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海願彆有用意的挑剔(1 / 1)

“有王爺的這句話,澄澄真心無憾了。”蒙澄澄雙眼垂淚,一雙豐腴的手和鐘離潼緊緊相握,心中更是百轉千回啊。當初的蒙澄澄確實受不了天山秘族的隱居生活,無奈又寂寞之下才會想出逃離天山,所以才在跑出來的時候“無心”的害死了當時作為天山守衛的一隻雌性雪猿;而她辛辛苦苦的找到那位生父,好不容易做了幾天小寨子裡的“公主”,才算是有幸認識了這位當時頗有些落魄的三皇子;兩人雖不是一拍即合,卻也多少有些臭味相投,一個自憐自哀著天山的禁錮生活,一個哀歎著身為皇子卻被流放的悲慘命運,所以才走到了一起,先是互相慰藉身心之苦,之後才是“共謀大業”。而鐘離潼一樣的把自己的王妃抓的牢牢的,心裡想的卻又是一個意思了。自己的這位結發正妃當年是何等的美貌絕倫啊,對自己又是貼心、癡心,隻是接連兩位公主誕生之後,王妃的一席話讓這位三皇子猶如晴天霹靂,他真心沒有想到原來世間還有如此古怪的秘族,而且族人居然都是女人,最可怕的是這些女人也隻能生下女兒卻無法生下男孩,若是如此,那娶了這麼一位妻子不就是等於自斷了根脈,後繼無人了嗎。好在自己是個男人,又是個皇子,若是有人真心可以利用,幫助自己繼位大統,將來還怕沒有女人給自己生兒子嗎。但這樣的心思、現在鐘離潼是不會表露出一點的,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種有過多頭腦又精於算計的人,唯一的長處就是長了一副俊顏,再就是看著還算是老實本分的性子。所以鐘離潼才懂得抓住這個精於算計又敢於把她自己都舍出去的女人,有個人肯給自己賣命,又會幫自己擋箭的人為何不好好把握呢。也正是因為如此,當這位王妃趁著兩人都去抱小公主的時候告訴鐘離潼,要他適當的時候把自己推下去,這樣可以嫁禍給那位藍桐國的長公主,鐘離潼根本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他深知自己這位王妃肚子裡的還是個女兒,生下來除了讓父皇失望之外,將來也就隻是送去和親這一條路了,現在舍去了,倒是還能給自己幫上點忙,若是將來送出去和親也未必就真的有幸福可言;所以,鐘離潼的那一下才會推的那樣重。一盞油燈在桌上不住的跳動著,鐘離潼握著蒙澄澄的手,卻是另有心思,直到感覺蒙澄澄的手越來越鬆,知道她是睡著了,才起身來到了窗邊,推開窗子向外麵看去。外麵的夜很黑,天上幾乎沒有星星,就連月亮也是一彎新月,還時不時的被雲層遮住了,隻透出微弱的光亮來。而越是這樣陰沉的月夜,也讓鐘離潼的心更加的難受起來,他還猶記得當年也是這樣的一個月夜裡,自己母妃拉著自己的手卻已經病入膏肓說不出話來,整整一夜都瞪著一雙失神卻大大的眼睛像是再渴望著什麼,在天即將亮起來的時候卻永遠的閉上了。而當年才不過十四歲的鐘離潼還沒有來的及將他母妃的遺體安葬,就接到派往邊關的命令,這一走就是整整十年啊。十年裡,心中一次次的憧憬和期盼都破滅了,他幾乎是被遺忘的孩子,從少年開始直到成年都沒有京城的召回的消息或是父皇的慰籍的一言片語;他也從原本的純良中漸漸的迷失,一點點的被仇恨和貪欲蒙蔽了眼睛。鐘離潼終於想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權勢可以給予自己無尚的榮光,也可以操縱彆人的生死,若是不努力的去爭取,那自己就隻有被人操縱的份兒了。