到幾人心中升起不顧不安的感覺。 那是一條走不到儘頭的路,幾人已經歇了幾次,還是為走出這一片矮樹叢,而且,東方及試探地問離歌:“王妃,你可是現了一個問題?” 朝東方及手指的方向,離歌點頭:“嗯,這裡的太陽好像沒有移動過。” 難道是沒有黑夜? 秦西卻在這時候說出了另一種可能:“是不是時間沒有動?” 這話像是一個驚雷炸開在離歌的心底,秦西說的沒有錯,他們覺得時間的流逝,是不是僅僅是自己的錯覺,其實在這裡時間根本就是停滯的,又或是走的極慢,慢到幾乎是不動的。 離歌月牙般水眸微微閉著,看向天空那朵不曾移動過的純白雲朵,突然朝天空冷聲喝道:“為什麼要裝神弄鬼?有本事就讓我們出去?” 離歌這一叫讓東方及跟秦西一愣,他們疑惑地看像離歌,不明白她為何說出這樣的話,那意思,這裡還有其他人? 東方及有點擔心,自家王妃不會因為見不到王爺,開始失常了吧?他試探地問:“王妃?你感覺如何?” 離歌沒有理會東方及的憂心,她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空中,渾身開始散出一種凜然之氣,這是一種與翎墨及其相似的氣息,讓人忍不住臣服。 良久,空中突然刮起颶風,煞那間吹散了剛剛的一切美好,空中那顆似乎沒有移動過的昊陽也被緊隨而來的陰雲遮住。 上一刻還是鳥語花香,世外美景,這一刻已經成為人間地獄,滿是低迷危險。 東方及噌的一下跳了起來,秦西同樣跟著緊靠在離歌後麵,這兩人一前一後將離歌保護在中間,他們警惕地看向周圍,試圖擊碎一切想要進攻離歌的危害。 “裝神弄鬼算什麼本事?你是見不了人嗎?”離歌臉上沒有驚駭的神情,她依舊不死心地朝空中喊道。 “哈哈哈,果然不是一般人,看來本座沒有找錯人啊?”一道冷酷中夾雜著血腥氣息的聲音從厚厚的陰雲中傳了出來。 那人話落,下一刻,烏雲散去,狂風停止,就連剛剛嘶鳴的烏鴉叫聲也像是從來沒有過,幾人心中咯噔一下,看著這根本不可能是人為做出來的示警。 幾人嚴陣以待,緊緊盯著聲音來源處,按那剛剛隱含血腥之氣的話來看,這人無論是修為,氣勢,還是狂妄之態,均是他們無法企及的。 離歌被兩人護在中間,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她朝空中嘲諷一笑:“若是想利用我,為何還不現身?裝神弄鬼作甚?” 離歌的話非但沒有讓那人怒,反而出隱隱低沉笑音:“嗬嗬,原來想見麵的不隻是本座一人啊,那本座就如了你的願。” 話落,一道墨紫色修長身影自遠處忽閃而來,那人身影原本還在極遠之處,片刻之間,幾個閃身,已經站在離歌幾步之外。 那人麵上覆著暗金半麵麵具,暗金與墨紫在極亮的陽光照耀下相互輝映,形成一幅絢麗又極具危險的景致。 若說翎墨是冰冷的,秦烈是邪魅的,那眼前之人,雖未視其麵目,就憑這渾身凜然氣息,也讓離歌幾人知道這人是殘酷冷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