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似乎是朱雀。待那隻鳥飛近時,東方及這才驚呼道。 這天和大陸同樣有四大神獸,但卻與上古傳說的不一樣,朱雀是一種生活在北方的凶猛鳥類,以食大型野獸為樂,同樣,這朱雀能輕鬆製服一個高手。朱雀雖不及傳說那麼傳神,但這種鳥卻是人人躲避不及的。 翎墨陰厲地盯著又要飛過來的朱雀,此刻的離歌躺在他腿上,翎墨隻能將手漸漸握緊,試圖找機會一掌拍死這隻該死的鳥。 咕嚕,咕嚕,低沉嘶啞的破嗓子從朱雀的喉嚨深處出,那尖利的嘴朝地下三隻啄來。 東方及收起那張一成不變的笑臉,大步站到翎墨跟離歌身前,折扇揚起,扇頭出出冷冷幽光。 這種朱雀從來沒有在朝鳳見過,如此看來,這是有人故意放出的了。 咕嚕,咕嚕。 那朱雀凶狠的眼睛輕蔑地看著底下三人,這些低等的人類是自找死路,黑色的尖嘴猛地大張,翅膀也呼哧呼哧地扇著,它就這樣朝東方及飛來,眼看著就要撕咬上他的喉嚨,翎墨在他身後喝道:“讓開。” 但是還沒等東方及有所動作,那朱雀已經拐了一個彎,直往離歌的方向飛去。 原來就是這女子,真不知這人類有何特彆之處,想歸想,它可沒忘記自己跟那人的交易,它殘忍地就往離歌的腦袋扇去。 翎墨等的就是這個時刻,他手中早就握著的飛刀生猛地就往朱雀的眼睛刺去,那削鐵如泥的匕像是自己有了意識,脫離了翎墨的手之後還是同樣的氣勢往朱雀的臉上飛去,另一隻手護住離歌,免遭朱雀的襲擊。 咕嚕,咕嚕。 即使離歌再累,這種時候她也不得不清醒,離歌迷蒙地睜開眼,手無意識就往眼睛上揉,一邊還沙啞著嗓子軟軟問問:“墨,怎麼了?” 離歌的清醒讓翎墨有一時間的分神,他安慰地點了一下頭,輕聲道:“沒事。” 接著又往又往朱雀揮掌。 但是僅僅這一瞬間的漏洞就夠朱雀實行自己的目的了,它翅膀將東方及扇了一個踉蹌,尖利的黑色長嘴啊的一下張開,就朝離歌吐出一口濁氣,快的讓翎墨隻來得及將離歌的頭按在自己胸口,但是即使他已經夠快,離歌還是不可避免地呼吸了那點濁氣,翎墨另一隻手狠狠地拍向朱雀。 朱雀在空中一個翻滾,嘭的一聲墜落在地上,濺起一地塵土。 咕嚕,咕嚕,朱雀的聲音更嘶啞了。 翎墨沒再看一眼那隻鳥,隻是擔憂地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的離歌,清冷的眼眸中罕見地染上了焦急。 誰也不知道這朱雀呼出的那口濁氣裡含有能讓人沉睡不醒的東西。 翎墨手指微微顫抖地探到離歌的鼻下,感受到微弱的呼吸,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還好,隻是沉睡。 待再抬頭時,翎墨眼中不複以往的冰冷,那裡麵蘊含著能吞滅忍心的黑暗,這小東西是自己捧在手中的珍寶,是他賴以生存的陽光,他恨不得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搶來送給她,小東西的一顰一笑都是自己在意的,他曾確定自己不會讓她受一點傷的,現在,就在自己麵前,小東西被傷了,這如何不讓翎墨狂。 站在一旁的東方及從沒見過自家王爺如此沉靜暗黑的時候,他瞥了一眼地上還在翻滾的朱雀,心中唏噓,這隻該死的鳥必定會生不如死,而那個能隻是這隻朱雀的幕後之人將會受到自家王爺最狠辣的打擊。 翎墨輕輕將離歌抱起,腳步不急不緩的往內室走去,身後的小黑也像是能感覺到他的黑暗氣息,不聲不響地跟在身後。 直到已經看不見兩人的身影,東方及這才搖頭走向兀自掙紮著的朱雀,哎,希望能在自家王爺狂之前找出解這種迷藥的方法。 東方及當然知道自家未來王妃中的不是普通的迷藥,先彆說王妃自己的鮮血就能解百毒,自己又是排名第四的用毒高手‘鬼手’,就說自家王爺,其實除了王爺身邊的人,無人知道真正的用毒高手還是自家王爺,自己的這點手段在自家王爺麵前根本就不夠看,既然王爺都沒辦法,東方及現在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看看朱雀身上有沒有什麼突破口。 看著地上痛苦翻滾的朱雀,東方及不解氣地又狠踹了它幾腳:“你最好祈禱王妃身上的迷藥能解,哼,不然,不管是你還是你身後的人,都要做好生死不如的準備。” 東方及知道這朱雀定然能聽得懂自己的話,他這麼威脅一隻鳥也是不得不為之,相信這隻鳥稍有點思想,就該知道接下來如何選擇。 翎墨呆在房中已經有兩日了,沒人敢踏入青翼苑。 青翼苑就如離歌沒來之前一樣的安靜,不,是比以往更沉寂。盛夏的高溫似乎也沒有影響到這個院子,眾人隻覺得冷風陣陣往整個王府竄。 青翼王府籠罩在一股陰霾之中,大家都無聲無息的做著自己的事,就連一直上躥下跳的小黑都像是失去了力氣,沒精打采地趴在離歌的床腳。 東方及進到內室,第一眼就看到的就是如此讓人壓抑的場麵,他清了清嗓子朝麵無表情的翎墨說道:“王爺,王妃中的是隱世秘藥離魂。” 這是他翻遍王府藏書閣才得知的結果。 回答他的依舊是一室的寂靜,看到翎墨眼神甚至都沒有動一下,東方及便明白,他家王爺怕是早就知道是這離魂了。 “解藥是離魂草,這種草隻生長在臨均離魂山上,據說那裡有鎮守此草的神獸,前往山上的人從來都是有去無回,並且至今無人得見那離魂草的真麵目。這些都是那本古書上記載的,真假還有待考證。”東方及補充道。 翎墨點頭,因為長時間沒有說話,嗓音有些沙啞,他低沉地說道:“這些都是真的,吩咐下去,明日的婚禮照舊,等婚禮之後,本王會親自前往離魂山。” 自己有著前世的記憶,所以,書上記載的那些準確性翎墨一清二楚。 當室內又恢複安靜之後,翎墨愛憐地摸著離歌蒼白的臉,本來就消瘦的人兒臉上早已經不見了紅暈,薄唇更是乾裂,翎墨用濕巾小心地沾著水點了點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