而當他聽說那個從來都是不起眼的五弟鐘離域居然隱忍蟄伏了七年之久,最後竟然一舉將皇後和太子都鏟除了,還在京城中立穩了腳跟,鐘離潼就暗暗的發誓,他說“我能行”。窗外“啪”的一聲輕響,隨即一個黑影從對麵的屋頂躍了過來,站在窗外向著鐘離潼俯身跪拜,鐘離潼沒有言語,默默的將窗戶推高,轉身讓開了窗口的位置,等著那個黑影從窗口飄然而入。“主子。”那黑衣人簡潔的回稟道:“已經做好了。”“好,去吧。”鐘離潼點點頭,看著那黑影一閃身又隱於暗處,微微的一笑,帶著幾分的陰險和算計。==分割線==鐘離桪得到了海願被留在宮中的消息,雖然心急如焚卻因為已經過了可以進宮門的時間,雖然靜心築和皇宮也就是一牆之隔,但卻一樣有著森嚴的規矩,等於是不可逾越的鴻溝。一時還無法想出辦法來,鐘離桪就隻好先將念兒哄睡了,獨自坐在院中抬頭盯著高高的圍牆發呆。若是他不中那陰狠的噬骨釘,應該也是和域一樣可以習武的,雖然不一定有域那樣的天賦,能夠學到最上乘的武功,但翻牆什麼的應該不在話下了。可是現在,自己能平穩的走路都是萬幸了,更不要奢望什麼高深的武學或是極佳的輕功了。可海願那邊怎麼辦?!正在心急不已,鐘離桪就看到牆上似乎有個白影閃過。他開始還當自己是看錯了;這高高的宮牆之上就算是有人來夜闖宮門,那也應該是穿夜行衣、悄悄的潛入才對,可現在那白乎乎的一片從牆的另一麵跳進來,又立在牆頭四處張望著,顯然不是個“正經”的夜行人了。鐘離桪揉揉眼睛再看,才知道自己非但沒有看錯,而且那白乎乎的東西肩膀上似乎還有個什麼“東西”,就好象是馱著一個……馱著一個孩子?!“咦?”忽地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不是很大聲但有幾分熟悉,隨即那個白影在牆頭上轉過身來,就從高高的宮牆上直接跳到了院中。虧的那高大壯實的身形居然有如此靈活的身手和輕功,從那麼高的宮牆上落在地上,居然輕飄飄的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來。而當鐘離桪看清了那個落地輕盈的白影時才恍然明白,難怪如此高壯的身形還如此的靈活了,原來是一隻巨大的白猿,而且那白猿的肩膀上馱著的果然是個人,不過不是個小孩,而是身形嬌小的可可麗。鐘離桪記得那另外兩個神女說過,可可麗隻是麵相小而已,其實已經成年了。“你怎麼在這兒?”“你怎麼來了?”鐘離桪和可可麗同時發問,問話的口氣幾乎都是一樣的。“那你先說吧。”鐘離桪一笑,傾城絕美的容顏滿是慈愛與寵溺,在他看來這個“小姑娘”就好象是念兒的玩伴一樣,所以自己應該讓著她,聽她先講的。而可可麗卻因為鐘離桪那美的猶如仙人般的笑容呆愣了好一會兒,若不是月光又偷偷的隱到了雲層裡,把鐘離桪身上散發的那一圈光暈隱去了,可可麗真不知道自己要呆上多久呢。“嗯,咳咳……”努力的把心神穩住,又咳嗽一下掩飾著自己的心虛,可可麗才說出了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我是聽說海願被留在這裡了,我們三個不放心所以要來看看,但又不認識路啊,也不知道神女究竟在哪一間宮殿裡,所以就分頭尋找了。”其實給她們傳遞消息的是風情樓的人,月痕聽了之後沒有輕舉妄動,隻是帶著寶寶回去從長計議了,畢竟皇宮不是好闖的,月痕也知道海願會有分寸,所以不急於一時。