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女人見此,斂息屏氣地就要偷偷溜出去,誰知流螢偏偏不饒她,站起身攔在她身前道:“怎麼,這就要走了?”“唉,是,是!”那胖女人低眉順目地答著,恭順道:“是民婦有眼不識泰山誤會了小姐,還望小姐大人大量不與民婦一般見識。”“嗬嗬……”流螢不屑一笑,緩緩走至君天鴻身前道:“太子殿下,適才您也聽到了,剛才這名婦人誣陷臣女冒充丞相之女不說,還暗指臣女落身風塵,可謂是居心叵測,今日眾位大人都在此,臣女還請太子殿下能夠給臣女主持公道,還臣女一個清白。”君天鴻目光在流螢身上掃過,落在那婦人身上,微微一笑道:“本太子適才聽她說,若是她說了一句假話,寧願拔舌的,如今這謊言已然不攻自破,依本太子來看,這舌頭自然是留不得了。”“冤枉啊……”那老鴇聞言大驚失色,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膝行道君天鴻身邊道:“太子殿下饒命啊,民婦乃是看錯了,並非想要誣陷流小姐啊。”君天鴻拿眼梢淡淡瞥她一眼,側過臉冷冷道:“要想求得原諒,你要求的人,不該是本太子吧?”那老鴇一愣,換忙要轉身向流螢爬去,抓住流螢的衣角,懺悔不迭地道歉:“流小姐,你大人大量饒了民婦這一回吧,民婦是瞎了狗眼才會誤會了流小姐,流小姐要打要罵民婦絕不敢有半句怨言,還求流小姐能夠饒了民婦這一回。”流螢唇邊掛著一絲冷笑,眸中帶著徹骨的寒意看著她道:“那你被人收買,設計陷害我之時,可曾想過,若是我被你坐實罪名,此刻我已是必死無疑?”那老鴇聞言臉上有一絲尷尬,目光閃爍不定,緩緩鬆開了攥著流螢的衣角。流螢不著痕跡地上前一步,擋住了她看向孫玉茹與流岑的目光,看著她冷冷一笑道:“若是你能夠告訴我,誰是幕後指使你誣陷我的人,我便饒你不死。”那老鴇心頭一驚,猛然抬頭看向流螢,這才發現這名少女眼中竟有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堅定與自信,她原以為她不過是個未及笄的少女,定然沒什麼城府,直到此刻她才發現,她錯了,錯得離了譜,她根本就不是她所能夠陷害到的人。流螢目光在周圍眾位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那老鴇身上,在她身邊蹲下,看著她的眼睛道:“你不說,是不是因為指使你的人,就在這現場?”那老鴇聞言心頭一震,臉上的肌肉的在顫抖,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流螢,卻隻見她眼裡有著仿佛洞悉一切的了然,她不禁心中一寒,這少女的城府已不是她可以預測的了。“其實,這個人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如今我隻是想給你個機會,讓你好將功贖罪,若是你不懂得把握,而錯失了良機,可就彆怪我心狠手辣了。”流螢淡淡一笑看一眼青兒,在清荷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青兒心領神會指揮下人將那老鴇架了起來,將拔舌的工具準備好,用托盤托著端了上來。那老鴇嚇得麵如土色,拚命掙紮道:“我說,我說!這全都是流夫人指使我的,她怕你回府後會侵占流府的家產,讓她大夫人的地位不保,所以想出了這個法子想把你趕出流府!”眾人一聽到她這話,皆是心口一緊,紛紛抬眸看向孫玉茹,心頭對流螢更是同情。“你含血噴人!”聽到那老鴇的話,孫玉茹立刻從人群中衝了出來,指著那老鴇張口便罵:“你這賤人,死到臨頭了還要拉個墊背的,我何時指使你了?!”“既然敢做,怎麼就不敢認呢?”流螢淡淡一笑,微微勾起唇角,抬眸目光如閃電一般直直射向孫玉茹,竟是讓她心頭一顫,轉眸避開流螢的目光。“娘,我就那麼惹你討厭,讓你不惜如此用心設計,一定要將我弄得聲敗名裂麼?”流螢緩緩走至孫玉茹身前,看著她低垂的頭質問。“螢兒,你聽娘解釋,娘怎麼會害你呢?你不要聽信這賤人的一派胡言,傷了你我之間的母女感情。”孫玉茹趕忙抓住流螢的胳膊,滿腹委屈地解釋。眼見孫玉茹身陷囹圄,流岑終於忍不住開口求情道:“螢兒,得饒人處且饒人,爹相信你娘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切莫因彆人的三言兩語,傷了我們家人之間的親情。