倒是可可麗和吉吉爾兩個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更多的是因為有點悶,在這天啟的京城待的太長久了,現在想要四處蹦達一下,所以就一拍即合,拉上了古米拉,都沒有仔細商量一下路線就跑到皇宮來了;當然,對鐘離桪可不能說她們是來玩兒的,最多就是拿著海願當幌子,過來轉轉而已。“哦,原來是錯到了我這裡,不過你方向錯了,我這裡隻是宮外的一個小築,你要過了宮牆再向西走一裡,才是後宮。我想海願應該就是被留在那裡了,但具體在哪一間殿還不知道。”鐘離桪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還沒有回來,所以鐘離桪一樣事事無知,現在倒是有些後悔他自己身邊沒有聽域的話留幾個高手了。“哦,那我去那邊看看吧。”可可麗說完,又拍了拍雪猿的額頭,示意雪猿繼續上牆,卻又被鐘離桪低聲的叫住了:“等下,你這樣子要去後宮?”“啊,怎麼啦?”可可麗一臉的懵懂不解,眨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眼底還有些淡淡的藍色,因為可可麗是月族正統,所以眼眸有些微微的藍色,但不是仔細看卻是看不出來的,而現在卻被鐘離桪看在眼裡,心中莫名的一種異樣的情愫,隨即才解釋道:“你這頭白猿這麼大個,又是在皇宮中穿行,難道不怕太惹眼嗎?”鐘離桪其實是怕這可可麗還沒闖進皇宮的範圍就給人團團圍住了,而且現在可可麗和那頭大白猿一定也給宮裡的暗衛注意到了,隻是她入了靜心築而未入皇宮,所以才無人出來阻攔的吧。“那要怎樣?這樣?”可可麗發誓自己不是真傻,隻是裝傻而已,但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和這個“哥哥”多搭上一句話,心裡就發甜,臉上就發燒。貌似很認真的想了一下,可可麗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來蒙住了自己那張過分甜美可愛的臉龐,對著哥哥擠眉一笑,俏皮的眨著眼睛說道:“這樣對不對?”“你還是在這裡待著吧,估計等下我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就回來了。”鐘離桪歎了口氣,本來想要上前直接將可可麗那蒙在臉上的手帕扯下來的,卻因為被那高壯的白猿猛的一瞪不準哥哥靠近又停住了手,卻在此時,聽到了“咕嚕”的一聲響,驚詫的抬起頭來,就看到可可麗捂住肚子也紅了臉。“你餓了?”鐘離桪看看可可麗坐在白猿上更顯嬌小的身形,忽然就感覺這少女是不是都沒有好好吃飯才長的如此嬌小的,忙著又說了一句:“你等我一下,彆冒然進宮。”然後就轉身匆匆的走進屋裡。可可麗眨巴著眼睛看著鐘離桪離開的背影,才發現自己的心跳的怎麼那麼的快呢。可是此時見他突然的離開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和期盼,期盼著他能快點回來。鐘離桪果然沒有辜負可可麗的期望,進去一會兒就出來了,手裡還捧著一隻南瓜形狀的紅漆木盒,那隻盒子看著挺重,鐘離桪重新來到可可麗麵前似乎是怕她那麼嬌小的身形拿不動吧,所以直接手捧著遞到還高高坐在白猿肩膀上的可可麗麵前,示意她自己把蓋子打開。可可麗眨巴著眼睛不知道裡麵是什麼,小手抓住南瓜形狀木盒上的瓜蒂部分,輕而小心的向上提起來,盒子才露出一條小縫,就有一股甜香味兒飄了出來;可可麗的眼睛一亮,伸手將盒蓋揭開,原來那隻南瓜形的木盒裡裝的是幾樣精致的小點心。棗泥山芋糕、糯米紅豆餅、綠豆沙餡兒的小甜餅和紫薯芝麻糕,或方、或圓、或橢圓、或菱形,每一隻都是小巧可愛的,顏色好看不說,那香味濃而不膩,甜而不澀。可可麗從盒子裡拿出一隻小點心來,顯然沒有一絲的猶豫就放進了嘴裡,好不顧及會不會合適自己的口味,更沒有想過會不會有毒,對著麵前這個仙人一樣美豔傾城的哥哥,可可麗感覺“秀色可餐”那句話真是形容的太對了,不然怎麼這些以前也有吃過的小點心現在咬一口就是唇齒留香、品一下都是甜美無比呢。“這幾樣都是念兒喜歡的,但小孩子又不能總是吃糕點,所以都是裝起來一些,以備念兒餓的時候再吃。”鐘離桪笑著看可可麗吃的香甜,一邊解釋這一邊把手裡的紅木盒子向著高大的白猿也遞了過去。看著白猿那探究的眼神,鐘離桪一笑,點著頭,示意它也可以吃的。不得不承認,美貌是這世上可以通用的“語言”,那隻白猿幾乎被鐘離桪的那一笑給秒殺了,眨巴著一雙小而晶亮的眼睛,伸出毛茸茸的大手在盒子裡捏了一塊之後卻不放在嘴裡,而是抓住那塊小點心向鐘離桪作了個揖。“啊!它從來對外人都不那麼友善的,除非有我的命令也不會隨便吃彆人給的東西啊。”可可麗看到白猿作揖,比鐘離桪還要吃驚,想不到美人的威力居然這麼大啊,難怪聽說有個典故:說戰場上美人一笑傾城、再笑傾國,整個國家都被一個美人給斷送了。而現在鐘離桪那傾城之美,讓可可麗的心裡像是長了草一般,又好像有隻貓在抓撓著,總是說不出的一陣難受。“是啊,它和你一樣,也是母的……”冷不丁牆頭上又傳來女聲,聲音裡透著濃濃的戲耍和逗趣,可可麗抬頭過去就看到古米拉穩穩的蹲在牆頭上,不知道是不是來了很久,反正是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呢。“你說誰是母的。”可可麗才一聲吼,古米拉旁邊又多出一個漂亮的腦袋來,是吉吉爾從牆外露出頭來,直接翻過牆頭跳進了院子裡,大方的從鐘離桪手裡那個點心盒子裡拿出一塊小點心塞進嘴裡,才嗚嗚咽咽的回著可可麗:“就是你啊,難道你不是母的?不是母的乾嘛看著人家男人發花癡?”“你……你們都亂說,我沒有,我是迷路了。”可可麗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那隻白猿此時完全裝作不懂人話的樣子,隻顧著捏著手裡的點心認真的吃著,但明顯有些心虛的樣子,它也承認,自己拿外人東西的時候沒經過腦子,就隻看到那男人的一張俊臉了。“迷路好啊,迷路有點心吃,還有哥哥可看。”古米拉也跳了進來,這次更直接,不客氣的從鐘離桪手裡直接將那點心盒子都捧了過來,跑去一邊獨占了。“拿過來,好東西怎麼就你一個人吃呢。”吉吉爾過去欲搶,兩個人鬨成了一團,可可麗坐在白猿的肩膀上吸氣、呼氣,卻再怎麼深呼吸都抹不去直接給人戳中心事的那股羞澀,半天說不出話來。倒是鐘離桪微微一愣間,轉身又往屋裡去了。見鐘離桪不言不語的進去了屋裡,吉吉爾和古米拉才住了手,不爭也不搶了,而是互相對望著不明所以,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古米拉奇怪的問了一句:“難道給我們鬨煩了?”“不知道,誰讓你把人家盒子都給搶走了呢。”吉吉爾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了。