套用你適才勸說為父的話,親人的話,與外人的話,你選擇聽誰的話呢?”一聽流岑如此說,流螢便知,他是一定要維護孫玉茹了,也罷,她有的是辦法弄死孫玉茹一死,也不急於這一時,讓她多活幾日也罷!如今,人人都有一雙耳目,孫玉茹設計陷害自己的事實已如板上釘釘,個個心知肚明,就算她放了她,明日一早,她眼中容不下前妻所生嫡女,設計陷害的事,很快便會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當然《彙民新編》會在其中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打定主意後,流螢淡淡一笑,看著一臉緊張的孫玉茹微微一笑道:“螢兒自然是相信娘不會害女兒的,隻是這婦人竟然死到臨頭依舊不說實話,還要誣陷娘,娘說該怎麼辦呢?”孫玉茹一聽流螢這樣說,心頭的大石終於是落了地,狠狠瞪了那老鴇一眼道:“那就交給京兆尹顧大人了好了,相信他一定會秉公辦理的。”那老鴇一聽心頭登時涼了半截,被送入京兆尹的大牢,就算是能活出來,也非得要脫掉一層皮不可,不過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了,若是孫玉茹記恨她出賣她,她還會有活路嗎?想到這裡,她心底懊悔不迭,若不是她貪戀財富一時間財迷心竅,又怎會落得這般下場!眾人眼見流螢如此小小年紀,便能如此輕而易舉地將一場對她不利的變故,處理得如此巧妙,心頭皆是不由暗暗心驚。待那老鴇與隨身帶的人皆被顧大人派人帶下去之後,流岑站起身來請眾位大人及家眷繼續飲酒,眾人雖然早已有了去了,但也不好薄了流岑的麵子,隻好留下來繼續飲宴。流螢見時機已到,便端起一杯酒走到流岑與孫玉茹身前,對他們深深一拜,敬出酒道:“多謝爹娘為螢兒做主,爹娘的大恩大德,螢兒時刻銘記於心,日後定會好好回報爹娘。”孫玉茹艱難地勾起唇角,對流螢笑了笑,流岑則是不動聲色地舉起流螢手中的酒杯一飲而儘。流螢看著流岑微微一笑,轉身看向眾人道:“適才突發意外打擾了眾人大人欣賞家姐的琴藝表演,如今意外已解除,不知道各位還有沒有興趣聽家姐父親助興呢?”流敏這邊剛要撫琴,那邊便有人前來稟報有人來鬨場,不覺得太巧合了點兒嗎?一個老鴇能夠鬨上丞相府,若是沒有主人的授意,他們能夠進的了門麼?流岑與孫玉茹兩人一唱一和,搭配得如此天衣無縫,若說是兩人之間沒有勾結,你信麼?反正流螢是絕不相信的!她們不仁,她何必講義?!“好!”眾人一聽流螢的提議,沒有一個反對的,好不容易躲過剛才的壓抑,如今既然有美人撫琴助興,他們怎麼會拒絕?孫玉茹怎麼都沒有想流螢會突然之間使出這樣一招,那努力維持著的笑容終於瞬間破碎,看著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流敏身上,孫玉茹恨得咬牙切齒,誰能料到,原本是她用來整治流螢的宴會,到最後竟會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讓流螢掌握了全部的主動權不說,自己還反過來處處受製於人!流敏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巴,委屈至極地看著孫玉茹,她雖說傻了,可是卻也知道自己的琴藝是絕對不能夠在眾人麵前顯露出來的,否則的話,娘親會狠狠地批評她的。看著流敏兀自坐在凳子上不動,流螢好心地上前提醒道:“姐姐,大家都等著呢,你快去吧。”流敏在眾人的目光中如被趕鴨上架一般,站起身緩緩往琴旁挨,就在此時孫玉茹忽然噗通一聲摔倒在地。眾人的目光隨即全都集中在一臉虛弱的孫玉茹身上,孫玉茹手撫上額頭,氣息微弱道:“對不起眾位大人,臣妾忽感頭暈眼花,讓大家受驚了。”流敏趕忙跑過來,扶住孫玉茹道:“娘,你有沒有事?”孫玉茹搖了搖頭,不顧滿地的塵埃,就那樣身著華服倒在地上握住流敏的手道:“娘沒事。”流岑一見,冷冷看著流敏道:“敏兒,你扶你娘親回房好好休息。”“是!”流敏扶著孫玉茹而去,眾人眼看著流敏嫋嫋婷婷地走了,視線膠著在她身上,久久沒有回神,都怪這孫玉茹,你說她早不暈晚不暈,怎麼偏偏那時候就暈了呢!流岑眼見眾人眼中的失望情緒,微微一笑看著眾人道:“眾位也不必遺憾,本相的大女兒不能為大家撫琴助興,本相的二女兒還在呢,大家若是不嫌她粗鄙的話,就讓她來為眾位表演助興如何?”請牢記本站域名:g.xxsy.