就在三人都不知道鐘離桪是不是真的生氣就進屋了,鐘離桪又走了出來,左手握著三隻白瓷荷花盅,右手拿著一隻白瓷荷花式提梁壺走了出來,仍是帶著那一臉溫潤儒雅又絕美無比的笑意說著:“點心太乾了,我這裡卻也隻有白水了,湊合喝點吧。”“呃……”這時候古米拉她們才明白,敢情這位哥哥真是好心啊,她們幾個如此的打趣鬨騰,還當他會不高興呢,敢情是去給她們拿水了。“哥哥,你就不嫌她們兩個鬨騰?”可可麗最先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了,看這夜色也不早了,她們卻在不是自己的地盤上如此的折騰,任誰會有那麼大的耐心由著她們的性子呢。“我這靜心築就是太靜了,把下人全都算上也沒有十個人,你們來了倒是熱鬨,隻是說鬨的時候小點聲音,彆吵醒了念兒就好了。”鐘離桪說的真誠,臉上的笑意也一絲不減。“那你不是剛剛還在擔心海願?”可可麗轉了下眼珠,才猛然想起自己剛剛在牆上看到鐘離桪望著宮牆發呆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在擔心海願了,可現在鐘離桪怎麼又一字不提呢。“與其你們進去亂闖,還不如在我這裡吃些點心,我派去打聽消息的人也快要回來了。而且海願聰明,應該不會有事才對。”鐘離桪一直擔心海願,但也相信鐘離域的眼光,所以此擔心非彼擔心,純粹隻是一個哥哥對不歸的妹妹的那種惦記了。“……”而可可麗和吉吉爾、古米拉你看看我、我看看,心裡都是一陣的異樣酸楚,這男人為何如此窩心的好呢,淡然的如煙似霧,又熱情的如火如荼啊,對根本不熟悉的三個異族的女人都可以如此善待,難道真的是生就了一張仙人的麵孔、菩薩般的心腸。“那個……時候不早了,你休息吧,我們走了哈。”吉吉爾最先不好意思起來,把手裡的點心塞進嘴裡,但或許是點心的味道確實不錯,所以還有些戀戀不舍的舔了舔指頭上的點心渣。古米拉也把手裡的點心盒子放下,沒有去接鐘離桪遞過來的水杯,而是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白色手帕來遞了過去,“這個給你,我也走了。”說完,就和吉吉爾一起躍上了牆頭,幾個起落就消失了蹤影。而可可麗還坐在白猿的肩膀上,卻感覺好像如坐針氈般的難受,看著鐘離桪手裡還握著的那快白色的絲帕,可可麗的眼睛都要冒火了,牙也磨的“吱吱”響,心裡狠狠的想著:你個古米拉,走就走嘛,居然還敢留下信物來。有心想要上前去從鐘離桪手裡一把搶過那條手帕吧,又怕自己這樣做太過違背了朋友間的義氣,可是要她忍下來吧,又好像吞了隻蒼蠅那麼難受。不管怎麼說這個美人都是自己先看中的,他拿來的點心也是給自己吃的,怎麼那兩個家夥攪局在先,留下信物在後呢,她們就沒有一點的朋友之義嗎?就在可可麗一直磨牙,想走又想留,看著鐘離桪手裡那塊古米拉留下的手帕鬨心又糾結的時候,鐘離桪慢慢的將那塊手帕展開,看了看之後抬頭向可可麗微微一笑,和煦的說道:“海願果然沒事,你放心吧。”“啊?”可可麗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古米拉應該是在宮裡找到了海願,並且帶出了消息,就寫在了那塊手帕上。可可麗想明白了,就見鐘離桪將那塊帕子遞了過來,可可麗接過來一看,上麵有幾行字,字跡還算工整但並不好看,但她認得那應該是海願的字沒錯。上麵的意思也無非就是給傳信出來:說自己沒事,讓哥哥先帶念兒幾天,另外囑咐若是鐘離域回來不可莽撞,想法子來見見她就好,但如果不行也不要勉強了。“那我也走了,她沒事就好。”可可麗又將帕子交還給鐘離桪,輕輕拍下白猿的頭,示意白猿可以離開了,可白猿雖然轉身了,可可麗的腦袋還不時的回頭看看站在院子裡目送著自己的鐘離桪,有那麼幾分的戀戀不舍。“等一下。”就在白猿將要躍上牆頭的時候,可可麗聽到鐘離桪一聲招呼,那感覺就好象天籟一般,頓時在可可麗的心裡冒出了千萬朵盛開的美麗桃花來,就仿佛是她的春天到來了一樣。轉頭回去,可可麗的眼神熱切而期盼,就看到鐘離桪過去桌邊拿起了那隻南瓜造型的紅木盒子,雙手遞過去到可可麗麵前說道:“這個你拿回去吃吧,如果喜歡我這裡還有,再叫你的白猿過來取就是了。”“哦,哦。”可可麗一臉欣喜的點著頭,繼而又殷切的問道:“那我自己來吃可以不?”“當然,還希望你常來。”鐘離桪的笑容在可可麗眼裡就好像是一朵最為豔麗妖嬈的桃花,散發著無儘的芳香使得可可麗的心潮都蕩漾了起來。而就在可可麗紅著小臉點點頭,接受了哥哥的邀請時,哥哥後麵的一句話幾乎把可可麗的小小芳心直接一錘頭給敲碎了,哥哥說道:“歡迎你來陪念兒一起玩兒,念兒很喜歡小朋友的。”“咣當!”可可麗捧著那隻南瓜紅木盒子,就好象捧著的是自己那顆碎裂的小芳心啊,拍拍白猿的腦門,逃一般的隨著白猿跳上了牆頭,消失在了夜色中。==分割線==第二天一早,鐘離桪就帶著念兒要進宮,讓宮人去通稟說是念兒要見娘親。而自從鐘離潼回來做了攝政王之後,這宮門也戒備森嚴了,不管是皇子還是朝中的重臣,凡是想要進宮的都必須進去向一名管事的總領報備,再請示下皇上或是攝政王領了牌子才可以進去。無形中就等於是鐘離潼將這皇宮給禁閉起來了。等了好一會兒,進去通稟的內侍才回複,說皇上和攝政王早朝去了,總領好不容易才發了牌子下來,但囑咐二皇子要快去快回,彆在內宮耽誤久了。鐘離桪心中雖然不快,但也沒有其他的法子,能帶著念兒去見海願一麵也好,起碼能知道她好不好或是需要些什麼,再就是有什麼交代或是要帶什麼話兒出來。隻是鐘離桪領著念兒進了內宮才發現,原來他們兩個也不是能自由的去見海願的,而是另有一名副統領“陪同”,帶著鐘離桪和念兒直奔後麵的“南月小築”。這南月小築和靜心築同樣是一處彆院,但不同的是在皇宮的最南邊較為僻靜的所在,之前是給一位公主居住的,而那位公主算輩份還是鐘離桪的姑母,自從那位公主三十年前招了駙馬之後就搬出去了,所以這裡也一直空著。而公主的居所再給海願來住,不管在待遇上還是品級上都算是合適海願的身份了。隻是知道其中隱情的人都知道,這南月小築原來的主人就不怎麼受皇上代價,瀛盛帝繼位之後又有意將這位公主遠嫁,名義是招了駙馬,其實等於將那位公主貶出京城了;現在海願住了進來,其中深意又不言而喻了。到了南月小築,身邊那位“陪同”的副統領亦步亦趨的跟著鐘離桪和念兒兩個,海願聽到消息急急忙忙的從裡麵出來,見這樣的架勢也沒有多話,就隻是抱著念兒親了又親,叮嚀念兒要聽話,又囑咐念兒要好好吃飯,等過幾天他父王就回來了,讓念兒可以先跟著父王回瑾王府去。“那娘親呢?”念兒伸手抱住海願的脖子,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盼著娘親一直都能陪著自己。“娘親在這裡多住幾天,等你三皇嬸的病好了再回去。”海願摸摸念兒的頭,有萬般的不舍卻暫時也無可奈何,現在其一是等著那位攝政王王妃好些了,自己可以當麵對質,從她的話中或許能抓住一些把柄,即使自己還不能證明清白,起碼也不能被她這樣不明不白的就陷害了。但是看了一眼一直隨在鐘離桪左右的那位副統領,海願把心裡的話全都咽了下去,不能多說一句,隻是輕歎一聲,勸著念兒不要總是想著娘親,和二叔好好玩兒就是了。“娘親要照顧三皇嬸?”念兒眨著漂亮的大眼睛卻不明白那個三皇嬸病了,為什麼要自己的娘親留下來,難道這宮裡的人都沒有自己娘親溫柔、細心,所以才讓娘親留下來照顧的嗎?“不是……”海願微微一笑,伸手幫念兒把頭發上的紫金冠扶正,解釋道:“宮裡有那麼多的人,不需要娘親照顧的。”說到這裡,海願的心念猛的一轉,一個大膽的設想在心中盤旋縈繞著。“靜王,小世子,時候不早了,大統領那邊隻給了一炷香的時間……”那位負責“陪同”的副統領過來請示著鐘離桪,其實意思卻根本就要趕人了。鐘離桪一直沒有機會和海願說上一句話,此時忙著上前一步問道:“你還有何要求嗎?吃的、用的我靜心築都有,要不要差人給你送過來。”“靜王多慮了,這皇宮裡要什麼有什麼,皇上還特彆交代要好好伺候長公主的。”還沒等海願回答,那位副統領就先把鐘離桪的話給堵死了,意思也再明顯不過了,什麼東西都不準送進來。“是,宮裡自然什麼都有,哥哥放心就好。”海願淡然一笑,勸著哥哥放心,隨即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著那位副統領說道:“不知道我想喝點魚湯要和誰說去呢?”“魚湯?這個和宮女說就好了,又專門負責公主飲食的廚娘自然會給公主備下的。”那副統領感覺這樣的事情確實不需要自己來管,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嗎。“那就好了,謝謝了。”海願很是客氣,笑眯眯的不驕不躁,還起身親自送了鐘離桪和念兒出來。念兒自然舍不得走,抱著海願又貼了貼小臉,那位副統領又催了兩遍才由鐘離桪給抱走了。眼看著念兒那雙大眼裡蒙上的水汽,海願的心裡一陣牽腸掛肚的疼著,但臉上還是帶著笑,轉身就叫來了一個宮女。“你去把廚娘給我叫來,我吩咐她燒碗魚湯給我喝。”海願雍容高雅的坐在中央,一邊輕輕理著衣服上的流蘇,一邊隨意的說著。“是。”那宮女退下去不久,就帶著一個中年胖女人進來了。那女人身材雖然胖嘟嘟的,可卻是生著一張長馬臉,兩腮無肉、眼眶凹陷,看著就非善類,不過對海願倒是挺恭敬,起碼麵上是恭敬的,進來就雙膝跪了下去,等著海願的吩咐。“你是廚娘?那以後一日三餐都給我加一碗魚湯吧。這個要不要向你主子回複、請示一聲?”海願看似不經意的一問,但其實話裡有話。那廚娘顯然也是聽懂了,而且宮裡做事能混到伺候主子、不用再幫忙打雜的也算是上等的奴才了,心思自然都很精明,忙著低頭向海願答著:“奴婢王英,能伺候長公主是奴婢的福分,您就是奴婢的主子了,所以主子說要喝什麼魚湯,隻管示下就好。”“哦……”海願點點頭,停了一會兒才說道:“也不是什麼鮑翅、參湯,我就是要一碗鯰魚紅棗湯而已。”“鯰魚紅棗湯?”這湯確實算是普通了,宮裡禦廚的鯰魚天天都有,還都是大大個的老鯰魚,若是普通人家來看真是稀罕物了,可宮裡山珍海味、鮑翅燕窩都是平常了,幾條老鯰魚算的了什麼;而且這紅棗也不是什麼稀罕物啊,天山雪蓮籽都可以隨著那些皇妃主子們花生米的嚼了,就是一筐紅棗還能怎樣呢。“是,一日三餐,每餐我都要來這麼一碗鯰魚紅棗湯。也不需要什麼特彆的烹飪做法,隻要用砂鍋慢燉半個時辰就行,送過來的時候加少許的鹽調味,其他的一概不用。”海願說的越是輕鬆,那廚娘就越是疑惑,眼前這位聽說是藍桐國的長公主啊,還傳言說是海國的神女呢,怎麼口味一點都不刁鑽,還如此的簡單隨意呢。“看著我乾嘛呀,要砂鍋文火慢燉半個時辰呢,快去吧,我待會兒就要喝的。”海願見那位王姓廚娘一臉的疑惑還跪在那裡發愣,臉上微微有些不快,把小手一揮就讓她下去了。那廚娘王英直到出了門還在不住的疑惑著,這位長公主究竟鬨的是哪樣呢,這麼簡單的東西彆的主子都不屑吃的,生怕吃了會跌了身份似的,怎麼這位居然要的這麼急,還一日三餐頓頓不離呢?難道說……是什麼偏方?想到或許是偏方之類的,那廚娘的臉變了變,心思也是轉了又轉,慌忙忙的下去準備了。這鯰魚有,紅棗也不缺,長公主要吃就吃吧,文火慢燉半個時辰也不是問題,宮裡那個主子和的燕窩不是都要熬上好久呢,隻是這偏方的妙用她可得弄清楚了。海願吩咐下去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了,所以中午的飯食裡就多了一碗鯰魚紅棗湯,湯呈奶白色,顯然是燉了很久的,未見紅棗的紅,但聞著沒有鯰魚的土腥味,反而有股子紅棗的甜味,海願看看那些飯食,又看看這碗湯,端起來慢條斯理的喝著湯,隨口問了一句:“怎麼這菜裡海鮮、河鮮也沒見一樣?我不愛吃這些個紅肉,喜歡蝦蟹那樣鮮嫩的吃食。”“呃,有倒是有的,隻是長公主沒有提前示下,所以不知道公主要吃哪幾樣啊。”那廚娘看一眼桌上擺著的飯菜,微微有些汗流了下來。都怪她自己一時會錯了意,聽這位長公主說要吃鯰魚紅棗湯這樣的俗食,還以為她就是那貧賤的命,所以準備的幾樣吃食也是隻見精致而未見珍稀的,至於鮑翅,海參、蝦蟹等更是沒有一樣了,現在被長公主這樣教訓似的問起來,難免心中忐忑了,怕從自己這裡就丟了天啟的麵子。“蝦、蟹、海參都沒有嗎?我藍桐國雖然不比你們天啟物產豐富,可是這些個尋常的東西卻是都有的啊,原來你天啟皇宮裡也不過如此,賣弄的都是匿名廚子的廚藝,可這食材就沒見的多麼珍稀了。虧了剛剛那位副統領還說這皇宮裡什麼都有呢,早知道這樣貧瘠,讓人從外麵買辦好了。”海願不屑的撇撇嘴,把手裡的鯰魚紅棗湯又放下,繼續說道:“紅棗再多放兩顆,鹽倒是多了些,蓋住了鯰魚的鮮味。”“那……要不要重新再做一碗湯來?”廚娘王英有些戰戰兢兢的問著,尤其是海願略帶尖酸的幾句話,就好象一個個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雖然不是多麼高漲的愛國情結,可畢竟她是天啟國的人,被一個他國的公主這樣數落著心裡不是滋味啊。“湯不要了,下次注意就好,海鮮、河鮮什麼的要是有就端上來我看看,光吃這些個雞鴨魚肉,你要我變母豬嗎?”海願歎了一聲,小眉頭皺的緊緊的,聲音裡也滿是鄙夷和不屑,就好象這天啟國真的沒有什麼山珍海味似的。“是,是,有的,有的。”那廚娘王英慌忙著就下去了,吩咐手下的幾個幫手抓緊挑揀了幾隻大個的對蝦和黃滿、籽多的大蟹子做好了給海願送了上去,海願見了點點頭,但仍是挑三揀四的,說蝦子做的老了,肉不鮮美,隻是揀大個的螃蟹吃了兩隻……------題外話------親啊,昨天報錯了完結時間,應該是這周五12號才對,大家記得來看大結局啦。新文《王爺讓姐劫個色》也準備更新了,大家跳坑吧,不會等很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